我不知睡了多久,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脑子里翻来覆去倒腾着一些很不踏实的画面,出现最多的就是夏蔚然的脸,她还在不住的斥责我,那感觉就像是开运动会时光着身子在操场上裸奔了一万米,累的快窒息同时又被看台上的观众不住的嘲笑,最后连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感觉有些温热湿润的东西流进嘴巴,贪婪的吸吮了几口,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张开一条缝。
“你总算醒了!”一个声音惊喜的道,“别动,医生嘱咐你要好好休息!”
“呜,”我想说话,但是喉管像是被切开一样发不出声音。
“你失血过多,”有个小护士坐在旁边,端着一碗奶正一勺一勺的喂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医生说你至少明天才能醒呢,没想到这么快,我现在去叫主任。”
“你别动,多喂她喝几口,我去叫。”
这时我才发现陆霜霜正坐在另一边的床沿上,欢欣雀跃的站起来跑了出去。
“那个,”我又喝了一口奶,我想问那个刑警队长怎么样了,但是想了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相当的善解人意,眨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道,“你放心,那个警察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正在休养,不过还没醒呢!”
哦,那就好,也不枉我冒险一场。
这时陆霜霜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在手术室里主刀的那个,尽管那天他带着口罩。
“小伙子身体果然不错,恢复得挺快,”他象征性的看了看挂在床边的点滴,“好好躺着,过两天就能生龙活虎的下地了。”
“谢谢!”我挤出一句沙哑的话。
“少说话,多喝水,你们多给他吃些水果,知道吗!”
小护士跟陆霜霜同时答应了一声,目送着老主任走出病房。
“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那小护士非常善解人意的将奶碗递给霜霜,然后也出去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霜霜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问。
“没感觉!”
“什么没感觉!”
“全身都没感觉!”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躺久了麻痹啦?”她紧张的搁下碗,摸了摸我的手臂,“没感觉吗!”
“没有!”我摇摇头。我tm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与美相亲的机会,哪会那么轻易放过。
“这里呢,也没感觉吗?”她又伸进被子里,一掌摸到我胸膛上。我今天人品大爆发,全部赠送,最好是全身都摸一遍才好呢。
“啊!”我大叫一声,下身一阵胀痛,钻心的疼传遍全身,要不是我身体实在太虚弱,肯定早已躬成了一个虾米。
“护士,护士,”霜霜惊慌失措的大叫,旁边正好有个三十多岁的护士在查房,听到叫喊赶紧跑过来。
“怎么了?”那护士见我疼得满头大汗,慌忙问。
“下面,下面,”我相当的惶恐,也不知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抬手指了指。
那护士掀开被子一瞧,脸腾的一下红了,霜霜的脸也立马跟着红了,跟个猴屁股似的。
“胡闹,”那护士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了一句,然后塞了瓣橘子到我嘴里,一股冰凉酸爽过后,果然感觉好多了。
这时之前喂我喝奶的小护士也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先前进来的护士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逗得小丫头捧腹大笑。
我察言观色便知其中必有蹊跷,待霜霜借要回去吃药之故走开后,偷偷的问了下那小护士,开始她还不愿意说,我巧舌如簧软磨硬泡了半天才明白原委,原来我下面插着导尿管呢,刚才被霜霜在胸前摸了一把,不知怎么的小兄弟突然雄风大振昂首挺胸,尿道里面有一个夹角,这形状一变原来的角度自然不对,扯着里面的管子所以才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我悄悄的伸手进去摸了摸,幸亏穿着裤子呢,要不然真是糗大了。
医院里的小护士果然见多识广,什么都敢说,她告诉我一般人插着导尿管时是不会挺起来的,至少她以前从来没见过,难怪那个三十多岁的大护士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弄了个面红耳赤。
我才醒了一会就觉得困得不行,也不知怎么的很快就又沉沉睡去,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吃点东西吧,瘦肉粥。”霜霜还是坐在旁边。
“你做的?”我感觉这次好了很多,似乎能勉强支撑着坐起来。
“哪儿啊,我可不会,我们嫂子做的。”
“你嫂子?游游不是没结婚吗?”
“是我们队长媳妇,你救了他老公的命,她可对你感激的不行呢!”霜霜一只手负着伤,很别扭的拿起床头桌上的保温桶,“咱们警队里的人都对你感激涕零,从昨日到今日,好多人过来看你,我们局长都亲自来过了,不过你一直没醒,又不便打扰你。”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着也得叫醒我啊。”
“我想来着,可局长不让,说是让你多休息。”
“扯淡,下次要是他们再来,你必须得叫醒我,……糟了这么大罪怎么着也得弄个奖章什么的吧!”
霜霜听我前半截话的时候还一个劲的点头,谁知将后面的听完,整张脸立马垮了下来,“你做这事是为个破奖章啊?”
“不然呢,要是有别的奖赏也行啊!最好是有奖金。”我靠在枕头上,一脸轻松的道。
“说说,还要什么,不用你开口,我帮你跟局长申请去!”她寒着一张臭脸,像是突然被人闷了一板砖。
“什么都可以提吗?”越看她这样我越想笑。
“当然,您老人家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弄不到,只要是咱队里能办到的,你都可以提。局长弄不到,我们全队都想办法帮你弄。”她一只手摆弄了半天也没将那保温桶掰开,干脆赌气的将那桶甩到一边,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吧,你想要什么?”
“要不,跟你们局长说说,奖赏我一个警花吧!”
“什么!”不知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没听清楚。
“奖赏我一个警花!”我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你,你就是个大流氓!”霜霜俏脸一红,举起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不过离我还有半尺的时候忍住了。
“这怎么又扯上流氓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说过了,你不是我那盘菜。”
“我记得啊,我只是说要一朵小警花,是胸前佩戴的种,记得小时候做了好事老师都会奖励一朵小红花的,你们警队不会连这个也没有吧!”我哈哈大笑,心里却一片黯然,这妮子素颜似乎比化了妆还动人,难怪连她自己也心安理得的将那警花二字收入囊中,可惜呀,也不知以后这朵娇艳的警花会插在哪家床头供人亵玩。
“你,你说的是这个?”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我擦!老子当然不是说的这个,傻子都听得出来吧!不然怎样呢,老子又不是你那盘菜。
“吃,吃粥吧!你能动吗,我一只手不好弄!”她将粥桶递给我。
“我自己来,”我接过那桶抱在怀里,我双手还没有多少力气,只得用这种方式搭把手,好让她能够拧开。
“问你个事呗!”我看着她。
“说吧!”,她低着头没看我。
“我在手术室里输血那会,临昏迷之前委托那医生带的口信你收到了没?”
“什么口信!”她疑惑的抬起头。
“就是……口信啊!”
“没有啊,没人说过,你带的什么口信!?”
“这帮xx的医生,一个个比tm律师还贼,律师只忽悠活人,他们连死人都忽悠,老子当时要是一不小心输多了没醒过来,那可就是老子最后的遗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