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漏杀隔着电脑的爆喝震得我耳鼓发麻,感觉那满口唾沫喷了我一脸星子,流成满脑门的黑线。终于在任务再一次失败后,所有的人都怒了,我也觉得超级不好意思,照这么个整法,以后估计没人再跟我完玩了。
“要不让我把媳妇整睡着了再来!?”我委曲求全的道。
“不嘛不嘛。”霜霜撒娇。
“天下,拿出看家本领,”
“去床上吧去床上吧,”
“尽情蹂躏她的娇躯,狠狠滴,别客气,”
“对呀对呀,整得她爬不起来咱们就都解脱了,”
“你小子还有这能耐吗,别把一把老骨头折床上了,”
“等你哟等你哟,”
……
结果,我和霜霜以闪电般的速度尿遁了。
打了这么久游戏,也不知霜霜的手怎么样了,我敲门想进去看看,被她拒绝了。
“他们迫切的希望我能哄你睡觉,你这样会犯众怒的。”我隔着门道。
“滚!”
她那充满诱惑的闺房我还从来没有进去参观过,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个觉睡得比昨天还不踏实,各种不同的脸不住的在脑子里成排成排的闪过,若干年前那个经常出现的场景再次光临,主角居然变成了高速上跟我飙车的那个小太妹。还是那个烟熏妆,刺猬头,脑袋上像是顶了一道彩虹五颜六色。我躺在现在的床上,穿着睡衣,盖着被子,可我睡觉时从来不穿睡衣的啊,要不是因为客居于此,霜霜又没有敲门的习惯,甚至连裤衩都不想穿。
那小太妹双腿分开跨坐在我身上,全身上下也裹得严严实实,可不知怎么的,我能清晰的看到她下面流了一大滩的血,像个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声音格外的清澈,汩汩的沾满了我的肚子。
我不住的挣扎想要推开她,可是双手就是使不上劲。她朝我竖起双手的中指,欢快的大笑。霜霜就站在旁边,冷眼观看着这一切,没有上来阻止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像是在看着一场无声的电影,她身后是那个眼神犀利的沉默男,还是那么阴沉,一句话不说,从背后环抱着霜霜的肩膀,对着我冷笑。那眼里除了阴鸷还有一股阴谋的味道,看得我心底发毛。
慢慢的,他闪着针尖光芒的深黑色瞳仁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浅,最后变成了米色,整张脸居然扭曲起来,一条条的爬满了皱纹。不是那个沉默男,这分明是那个土坯房里老神棍的瞎眼老伴。
突然,她咧嘴朝我笑了,露出嘴里几乎落了大半牙齿之后剩下的光秃秃的牙床,看起来就是一个黑洞。我惊慌失措得想要大叫,可对面那黑洞就像一张织的密不透风的网盖过来,蒙住我的喉咙,堵在嗓子眼里一个音符也不让露出来。
突然,我想被从躯壳里抽出来一样,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张脸,慢慢的由我的轮廓变成了肖杰的脸,他是我本科时目前唯一还留在这个城市的死党。我也变做了一个旁观者,看着他被那小妖精压在床上挣扎,曲扭……
我的脑袋很清醒,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眼前的情形实在太过真实,让我不住的想要逃开,快点从梦境里醒过来。
我知道肯定又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事情老是这样,就跟前段时间做春梦一样,立马应验的是乔乔劈腿。从小到大我做过各式各样的梦,绝大部分都记不起来,但凡能记住的,都不会是什么好现象。这次情况比以往哪一次都糟糕,因为还没醒过来我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不住的纠结着,绞尽脑汁与那些可怕的画面缠斗,最后还是没有摆脱,只能等着他们一个个自觉的在我脑海里散去,消失。
这样的情形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我便再次从梦境里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一早,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电话铃声,我以为自己又在做梦,因为我手机的彩铃不是这样的。翻了个身继续睡,那声音倔强的响了半天就停了。过了没一会,铃声再次响起。我睁开眼睛,摸着枕头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关机,那肯定不可能是自己的电话。侧耳细听,原来铃声来自于客厅,嘟嘟的叫个没完。
是霜霜家的座机,我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脑子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也是处处酸软,像是半夜里梦游了一场,开着老子打小自备的11路往上海跑了个来回。
继续不理,再将身子翻过来接着睡,反正不可能是找我的,霜霜自然会去接。
谁知那铃声不屈不饶,誓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得意于那款不平等条约,我的房门一直保持开放状态,显得那声音格外的尖利。我打开手机,妈的,才七点不到,这是存心不想让老子睡个好觉。霜霜也是,像是睡死了一样,半天也没听到她开门的动静。
手机上有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我也懒得看,估计又是什么楼盘新开无抵押贷款****推销保险扶贫基金短信功能包月等等之类的。
我的起床气相当的足,将手机扔到一边,直接光着身子就跳下床,几个箭步冲到茶几旁边,那电话似乎都要震得跳起来。
光着脚丫踩在地上,一股冰凉顺着两条腿飞速的往上窜,令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我的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游游打电话回来了吧。
“喂,找哪位!?”我抓起来话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厕所没纸了。”一个女中音低沉的答道。
“有病吧你。”我啪的摔了电话,谁家倒霉孩子这一大清早的逗老子玩儿。
电话铃声又想起来,我没预料到这家伙这么执着,只铆着我一个**害,被那声音吓了一跳,随手又抓起来,也没等对方出声,以修炼了几十级的音波功道,“厕所没纸了找你妈去,干老子屁事。”
我再次‘啪’一声重重的挂断,坐在沙发里正生闷气,突然一个超越老子那音波功上千年修为的狮吼功猛然炸响在卫生间里,“谢天夏,你丫是不是存心的。”
……
霜霜坐在我对面,毫不客气的在那条约上又新加了一条,以后睡觉不准关手机。我表情尴尬的坐在她面前,其实心里有点偷着乐,谁让你事先不将装备操办齐全的,要知道,现在这家里可不是你一个人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检点些,怪老子有个毛用。
我翻看了一下手机,确定那个陌生短信是霜霜发的,直接忽略掉那条已经过时的信息,将号码默默的存了起来。
那会将餐桌上的纸巾递进去的时候我曾经非常猥琐的想,要是老子不在你怎么办,自己跑出来拿?然后进一步想如果她刚才真这么实施的话,老子突然起来,在客厅里撞上那该是怎样一个情景……
“为了避免今后发生其他不可预知的事情,是不是该给我把大门钥匙。”
“游游的书桌抽屉里有,自己去拿。”她很不友好的横了我一眼。
我乐滋滋的拿了钥匙,挂在自己的钥匙串上,“要不再给你弄个鸡蛋面?”
“除了这个你还会做别的吗?”
“会,可您这里得有材料才行啊!”我打开冰箱,里面依然空空如也。她不再做声,起身去照顾阳台上那几盆丑不拉几的宝贝。
“昨天那个会算命的老头是什么人。”我边吃着面条边问。
“不大清楚,”她喝着面汤,含含糊糊的回答,“王队好像跟他比较熟,我只知道他叫李神通,好像真的挺神的,算命相当准,好多达官贵人都找他算过,还有一些超红的明星什么的,回头客还不少。”
“真有这种事?”我好奇的停下筷子,有些不相信,可昨天又亲眼看到那个眼镜男用一个价值不菲的古物还有一个像是装满票子的包就跟他换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又不得不信。
“我不知道,希望是真的吧!”霜霜也减慢了吃面的速度,似乎在想心事,大概是希望那老头对游游的判断没错。
“这老两口靠这个肯定挣了不少钱,怎么会窝在那么个破房子里呢?”
“他们根本不是那村子的人,好像是后来才搬过去的,听说以前他们有两个儿子,后来都出意外死了,那老头觉得是自己干这个事泄露天机太多,遭到了报应,所以才躲到这小村子里来的。”
“是吗,”我继续不解,“他不是还在继续干吗,虽然昨天没跟那两家伙说什么,可那钱他不还是收了?躲在农村就不遭报应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好奇这些事干嘛,昨日不是很硬气不要人家算的吗,再说,你也付不起那钱。”
“那倒是,这些无稽之谈我向来呲之以鼻,咱可是具有高尚人格的唯物主义论者,是流着红色血液的社会主义革命接班人。”
提到红色血液,我不禁想起了昨晚上那个梦,心里止不住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