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茶几上那盒子,脑子一时有些散光,霜霜肯让我一个陌生男人住进她家里,会不会跟这个东西也有关呢?她会不会认为老子某些方面有问题,所以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现在怎么办,是放回去呢还是不放回去?放回去,只要霜霜一想起这东西,老子的形象立马会大打折扣,什么生理问题人品问题会铺天盖地的从她脑子里翻山车一样的过。不放回去,哪天被她发现我擅自偷进了她的卧室,这比私藏个情趣棒罪过可大多了。
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将那棒棒给还原放了回去,又将她房间整理了一下恢复成原样,然后反锁上了门。
这一晚,霜霜夜不归宿。
第二天连老天都变了脸,起来就是个大阴天,小北风刮得飕飕的,我跟杨伟猫在仓库后边的走道里抽烟打屁。
“哥,昨日去哪了,怎么一天不见人啊,我还以为你刚下放一天就被中央召回了呢!”
“屁,哪有那么好的事,”我揪着嘴想吐个烟圈,可惜吐出来一圈零零碎碎,“被派到市场搞考察去了。”
“考察?那怎么这么快回来?采购部每次出去考察,没个两三天的回不来。”他看我一嘴烟渣,笑了,也撅着嘴,冒出一恨不得比地球仪还圆滚滚的烟圈,贼tm气人。
“不知道,听领导安排呗。”我不服气的又试了一次,还是tm弄不成型,老子脑海里突然蹦出小时候和大院里那贼秃比拉屎时的画面,他tm非常坚挺的拉出了个环形,最后还在中间落了两小点,像张画一样,超tm艺术,老子那天有些拉肚子,憋了半天一屁闷出一滩细碎,溅了一鞋子,那是谢洋平刚给老子买的新鞋呀。记得老子光着脚丫提溜着那双鞋子回家的时候,夏蔚然来了一句,怕什么脏啊,你那是拉肚子,吃的东西肯定都没怎么消化,就当是溅了一身汤汤水水。
我气愤的将半截烟屁股扔地上踩灭了。
“你去的是哪家供应商啊!这才来几天就有外派的活了?”杨伟很羡慕的看了我一眼。
“供应商!哥我去的是超市啊,被派去了解咱这同类产品的种类呀价格呀什么的……”
“不是吧,冒似你属于采购部啊,公司怎么会派你去了解成品的信息,还去超市,她们是疯了还是实在闲得太无聊了?”杨伟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我才刚来,谁都不认识呢,你什么意思!”我见他话里有些蹊跷,赶紧问道。
“没什么,你这事弄得有点诡异,可能有人在玩你。”
“怎么说?”我赶紧又给他上了只烟,看着自己手里的红塔山,实在觉得有愧啊,赶明日得买盒好点的备着,怎么着也得上两位数吧。
“公司各部门都是有严格分工的,比如我一破管仓库的,绝对不可能被分到财务去发工资,也不可能拉到人事去搞招聘。这终端渠道的价格分析属于市场部的事,不可能让你一啥都不懂的采购去弄,让你了解些原材料还差不多。另外,真要了解这些信息,也不用去超市啊,你那看到的根本就没什么实用性,一般厂家与终端渠道之间还得经过代理环节,厂家给代理的价格才有参考性……”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道道呢,我陡然觉得眼里的杨伟瞬间高大英伟了很多。
“……还有,现在市面上充斥着假货,你在外面看到的很多做活动的,指不定就是高仿品……”
“啥,这东西也有山寨的?”
“废话,只要能赚钱,你说说在中国啥东西不能做成山寨的,就连山寨手机都还有再山寨版的呢。我可跟你说,这东西可是暴利,”他踢了一脚旁边楼道里一个已经废弃的包装袋,“一般一片正规厂家出产的成品成本估计三毛左右,在终端市场至少能卖到八毛多,给代理商的价格能上到六毛,而同样型号的一片高仿山寨品,成本价只要一毛左右,有的甚至能低到八分钱,你说说这中间的差价有多大。”
“不会吧,怎么差别这么大?既然是正规厂家,什么资源设备渠道啥的肯定更有优势啊,这价格怎么还差这么多呢?”我大惑不解。
“废话,正规厂家进货得正规吧,用料得正规吧,一套完整的生产线设备办下来你知道多少钱吗,至少也得上千万啦,差点的也是大几百万,还有你得打开,请个明星代言啥的,那都是大把的银子。可是那些做伪劣产品的不用,他们可以回收废旧用纸,可以花个五六万置办个勉强能用的机器代替或者不知经过多少手的淘汰产线,再请二三十个女工就可以开工了,什么无菌消毒粉尘除垢啥的,统统的没有,最后只要用跟知名品牌同样的包装袋一封,就可以销往全国各地了……”
“靠,这不是犯法吗?”
“是啊,谁都知道这是犯罪,可人家是暴利啊,总有人铤而走险,这些东西比正规产品的价格低好几倍,而且做工越来越好,搁大超市柜台上你根本分不出来,要是你是消费者,看起来同样的东西价格能低上一倍,你会买哪个?”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些假货都弄到这些大超市里去了。”
“你以为不可能吗?告诉你吧,就咱们公司大门口往南拐两个路口,那个大超市里,现在摆货架上的有三分之一都是假的。”
我擦,不是吧,那超市可跟我昨日调研的两个超市不相伯仲,都属于一流大卖场啊,连这里面都有假货,那tm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这些信息你从哪儿来的?”我有些不相信,他才二十左右的年纪,而且就是个最底线的工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商业上的内幕消息。
“实话告诉你吧,在进咱们公司之前,我曾经在山东一专门生产贴牌产品的小作坊做了两年多,后来那老板做大了,换了个地方改头换面做起了正规生意,那个小镇上到处是这种小作坊,几乎家家都做,生产什么牌子的都有……”
“不会这么夸张吧!”我长大嘴巴,这tm也着实有些雷人了吧,那东西可是女性同胞们在生理期用的啊,要是没经过消毒杀菌……
我擦,难怪时不时听到有卫生巾里发霉变色有异味甚至养出毛毛虫的新闻,感情这些都是真事啊。怪不得现在妇科医院那么多得病的,估计有一半要归咎于这些不洁净的卫生用品吧。这些无良的奸商也太tm可恶了,抓到一个就该枪毙一个,毙之前如果那罪犯丫的是一女的,就让她天天带着自己生产的产品,好好享受是个什么滋味。如果是个男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挑出那些变质的,让丫的一个个都给吃了。
“伟哥,你刚说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是个啥意思啊!”我善良的内心将那些生儿子没jj的无良奸商狠狠谴责了一遍之后,马上回到自己的事情上来。
“别,千万别这么叫!”他立马脸都绿了,我这才意思到这称呼的确有些不妥,擦,要么杨伟,要么伟哥,一个娘一个猥,他这名字实在太tm为难了。
“那我叫你杨哥吧,虽然你年纪没我大,但阅历比我丰富,这叫达者为先嘛……”
“别,别,你还是叫我老弟得了,”他赶紧打断我,“你被派去做个完全无意义的事,还是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活,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哥们,你是不是什么人硬给塞进公司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