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我事先真不知道。”我本想说这事是李梅婷交代下来的,可仔细一想还是忍住没说。老子就是一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可不敢随便得罪人,李梅婷敢明目张胆这么干肯定是有恃无恐啊,说不定她背后还有更大的后台呢,万一一个没留神说错了,老子又是她的直属下级,那不得被整得比照镜子的猪老二还不如。
“我那天不是提醒过你吗,”她抬头在办公室里扫了一眼,见没什么人,便压低声音道,“让你在采购部当心点。”
……
tm的,老子刚来第一天你就这么讲,跟你很熟吗,谁知道你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了,你又不说清楚,老子怎么知道李梅婷这娘们这么阴险,还没等老子摸清形势就开始下套。
“我理解,其实你才来没几天,这事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张园园还算通情达理,并没有将这事全怪在我头上,她能主动这么说,看来心里早已跟明镜似的,知道是她在搞鬼,“只是你那血淋淋的一刀下去,把那价格直接砍了五分之一,确实是狠了点。”
“我其实……对这价格也不太清楚,您知道,来公司报道之前我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对他们的背景也不是很了解,我以为谈判嘛,总不过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
“嗯,你也别那么紧张,没大事,我叫你过来并不是要批评你,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商场如战场,凡是都得多留个心眼,还有,吃水不忘挖井人。”
她看着比我还小,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是在提点我什么吗?刚才一进来她就挑明我是任总招进来的,宁丰又是任总的关系户,难道是要我在价格的事情上睁只眼闭只眼,给他们开个后门?
可是三十来万的合同,放公司只是个小数目,对个人来说却是笔巨款啦,我一门道都没摸清楚的新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耐在价格上拍板。任副总那么位高权重的,随便动动嘴皮子的门路肯定都比我来得要有靠谱得多。
“对了,任总在吗,我到公司来还没谢谢他呢!”我往办公区域旁边扫了一眼,那边有几个**的小房间,其中一间门上写着副总监办公室。一块巨大的玻璃窗朝这边开着,但是里面放下了卷帘,看不到有没有人。
“任总休假了,这不马上要过春节了嘛,估计得过完了春节才回来,不急,只要你好好干,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哦,对了,听说咱们任总在上海的关系挺硬的,既然我是他招来的,为什么李梅婷敢去抢呢?”
这是我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个问题,自从进来那天起就百思不得其解,刚开始以为任总是个软蛋,没什么背景,可听菲菲说了之后才明白,他的后台也挺硬的,不可能受这种气啊,所以就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了。
“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对了,你是湖北人?湖北哪儿的……”
……
整个下午张园园似乎也没什么事做,一直拉着我东拉西扯问这问那的,搞得老子最后还以为她tm是不是某个相亲网站来调查会员户口的,估计现在那些相亲网站问得都没有她细致。
“哟,都到下班时间了,一下午过得真快。”她扭过头看了眼电脑,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其实老子早就想溜了,要不是害怕回去面对着菲菲那张胖脸,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这么长时间。尽管张园园也很唠叨,但是好歹脸耐看一些,身上的香水也更有味道。
“那我先回了,有机会再来向您请教。”我赶忙起身。
“要不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张园园关了电脑,一边收拾挎包一边热情的招呼我。
“不用了不用了,”也不知她是真心想送我还是句客套话,但是我必须拒绝,擦,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跟妖精似的,看着对老子推心置腹,谁知道暗地里憋着什么心思呢,这个叫张园园的女人肯定也不简单,年纪轻轻只是个小主管就有车了,老子怕是无福消受这美人恩咯,“我坐地铁。”
“那好吧,我手机号码你有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忙说有的有的,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应该就是了,赶忙翻出来保存,这种号码还是留着为妙,万一什么时候再有事也好先请示一下,省得麻烦。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菲菲已经闪人了,我刻意在里面坐了一会,等张园园走了再出去吧,别搞得那些晚走的同事以为我跟她很熟似的,宁丰这事看来牵扯的利益纠葛很多,老子不想占什么便宜但也不能无缘无故被拖下水,到时候万一出什么状况,让别人以为老子跟张园园合伙搞了什么猫腻就说不清楚了,以后真得长点心眼,没事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幸好下午那两张金鹰卡没收,这要是收了就更tm麻烦了。
我在办公室又坐了得有二十来分钟,估摸着张园园已经走远了这才下楼。连前台都已经走了,下面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老保安坤叔站在外面门口晃悠,也不知是在检查有没有人混带什么东西出去还是预备着准备锁门。
我忽然感觉有些内急,一个下午都没上厕所了,这还得坐两个小时的车呢,便转过一楼的楼梯口后,去旁边上了个厕所。
从厕所出来,我边翻看着手机边往门口走,霜霜刚给我发了个信息问到哪了,今天要不要回家做饭,老子正低头回着信息呢,刚走到大门口正准备出去,胸膛被重重的顶了一下,差点将老子顶翻在地。
“操,没长眼睛啊!”顶老子那人牛b轰轰的骂了一句。
“你丫谁呀!”老子也被顶的胸口烦闷头顶冒烟,抬头一看是一四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径直闯进了公司大楼,刚才丫的估计走得太急,看到老子也不知道避让一下,直接一肩膀顶在老子胸膛上。
“找死吧,嘴里放干净点!”他比老子矮了半截,居然不知死活的扬着头对老子怒目而视。
“你tm先回去用84漱个口再跟老子呲牙来。”
擦,看着一身名牌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一化了妆的畜生,自己嘴里填满了粪呢还tm嫌人家水质不好,老子看他那嚣张样就气不打一出来。外面杵着的坤叔也是,见一陌生人也不知道拦一下,这里是公司啊,又不是菜市场,再说现在可已经下班了,什么阿猫阿狗的就放进来?
我擦,老子还没动手呢,那男人直接一个拳头挥了过来,我赶紧从门框里跳出来,躲过那小子的拳头。
“小伙子别动粗,”坤叔一把拼命将老子抱住,嘴里不住的劝道,“下班了,回家吧,回家吧……哎,又来闹,这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说完坤叔摇摇头,将我往台阶下推。
“坤叔,这人谁呀,嚣张得人五人六的。”我执拗着不让他推下去,心里的气蹭蹭的往上冒,幸亏老子身手了得,不然被那一拳砸实了至少得松两颗门牙,坤叔也是,抽过老子好几次烟呢,还胳膊肘往外拐。
“你别管,不干你的事。”坤叔还死死的抱着我,边拉边劝。
这时,我远远的看见一个身着紫色风衣的女人背着个小挎包从楼梯口走了下来,顿感胸闷气短呼吸急促,这女人不是老子上班第一天在地铁上遇到的那少妇吗,擦,还是那身紫色,还是那样的高跟鞋,就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跟上次一样。
那刚企图打我的男人见那少妇下来,立马丢下我,气呼呼的往里面奔了进去。
“黄威,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男人抓着少妇怒吼一声。
少妇不理他,继续往门口走,可她紫色的风衣领子被那男人揪住了,怎么也挣不脱。
“孙伟业,你别不要脸啊,咱俩已经离婚了,儿子法院判给我了。”少妇也大叫一声,额头上的刘海因为用力过猛耷拉了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那是我儿子,识相的快点给老子带回来,否则有你好看。”男人继续揪着她衣服不放,举起一只手就准备扇下去。
“你打,有本事你朝这打……打呀……”少妇眼里含着泪水,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有点歇斯底里。
男人一顿,手举在半空中硬是没落下去。
“这么多年了,又不是第一次,怎么,现在还不好意思上手了……”少妇咄咄逼人的往那男人身上挤,“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坤叔,打电话报警。”
保安还抱着我,听少妇一叫,这才将手松开,但是也没有立即掏电话报警,也是,人家这种家务事,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好。
“报警?”少妇的最后那句话一下将那男人给激怒了,“以为老子真不敢动手还是咋的?”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少妇的脸立马歪向一边。
“你tm谁呀,敢来这里撒野!”
在那男人反手挥出第二个巴掌的时候,我及时跑过去抓住了他。我擦,居然在老子面前打女人,老子最见不惯这种德性了,丫的长这么壮实,还怕你打不过一女人还是咋的,真糟蹋了你妈养你这副副好身板。
“滚蛋,”男人用力想要从我手里挣脱出去,扭了两下发现只是徒劳,便一把将那少妇推到在地,腾出抓她衣领的手朝我招呼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丫的活腻歪了,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扭头躲过他的另一只手,然后一并抓了起来,这丫摸着手腕挺粗,力气却没多大,两只手腕攥在我手里怎么都挣不开。
“丫的你谁呀,敢管老子的闲事!”他脸色憋的通红又骂了一句,尽管被我给制住了,嘴里还是不肯服软。
“再动我姐一根指头试试。”我一手的力道足够剪住他的双手了,于是抽出一只手来朝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呸”。
擦,这狗娘养的居然朝老子吐了口唾沫。
老子完全没预料到男人打架还能用这么下流的招式,反应慢了半拍,脸倒是躲了过去,那摊恶心的一坨直接挂在了老子衣服上。
我擦,那天这少妇喷了老子一领子鼻涕,今天她前男人又吐了老子一身唾沫,这对男女还tm真是一对,这么早离婚真是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