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好多公司高层的人像约好集体出游似的,一个都没来。
上午好像看到停车场里有黄威那辆辉腾,还以为她来上班了呢,没想到原本想兴冲冲的过去打个招呼,可那办公室一直锁着,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压根没来。也不知她的辉腾是不是就放公司过年了!可气的是黄威没来还好理解,毕竟人家是部门老大,这又刚过完年,难免有些事还没处理结束,李梅婷居然也旷工了,菲菲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无所事事的到其他部门晃了几圈,市场部比年前更空了,别说是那个一直没露过面的任总,张园园那妮子的座位也空着,只有几个蔫不拉几的小喽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无精打采的样像是节日综合症还没消褪。都上班两天了,这帮人居然还这德行,按说产线早已准备就绪,宣传的渠道和步骤好像在年会的时候已经定了基调,现在正是大规模向市场铺货的好时机,不正该是最忙的时候吗?
老子刚冒起想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不免被小小的打击了一把,这样的公司会有什么前途!
年前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有几个小单子积压着,简单看了一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用费脑子就能处理掉,然后就没啥事可干了,我只得也从随大流的虚耗了剩下的半天时光。
随便弄了个鸡蛋面糊弄了下闹腾的肚子,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考虑着是不是该找房子搬家,杨志飞早已警告过,这房子的事情他顶不了多久,迟早是要还给那个秃瓢的,这时门铃响了。
擦,该不会是那秃瓢又找上门了吧,真tm不爽,就不能再容老子几天吗,猴急的跟要结婚准备洞房似的。
我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后脑勺,浓密的短发从那帽子里面漏出来,像一把支在野地里的荒草。
不是秃瓢,这让我安心了一些。外面那人的身形瘦弱窄小,背了个与其身体极不相称的大旅行包,双腿稍息状斜侧着,其中一条腿在轻轻抖动,一副舒适惬意的模样。
我搜寻了一下满脑子的记忆,似乎没见过这么个人,或许是肖杰的朋友吧。
“你好,请问找谁!”我打开门问道。
“找你!”她转过身,将一张令我愣得不知所以的脸露出来。
丁铛!我擦,饶是老子想象力再强大也不会预料到居然是这个野丫头。
她丝毫不理会我错愕得快到极致的脸孔,身手将我往边上拉了拉,然后毫不客气的自行走进屋里。
“你这是……怎么找这里来了!”那天在自燃情那仿佛尘封了好久被无情遗忘在脑子里某个角落的情景忍不住一幕幕的往外跳。
“你就这么对待客人吗,也不知道倒杯水。”她将背包取下来扔桌子上,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双手捧着举到嘴边不住的哈气。
她身上穿着牛仔套装,上装很短,里面一件没多厚的毛衣露出来一大截,下面的裤子又细又窄,将腿部的曲线全给勾勒了出来。
尼玛,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衣服,不冻死丫的才怪。
“没热水了,得现烧!”我站在茶几旁边没动,以实际行动表明她在我这里并不怎么受欢迎。
“你这人……”她抬起头拧着两股画得又细又长的眉毛扫了我一眼,看我还是没行动的意思,只得站起身来,拿过刚搁下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个保温杯,“幸好我自己带了。”
“你到底干嘛来了?”我听着她酌着水的‘梭梭’声,心里不免七上八下的,这妮子该不会是找我算账来了吧,就因为那天被她抱着强吻了一次就要老子负责,可那不是老子自愿的啊!偏这妮子才十八岁,跟个孩子没两样,老子还不能用强将她给轰出去。
“有段时间没见了,我怕我再不出现,你是不是该把我给忘了!”她将杯子放茶几上,抹了抹嘴角眨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俏皮道。
“哪能呢,哪能呢……”我没过脑子的冲口而出,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这不是表明老子还一直惦念着她呢嘛,真tm有些脑残了。不过这也是实话,那天的情形要想完全忘记还真有点难度。
“还算你有点良心,我就说嘛,你这人的记性不可能这么差……”她欢快的拍了拍手,“今天我就住这了,哪间房是我的。”
等等,丫的要住这里,老子还没回过神来呢。
“到底什么情况,你干嘛要住我这呀!”
“也没什么,偶尔离家出走罢了,没大事!”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自行转身看房间去了。
离家出走?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动不动就玩这出。可是你离家出走就出走呗,跟老子有毛相干,干嘛到这里来折腾老子的清闲啊!
“你这地方确实是简陋了一点,不过还算能待,”她也不征求我的同意,坐到卧室的床上晃了两晃,“就是床垫有点薄,也硬,躺着不怎么舒适,该多垫床被子了,或者换床软和点的,这天还挺冷的。”
嫌条件不好?你丫的别来呀,回家也好,去外面住酒店也罢,舒适的地方多了去了,搞得跟老子求你在这住一样。老子这还不知道能住几天就得打包滚蛋了,还花那冤枉钱去更换装备!
我倚在门框边看着她在老子的床上折腾,一会躺下滚几滚,一会脱了鞋子在上面跳两跳,跟看到一神经病没两样。
“说说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看她那意思真准备赖这不走了,又不好强轰,只得先弄清楚来龙去脉再说。
“嘿嘿,”她终于不再发疯的跳了,穿上鞋子出来,“你不会记性差得把我那天最后一句话给忘了吧!”
“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没那耐性跟她打哈哈,再说了,老子也没这义务。
“没劲,”她脸色低沉了一些,不过这妮子似乎天生就是个没长脑子的主,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大一会又神采飞扬起来,“嘿嘿,其实年前我就找到你了,只不过当时你还跟那个小警花鬼混在一起,我哥不让我去打扰你们,要不然我早就冲过去了。”
不会吧,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好几百万人口,而且我们并不住在自燃情附近,要找一个陌生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妮子不知道花了多少心事才能找到我的行踪呢,丫的真把那天的事当真了!这样老子更加不能将她给赶出去了,以她以往表现出来的气场,真没法预料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用词注意点,什么叫鬼混,不要把你那些胡七八糟的想法乱往人身上扣。”她找我的举动居然令我的小心脏抖了一下,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她的举动,要是真被她给缠上了,以后肯定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好吧,算我说错话,”没想到她还有会低头的时候,难得的是认错还这么快,“知道你从那小警花家里搬出来之后,我放心了好多,呵呵,谁知道你居然又被一个更年轻的狐媚子给接走了……”
“喂,”我不乐意的打断她的话,那是在说童童呢,和她相比,你丫的才真是个狐媚子。
“好了,你别不乐意,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老师的女儿。”
“你一直在跟踪我?还是找人在查我?”她话里透出来的信息令我非常惊讶。我一直在上班,每天都是地铁公交的来回倒腾,而且作息时间并不怎么固定,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去哪里,她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别生气嘛,只是做了些情报收集,想多了解了解你嘛!你们男人真奇怪,有个大美女对你这么上心不该是一件身心愉悦的事情吗,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男人奇怪,女人才是这天底下最奇怪的动物好不好!还是算了,这种面子老子宁可不要。
“说说看,你还搜集了些什么情报?”
“其他就没什么了,比如说你在哪工作,中途跟人打过架,去了趟医院,还在一小少妇家里过了一夜什么的……”
这叫没什么,这tm就差把老子老谢家的祖坟给刨一遍了。
“最后知道你回了老师家就没再更新了,那时候也已近年关,我得回去陪老爸,估摸着你肯定就在你老师家过年了……对了,你的伤好些了吗?”她说着看了我的腿几眼,“应该是好了吧!?”
我擦,老子额头的汗珠跟蒸桑拿似的咕咕往外冒,难道那天被人用板砖袭击,最后被救到玉宏大酒店,除夕之夜还给老子捎来一把匕首的神秘女人是她?
她一直在暗地里玩跟踪,遇到我被人偷袭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把我救走自然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只是那天我喝了太多酒,又被拍得脑子不清醒,发生的事基本都记不起来了。老子那天要是糊里糊涂滚的是她,这事情可就闹大了。以她的个性,要是知道我跟另外一个女人在除夕之夜用她送的卡到酒店去开房间鬼混,送个匕首都是轻的,没直接冲上去把老子给咔嚓一刀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难怪她要赖上老子呢,这么一解释一切的事情仿佛都豁然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