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心中不由一阵感叹,这天道商盟真正是财大气粗。
高阶灵石在九州之内稀罕之至,可以说是高阶修士保命的绝佳灵物,鲜有人舍得拿来交易,自己之前到过广陵城五家商铺,也没有见到有人愿意拿高阶灵石作交易,如今对方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心中早已一万个同意,脸上却露出沉吟之色,随后,双眉一扬,说道:“不知道有没有金、水两种属性的高阶灵石,若是有的话,在下就以高阶灵石作结算。”
“如果道友全以这两种属性的灵石交易,一块高阶灵石的折价却需要一万一千低阶灵石。”
“好吧,就依前辈!”这一次,水生连片刻都没有犹豫。
若是赫连无双、余曼等人知道水生把其无数年辛苦得来的法宝,换成了三百多块亮晶晶的石头,不知道心中会作何感想,水生心中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察觉到水生离开秘室后径直向二楼走去,站在白袍儒生身畔的一名金丹期修士目光闪烁,沉吟着说道:“金师叔,要不要派人跟上此人?”
白袍儒生淡淡一笑,说道:“你觉得此人敢以真面目和老夫做这么大笔的交易,能没有安全的脱身之策?还是不要多此一举坏了本盟名声的好。”
说到“真面目”三字之时,声音稍稍提高了几分。
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这批宝物非我吕国修士炼制,倒像是九州修士惯用的宝物。如此多宝物聚在一人手中,实在是一件怪事?”
随着话语。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似乎心中正在思索着什么?
三名金丹期修士面面相觑。心中大为疑惑,不知儒生口中的“真面目”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九州”指的是什么,有心想问,看这名金师叔陷入了沉思之中,却不敢打扰。
足足有一盏茶过后,白袍儒生才回过神来,冲着三人中年纪稍大的一人说道:“陈师侄,通知下去。把大厅中供魔修使用的法宝数量减少,价格提升,把当天没有售出的魔宝全部收回,换成另外一批,保证每日不重样,如今广陵城中聚焦的魔修越来越多,只怕未必是一件好事,也该让他们放放血才是。”
说罢,伸手拿过装盛那二十件高阶法宝的储物袋。转身向一间秘室走去。
看到儒生离开,三人中,那名身材瘦小的金丹期修士沉吟着问道:“陈师兄,你说这崔天君只是一名金丹期修士。他要这么多高阶灵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做什么?我要是崔天君,绝对不会一次性放出如此多的法宝?”
“就是,此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法宝。前些天还对那件盘龙玺念念......不对,我得赶快通知吴师叔。把盘龙玺的价格提上一提。”
另一名修士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件传讯法器。飞快地注入一丝法力。
那名身材瘦小的修士却依然对暴富的崔天君念念不忘,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也真是奇怪了,这崔天君和焦狴一向形影不离,这次却只身一人,难道说......?”
陈姓修士脸上却突然露出一丝恍然之色,说道:“哦,我明白师叔的意思了,师叔只怕早就看出来了,这崔天君只怕是......”
下面的话,陈姓修士却没有说出来,和那名身材瘦小的修士对望一眼,二人脸上皆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什么意思,你二人怎么说话说一半?难道焦胖子被他害了?”
“啧啧啧,你让我二人说你什么好呢?看来,你已经被凝香楼的那几只狐狸精给迷傻了?”
“什么意思吗,你二人到底什么意思?这......”
天缘阁虽然没有派出修士盯梢,却不代表其它商铺没有派出修士。
水生步出天缘阁之后,神识扫过,至少有三名修士或近或远地始终跟在自己身后,不时把神识落在自己身上,自己走到哪里,这三人就跟到哪里。
三人中,竟然还有一名元婴初期修士,另外两名修士也都有金丹后期顶峰的修为,这三人的神识之力皆自不弱,若不是水生修炼过“炼魂术”,还真不易发觉这三只“尾巴”。
水生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不躲不闪,大摇大摆在一间间商铺之中转来转去,看看丹药,问问炼器的灵料,最后更是在一间专门出售符篆的店铺之中待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幅心满意足的表情。
这三名修士即使图谋不轨,也不敢在内城之中下手,更不敢离着水生太近。
眼看夕阳西斜,水生才离开坊市,祭出灵云梭,纵身而上,向着外城西北方向而去。
两名金丹后期修士从两个方向跟了过来,各自祭出一枚漆黑的长剑法宝,悄悄跟在水生身后二三十里,不急不慢地尾随而去。
那名生有一副鹰勾鼻,面容阴冷的灰袍元婴修士远远缀在三人身后,察觉到两名金丹后期修士离得越来越近,最后合为一路追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淡若不见的诡异笑容,驾起一团灰云,同样冲着三人远去的方向追去。
水生一路飞驰,两个多时辰之后,脚下的飞梭开始发出一阵阵爆鸣之音,直冲着高大的城墙而去,似乎发现了身后的二人,急于冲出城外一般。
两名身着黑衣的金丹后期修士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各自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按照常理来说,若是发现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留在城中最为安全。
二人一时间不知道水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缓缓停下了遁光,低声商议了片刻之后,随后继续追了上去,无论如何看,水生都是一名金丹期修士,对付一名金丹期修士,二人自然不用畏惧。
三十多里之外,那名灰袍元婴修士目光中同样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却是豪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果然,水生穿城而过,到了城外。
天色尽黑,守城的卫士只看到一缕银光从城门洞中飞驰而过,为首的两名金丹期银甲卫士目光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蒋兄,你说此人这么晚出城去,是要做些什么勾当?”
“嘿嘿,管他做什么勾当,只要不在城门口作乱,就与你我无关,对了,我可听说你小子近日在那间老铺之中得到了一件不错的宝物。”
“蒋兄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小弟正想请蒋兄喝上一杯呢,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宝物,顶多也就能赚上二三千灵石而已,说来也是巧,那日......”
两名银甲卫士借着城门洞中镶嵌的月光石嘀嘀咕咕地交谈起来,几名黑甲卫士也围了上来,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两道遁光一闪而逝,再次从众人头顶之上冲了过去。
“作死呀,这么晚了还跑来跑去。”
待二人走远,一名谈兴正浓的银甲卫士不由怒骂起来。
另一名银甲卫士的目光中则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沉吟着说道:“看这二人的样子,像是乩氏兄弟二人?”
“你确定是这一对杀神,嘿嘿,看来,有人该倒霉了。”
不多时,再次有一道遁光从众人头顶之上飞过,这一次,遁光之中只是一道灰乎乎的影子,仿佛是一只大鸟一般。
两名银甲卫士相互对视一眼,皆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一丝惊惧之色。
“夜枭!”一名银甲卫士小声嘀咕道。
一时间,城门洞中安静了下来,因着城门洞四周的禁制,即使这些元婴、金丹期修士神通广大,也无法在城门洞下完全隐匿行踪,甚至还会把影像留在城门洞右侧的一块平滑石壁之上。至于从禁制森严的城墙之上飞越,更加困难。
盏茶过后,正当众人以为没有人再出城之时,一道淡若不见的黑色影子在城门右侧的石壁上一闪而过,众人竟然连风声都没有听到,却又分明有东西从城门洞下飞走。
“奶奶的,真是邪了,今天什么日子?”
两名银甲卫士对视一眼,脸上的神情变得难看起来,其中一人伸手从袖中摸出一枚短笛就要抛出,另一人却一把抓住其手臂,摇了摇头。
一个多时辰之后,离着广陵城三百多里外的一处乱石林中,两名身着黑衣的修士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遁光,相互对视一眼,脸上各自现出一丝慌乱之色,就在片刻之前,二人一直追着的那道银色身影竟然凭空消失不见。
“大哥,怎么办?”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这两名黑袍男子不但身材一模一样,就连面容也是酷肖,一样的眉骨高耸,眼窝深陷,浓黑的眉毛仿佛连在了一起。
“不好,我二人只怕是上了当,此人肯定有帮手隐伏在此?”
“你是说焦狴?”
“不会是他,即使这两个杀才碰到了一起,又能拿我兄弟怎样?”
“看来,他们肯定还有同伙,不然的话,不会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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