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会后,张明理来到了刘秀的办公室:“刘所,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秀等张明理坐下后,给他倒了一杯水:“明理啊,我向你打听个事,你知道荣耀造纸厂吗?七年前,李富贵夫妇喝药死亡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张明理回忆了一会,缓缓的说道:“七年前,我好像还没有来咱们派出所上班呢,不过我对荣耀造纸厂的事情,还算了解。
荣耀造纸厂的厂长叫陆正耀,是陆书记的亲弟弟,当初吴所在任的时候,和他的关系十分密切,两人经常出去吃饭,陆正耀这个人十分酷爱赌博,经常去一些赌场参与赌博,听说为了此事,陆书记没少批评他。
有一点很奇怪,陆正耀根本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但是荣耀造纸厂的生意却十分兴盛,很多人都在私下里议论,说荣耀造纸厂真正的老板其实是陆书记。
我这也是都是道听途说的啊,大家都说陆书记利用职务之便,将那些挣钱的生意全都引到了荣耀造纸厂,把那些名气大却不挣钱的企业都引进了开发区,这样一来,陆书记即得了实惠又出了政绩。
每次市里和县里的领导来视察的时候,陆书记就把领导们领进那些名气大企业内视察,呵呵……其实那些企业除了名气大、外观建的气势、里面装修的好看之外,什么都没有,全都是靠贷款维持着rì常开销,但就是这些赔钱的企业,被陆书夸的和朵花似的,专门用来应付领导的检查。
早些年,也有人拿着荣耀造纸厂的事情举报过陆书记,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所以这件事情后来也就没有人提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荣耀造纸厂了呢?”
刘秀把李chūn梅的事情告诉了张明理,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总觉的李富贵的死因有些疑点,你想想,李富贵夫妇当初是被打昏了送到医院去的,既然如此,那他们的农药是哪里来的?医院里可不卖农药啊。
如果说农药是李富贵夫妇一开始带在身上的,那也说不通啊,要真是那样的话,之前打仗的时候,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啊,就算那些打人的人没有发现农药,李富贵夫妇被送到医院后,那些治疗的医生和护士也应该会发现啊,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发现那瓶农药,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记得李chūn梅说过,当时李富贵去荣耀造纸厂闹的时候,被派出所带回来过几次,这样,明天你去档案室,把七年前关于李富贵的档案全都找出来。
然后你在去当初救治李富贵夫妇的那家医院调查一下,看看当年负责救治李富贵夫妇的医生和护士还在吗?要是还在的话,你向他们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明天我去县局,把这个案子给任局长汇报一下,然后我去一趟看守所,向吴所长打听一下当年的案情,也只有他对这个案子最了解了。”
说完后,刘秀便让张明理回去了,张明理从刘秀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然后若无其事的下楼了。
张明理离去后,刘秀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然后闭上眼自言自语道:“张明理啊张明理,你是他的人吗?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呵呵……。”
第二天,刘秀来到了任海洋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李chūn梅的事情,并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然后请任海洋帮忙联系一下看守所。
任海洋虽然好奇刘秀是怎么官复原职的?但是刘秀不说,他也就没问,听到刘秀的请求后,任海洋给看守所的崔所长打了个电话,他从电话里告诉崔所长,刘秀稍后会去看守所探望一个人,让崔所长安排一下。
刘秀告别了任局长后,独自开着jǐng车朝着看守所驶去了,因为看守所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刑事犯罪的涉案人员,所以对进出人员审查的相当严格,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外面有武jǐng战士实枪核弹的轮流站岗,里面的那些jǐng察也都是配了枪的。
看守所内部设有专门的信号屏蔽器,所有的手机在这里都没有信号,只有内部电话能打通,平时那些从看守所工作的民jǐng,只要上班后,在下班之前,全都不能和家里联系,从门口到各个监区都安装了摄像头,绝对的无死角监控。
要不是任海洋提前打了电话,刘秀想要进入这看守所还真的费一些劲,光是批手续,没个两三天都批不下来,刘秀到了看守所之后,出示了自己的jǐng官证,告诉站岗的武jǐng,他是来找崔所长的,已经提前约好了。
站岗的武jǐng给崔所长打了个电话,核实了一下情况,然后把刘秀领进了崔所长的办公室。
进屋后,刘秀和崔所长握了握手,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听到刘秀是来探视被关押在这里的吴所长时,崔所长有些为难:“是这样的,老吴因为年老体衰,所以经常得病,我顾念旧情,给他安排了一个相对清净些的监室,毕竟我和老吴是20多年的同事了,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见怪。”
“呵呵……崔所你太见外了啊,我只是询问吴所长一些事情,问完后我就走。”看到崔所长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刘秀笑了“你放心吧,这里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都是一个系统里面的,这些事情大家都明白。”
听到刘秀这么说,崔所长才算放下心来,在抽屉里面拿出钥匙后,他领着刘秀去关押吴所长的监室了。
刘秀跟着崔所长来到关押吴所的监室后,顿时有些无语,这哪里是监室啊?这明摆着是一个豪华单间啊。
按照规定,看守所的监室内,不能出现铁器、玻璃、绳索、木器、电线,犯人用餐时不能出现带骨头的食物、带刺的食物、带纤维的食物,餐盒与水杯必须是泡沫制作的,犯人身上的囚衣上不能出现拉索、扣子、别针、鞋子上不能有鞋带。
但是这间监室内,不但水电暖齐全,空调、电视、饮水机,这些配套的电器也一样不缺,餐桌上还摆了两个盘子,一个里面盛着半只烧鸡,另一个里面盛着吃剩下的半条鱼,旁边还有半瓶白酒,而吴所长正斜躺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小说。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原来看守所已经人xìng化到这种地步了,吴所长的生活还真是惬意啊,看到你在这里面过的这么舒服,我都想进来住两天了。”见到这里的情景后,刘秀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崔所长被刘秀的话给说的面红耳赤,尴尬的站在旁边说不出话来,吴所长听到刘秀的声音后,放下手里的书,有些疑惑的看着刘秀:“你是?”
“老吴啊,这是经济开发区派出所的新所长刘秀,他今天来问你一些事情,这样,你们先聊,我回避一下。”崔所长介绍完后,便逃似的离开了。
崔所长出去之后,吴所长冷冷的看了刘秀一眼:“哼……刘所长,久仰大名啊,听说这次县里面之所以查我,就是为了给刘所长腾位置,因为我妨碍了刘所长的升迁道路,是这样吗?”
听到吴所长满含怨气的话后,刘秀轻轻的笑了起来:“要是吴所长一点问题都没有,谁查都查不出问题,偏偏你吴所长的手脚不干净,让人家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不过,我看吴所在这里住的也很舒服啊,吃香的喝辣的,有电视有空调,别的监室都是七八个人挤在一间,而你却住的是单间,这样的生活,你就知足吧。”
“刘所长的口才还真是厉害啊,我自认耍嘴皮子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是把你的来意告诉我吧?我十分好奇,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吴所长说完后,略带好奇的看着刘秀。
看了一眼吴所长,刘秀严肃的说道:“既然吴所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是为了七年前李富贵的案子来的,我觉得李富贵当年的死因有很多疑点,当年这个案子是你接手的,我希望你能把当年的情况如实的告诉我。”
听到刘秀的话后,吴所长好像吃了一惊,但是随后又冷静了下来:“你怎么关心起那个案子了?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早就记不清了,刘所长要是问别的事情,我还可以回答你,但是这件事情,恕我爱莫能助。”
后来不管刘秀怎么问,吴所长就是死活不说,最后吴所长冷笑着对刘秀说:“刘所长,你就别费那劲了,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的。”
“哦……是么?嘿嘿……我还真不相信你这么有种。”说完后,刘秀拿出一把刀子,“噗”的一声,插进了吴所长的胸膛。
“靠……你来真的啊?有你这么问案子的吗?还没进入程序呢,你就开始刑讯了,你快住手,我要投诉你、你这是犯罪,文明执法、文明执法、你要注意文明啊。”吴所长没有想到,刘秀居然真的敢动刀子,顿时吓坏了。
“吴所长……你有种就永远别说,今天本人豁出去了,不把你捅成筛子,我就不就不姓刘,你死了之后,大不了我把自己给搭上,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话音落下后,刘秀又对着吴所长捅了几刀。
“救命啊,杀人了,快报jǐng啊,刘所长、你现在已经是好汉了,不用等到十八年后了,咱别浪费那些时间了,快把刀子收起来,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啊。”吴所长被刘秀给吓的有些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