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际上,小小的提醒是多余的,隐身术根本瞒不住修行者,因为这种法术只针对视觉,而“望气辨物”是神仙的基本技能——连训练营的哨兵都可以隐约感知吴戈的存在,又何况神仙?要想在神仙面前遁形,除了隐身咒之外,还需要使用隐气咒才行。但可惜的是吴戈的修行还是浅了一点,这里又是气场本来就比较厚重的仙界,干扰比较大。在这里,吴戈的“望气术”只能辨别五米范围内的物体。不过吴戈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担心,因为**好歹还有两条腿露在外面,只要留心,不怕它不露出“猴脚。”
他有点轻敌了。**不光身经百战,而且很清楚自己隐身术的缺陷,早有应对之策。其实,它现在就倒挂在吴戈身边一棵树上,两条可能暴露行踪的腿妥妥当当地盘在树干的后面,以确保不会被吴戈发现。
不过**也过分自信了一点,吴戈从空气流动的异常中感知到了它。他猛一闪,“啪”地一下攥住了袭向他脸庞的猴爪。
“吱、吱。”**现形了——赤松子当年考虑它到底是个猴,野xìng难驯,所以没有教它什么攻击xìng法术,不然它不会这样贴身攻击,以致被吴戈抓住。
“嘿嘿,怎么样……啊!”
吴戈捂住流血的手,**重又窜上了树。
“你个死……”吴戈吼道。
“咯。”**抬起一只爪子,满怀期待地望着吴戈。
“……你个死狗,你还咬人?”吴戈及时改了口。
“叽噶。”**放下爪子,恼火地龇龇牙。
“哼,看你咬的,”吴戈点着手上的伤口说,“还不知道你有没有狂犬病呢,你这一口就是几百块知道吗?”
“咯?”
**挠挠头。吴戈说了些它不懂的词。
“狂犬病……疯狗病知道吗?”
**生气了,“疯狗”它听得懂。
“噶噢噢,主、泥四主。”它摇晃着树枝大叫。
吴戈抽出扳手“嗖”一声向**掷去,紧接着飞身堵向**逃窜的方向,又大喝了一声:“咪嘛嘘唏哜。”
不过这几招都被**躲过了。它大叫着:“主、主主。”窜进了密林。
吴戈恨恨地捡起扳手。如果不是要去上班,他非要再追它几个钟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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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传了吴戈一个疗伤之术,让他自己把手上的伤治好。至于狂犬病的事,孙悟空跟**一样不懂,不过他坚称把伤治好就行,那些什么“很小很小的小虫子”就算有,在神仙强大的气场面前也绝对掀不起什么浪来。
吴戈还是比较相信孙悟空的话的——你什么时候听说神仙得什么**、H1N1啥的?神仙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清洁卫生的一群人了,因为什么病菌遇上气都得立马失去活xìng。就算是济公那样的邋遢神仙,指甲垢也都闪动着一层圣洁的光辉——当然,那只有善于望气的人才看得出来。
吴戈也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实际上他的水准比济公还要高那么一筹,因为他在外表上也做到了整洁卫生,即便是在修理车间干活也是如此。工友们这段时间都挺纳闷的:这小家伙咋就那么干净呢?你就拿修理工具来说吧,车间里的工具无一例外都糊了一层机油,黑糊糊的。可人家用过扳手、撬棍什么的之后,手上还是白白的;搬过轮胎之后,衣服上连点灰都不粘。这段时间他们总琢磨这个问题,都有点无心干活了。
吴戈如此清洁,让“李主任”相当不爽。
李洲祝“主任”的头衔其实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随便那么一起。八、九个人的一个修理厂还设啥办公室,安排个办公室主任着实有点滑稽。老板不过就是给自己的小舅子一个好听点的称呼,平时也就是在厂里随便转转,老板不在的时候负责一下接待,再监个工啥的。不过李洲祝很把自己的头衔当回事。跟他姐夫一样,他也是一个很媚上的人,而媚上的人通常都很傲下——这也不难理解,不然人家心理怎么平衡——在他看来,厂里除他姐夫而外,其他所有人都应该在他面前匍匐,保持恭顺。而且,只能他一个人衣着整洁,其他人都应该浑身油污——不然怎么能彰显他的高贵身份?现在出了吴戈这样一个另类,当然是让他相当的不顺眼。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因为他故意挑些很脏的活让吴戈干,吴戈都干了,可人家还是从头到脚一尘不染;他故意找吴戈的茬,但赵红革回回护着那小子。倒不是说他就怕赵红革了,但赵红革每次都半真半假、嬉笑怒骂,让他始终找不到发飙的理由。
所以他就更不爽。
另一方面,吴戈在这里待得也有点烦了——不光是因为李洲祝老找他茬。虽然他一心修仙,并不想在这里长干,但起初的确是抱着认真的态度来的。但干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家厂主要是仗着跟各方面的关系揽生意,修车时干半吊子活不说,还经常在配件上以次充好,碰上交jǐng方面强行指定来的生意,收费跟敲诈没什么区别。吴戈对这一切很是反感,早就想走。不过考虑到妈妈和赵叔,他决定干满一个月再说。
但李洲祝等不下去了。在他看来,吴戈不光是太干净,还没有一点眼sè,居然经常不把他当回事。那种不亢不卑、不同流俗的气质,每每让他有自惭形秽之感。今天他一定要教训教训这小子——要么他把吴戈的傲气打下去,要么他把吴戈赶走,二者必居其一。
于是,吴戈搬轮胎的时候,他挡在了吴戈的身前。
吴戈向旁边让了一下,但李洲祝又挡了过来,还双手插腰,挺胸腆肚,摆出一副挑衅的模样。只可惜他太瘦小了点,肚子一点都挺不起来,不然这造型还是很有看头的。
吴戈冷笑一声,单手拎着轮胎,身子一晃,李洲祝就到了他身后。
李洲祝脸憋红了。
“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瞎撞什么?”他破口大骂。
“我撞你了吗?”吴戈头也没回,冷冷地回了一句。
“妈的,这不是你家,在这就要服老子管。你什么东西?进厂这么久连个‘主任好’都没听你说过。”吴戈的态度更让李洲祝暴跳如雷。
“诶,李主任怎么又发火啊?”赵红革赶了过来。
“喂……住手!”赵红革大吼道。
见吴戈不理不睬的站在原地,李洲祝抄起一根加力杆向吴戈肩头砸去。赵红革出言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加力杆砸在吴戈肩上,“砰”地弹起一尺多高。
“哎呀啊啊……”
李洲祝蹲在地上,双手耷拉着,一阵哀叫。
“小戈子,你怎么样?”赵红革抱住吴戈,着急地问。
“没事,赵叔。”吴戈淡淡地说。
“真没事?”
赵红革检视一番,总算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