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孩子,怎么老要人cāo心!”
“呃,不过至少说明他胆子够大。也算是好事。”
“哼,胆大也要有个限度。他现在胆子都超过体重了!”
……
不用睁眼,吴戈就知道是他的三位师傅在议论他。不过……他现在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他觉得浑身酸软,脑袋发蒙。三位师傅的议论似乎说明他又做错什么事了。所以……先弄清状况再醒过来才是明智的选择。
……
“你们谁教他的这个法术?他现在能学这个吗?”
“我可没教,你们也知道我整天都忙。”
“是小小吧?那丫头也会引雷术的。”
三位神仙继续争论。
……
对了,引雷术!吴戈总算想了起来。自己引了雷,然后、然后……然后他猛然想起自己并不会引雷术的后半部分,也就是如何把雷引向攻击目标并及时收手,避免雷电击向自身。但这时醒悟已经为时过晚,闪电已经实实在在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也不及掩任何部位”之势向他猛砸下来。危急关头,那种时间凝滞的奇怪效应再次出现,他清楚地看到闪电向他慢慢逼近的全过程。尽管目瞪口呆的他做不出任何动作,但求生的本能仍然促使他开了护身咒。闪电轻易撕开了他的护身气罩。惶急之中他的潜能大爆发,居然在短时间内再施一道护身咒。第三道护身咒刚施出一半,闪电击中了他的身体。他清晰地看到闪电在他的体表、体内枝状展开,接着就是一阵遍及全身的巨痛……
吴戈闭着眼睛,慢慢回忆自己受伤的全过程。老天,这是自己吗?居然变态到能在雷电加身的短暂时间里连开三道护身咒?要知道,电的速度可是宇宙间最快的!而且,自己被雷电击中居然没有死……
呃?且慢,这一点目前还不是那么确定。自己真的没死?不会是死了变成鬼了吧?
强烈的忧虑驱使吴戈睁开眼睛,望向自己的身体,不过什么都没瞧见。他呻吟一声,咬牙抬起自己的手臂……
顿时,脆皮烤鸭一般的皮肤令吴戈泪水长流,不过不是伤心而是欣慰——谢天谢地,他的身体还在,他没有变鬼。
“唔,戈儿醒了。”济公说道。
“死小子,你总算活过来了。”孙悟空搂起袍袖,且喜且怒。“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引雷术是你练的吗?”他喝道。
“喂,道兄别动手,有话好说……”
吴戈在床上缩成一团。刚从雷击的重创下恢复过来,他实在没法面对仙界第二恐怖的事件。
不过吕小小救了他。
“师弟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吕小小从屋外跑进来,扑到吴戈身上,哭得泪飞如雨。
吴戈心头一暖。说实在的,小小虽然有些刁蛮、不懂事,但吴戈从来都认为她是个很善良的小姑娘。就说现在吧,那满脸的泪痕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小小别哭,没事的。”他劝慰道。
吕洞宾在一边捋着胡须,心头大慰:小小这孩子总算长大了,知道关心师弟了。
“怎么会没事?呜呜……”小小哽咽着说,“……人家的房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你就不能晚两天再受伤吗?”
吴戈%·#*—(!¥*#·¥#*—…%?
吕小小此言一出,别说是吕洞宾,就连孙悟空和济公都尴尬不已。
“小小别胡说。”吕洞宾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呵斥道:“有你这样当师姐的吗?师弟伤成这样,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就知道惦记你的房子。”
“本来就是,”小小抽泣着说,“人家的房子……”
“不许提房子。要房子自己盖。”吕洞宾板着脸喝道。
“不嘛……”
“道兄啊,四百年前我跟你说过那么早带小小进仙界不好?”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当时的确……”
“就要他给我盖……”
“现在我才知道,道兄当初的确是有先见之明。”
“哦?难得道兄你这么想……”
“我的房子……”
“小小别吵,爷爷给你……”
“这要是在凡间,怎么嫁得出去?”
“呃?道兄,你这么说可就……”
“孙爷爷胡说,我凭什么嫁不出去?”
“喂,你们两个老怪物,怎么这么说话?”
……
一片混乱中,吴戈用被子死死捂住脑袋。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三位师傅?一旦聚到一起就争个不可开交。现在又加上个吕小小……你们这是在探望病人吗?
……
“嗤,你个小丫头,谁敢要你?不信你现在就问问你师弟,看他要不要?”
“喂,你个老猴子……”吕洞宾急了。
“你说谁是猴子?”孙悟空的嗓门顿时提高了八度。
……
隔着被子,吴戈都能感受到吕小小凶狠的目光。看来这一关躲不过去……
他的预感准确无比。被子被掀开了,吕小小把他拉了起来。
“你说,你要不要?”吕小小问。
“呃……要什么?”吴戈试图蒙混过关。
“要我!”小小气急败坏地叫道。
“……呃啊啊,”吴戈夸张地咧着嘴,“好疼啊,快放手。”
“疼死你活该,你到底要不要嘛?”小小急了,这可是事关她面子的大事。
“小小别逼你师弟,”济公忙过来打圆场,“看你师弟的皮都快被你拽掉了,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就是,师姐……呃?”
吴戈眼睛瞪圆了,一个问题闪电般击中了他。
“我受伤多久了,我在这躺了几天?”他焦急地问。
“三天了。怎么?”
“啊?那,那我们家……”
“放心吧,已经跟你们家打招呼了,说你要闭关修炼几天。”吕洞宾说。
吴戈放松下来了。这几个老怪物,总算做了回周全事。
“可,这……我还怎么回家?”
吴戈望着自己一身的烤鸭皮,有点想哭的感觉。
“现在知道厉害了,嗯?不知天高地厚。”孙悟空呵斥道。“引雷术也是随便瞎练的?这身皮倒是好办,葛神仙正帮你练丹药。可你这一身真气都乱了,经脉也伤了,要修多久才恢复得过来?”
“……是。”吴戈垂头丧气地说。
“别吓唬戈儿,也没那么严重。”济公说。
“不严重?等严重了就晚了。”孙悟空气哼哼地说。
“你到底要不要?”吕小小尖声叫道,语气中多了点最后通牒的味道。
“呃……”吴戈偷眼望望吕洞宾,觉得头上有点冒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合适,这小丫头……
“等我伤好了,马上就帮你盖房子好不好?”他试图岔开话题。
“小小,不许再胡闹了。”吕洞宾喝道。和吴戈一样,他也觉得这个问题什么答案都不好,不然他刚才不会不顾孙悟空的忌讳跟他急。
“我不……”
“啊,说起来小小的房子还真的很漂亮。小小还是很有眼光的啊。”济公也赶紧帮忙打岔。
“那当然,是师妹和我一起设计的。”小小撅嘴说。
“唔,要说我们三个老家伙也该有间房住住……总不能老象现在这样,一有事就借武神仙的房子用吧?”孙悟空说。
“这倒是……不如就让戈儿帮我们盖吧,既然他已经干上手了。”吕洞宾也急于岔开话题。“戈儿,就照小小的样子给我盖一栋……稍许大点就行。”
“啊?师傅,可我……”
“我可不想要木头的。树上睡久了,我最恨树皮里的小虫子。戈儿给我盖间石头的,密封搞好点,省得不保暖……老和尚你呢?”
“什么,石头的?我……”
“我么,”济公一脸的若有所思,“我倒是想盖间冰房子。我从小就梦想住在一间冰房子里,再用白雪盖屋顶……”
“冰房子……”吴戈一声惨嚎,不过没什么人注意。
“我也要冰房子我也要……”
“小小别闹,你已经有了。”
“我还要一间。我们是两个人,还有师妹呢。”
“也是,”孙悟空琢磨道,“反正你师弟和师妹以后也要……”他没敢说以后要什么,生怕再勾起吕小小的那个问题。“那就四间吧,一间木的一间石头的,两间冰的……戈儿怎么样,不算麻烦吧?”
吴戈泫然yù泣。
“不算麻烦?不算小麻烦!”他叫道。
“不麻烦就行。”孙悟空转过身——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哦,对了。戈儿已经把**抓到了,说起来也该出师了。我们三个老家伙辛苦这么久,总算有点成就。唔,要我说我们该安排个仪式,照外面的规矩,还要弄个毕业证啥的。”
吕洞宾和济公整齐划一地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欢迎。
“啥?可我、我的修行还不够……你们看我刚刚受了伤,就说明我还需要指导嘛。你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吴戈抗议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总不能老让师傅们围着你转吧?”孙悟空说。
你们谁围着我转了?吴戈暗中嘀咕。
“再说你不是把**抓住了吗?你受伤还是**跑来告诉我们的呢……说起来,**已经几百年没有主动找过神仙了,你不但把它抓住了,还把它收服了。我看你的本事已经超过神仙了。”
吕洞宾和济公再次点头,表示赞成。
“什么超过神仙?我不过是拿了几袋糖……”
“好了,就这么说。等葛神仙把药练好师傅再来看你。”孙悟空打断吴戈,抬脚往屋外走。
“哦对了,”他边走边说,“虽然你已经出师了,但那个、那个什么一rì为师终身为父,师傅们房子的事你可别忘了。”
“可我是个伤员!”吴戈终于吼了起来。
“伤好再盖,师傅不急。”
话音未落,房子里已经空了。
吴戈沉默了半晌……紧接着又沉默了半晌……然后,又是一个半晌。不是说他修了仙脾气变得特别好(恰恰相反,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的脾气变大了。这也是自信心增强的一种另类体现),实际上他现在特想暴跳如雷或者好好来一番捶胸顿足,只不过他现在一身的酥皮决定了任何形式的抓狂都不会是明智的选择。
“唉……”
最终他选择长出一口气,躺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看来他这个仙界最早也是唯一的建筑承包商是当定了。要说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能接到工程是每个建筑承包商求之不得的好事,而且为这还得给人家甲方好好“潜规则”一把。可他这个承包商不同——人家业主打一开始就没打算付工程款,连原材料都得你自己想办法。
“那我就好好呆在床上养伤,我养一辈子。”他咬牙切齿地说。
窗户那里有一点微微的响动,**的脑袋探了进来。
**跳进房间,轻手轻脚地走到吴戈的床边。
“**,是你救了我?”吴戈问。
**点点头,跳上床,蹲在吴戈脚边。
人也好动物也罢,往往文明程度越低思想越单纯——**也是如此。虽然它和吴戈前不久还是对头,但它觉得既然叫了吴戈“哥,”自己就得有个“弟”的样子。现在自己的兄弟遭了难,它心里自然不好过。
“修宣不轮急,”它笨拙地帮吴戈掖掖被子。“鱼叔者不达。”
“谢谢你。”吴戈发自内心地说,有一种想要号啕大哭的冲动。亏孙悟空和吕小小他们还是他的师傅、师姐!最后只有**这么个畜生对他说了句人话。
“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仙界就是你对我最好了。”吴戈由衷地说。
“是马?”
“当然。”
**挠挠头,突然变得局促起来。
“我乡……”
它抓耳挠腮,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吴戈鼓励道。
**幽怨地看了吴戈一眼。
“泥手伤了,我笨来不营盖问……”
……
吴戈探询地望着**,后者最终下了决心。
“我思乡问……泥先在,害有没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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