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戈的心情相当烦躁:躺在马路边的护栏上无所事事,空气质量那么差,又不能修炼。何老大的手下又老是不来……
等人是最让人恼火的苦差事了。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看,是张胜伟打来的。
难道说何老大见对付不了他,又跑到网吧去闹事?可……老猴子应该在哪儿啊,怎么能让张胜伟吃亏?要不就是老猴子脾气暴,把事儿闹大了?
他惴惴不安地按下接听键。
“喂,伟子。出啥事了?”
“没有啊。嘿嘿,我还正想问你出啥事了呢。”
“我?我有啥事?”
吴戈莫名其妙。
“别装了,全城都知道了……昨天下午你在干啥?”
“昨天下午?呃……”
“嘿嘿,是你师姐还是师妹?”
“……你咋知道的?”
吴戈有些恼火。他厌烦地瞥了一眼人行道上的一个瘦高个儿中年男子——真没素质,人家打电话你支着耳朵听什么?
“我这儿好几个顾客都看见了,说那妞儿长得不赖,功夫也好,就是脾气暴点……你师傅也跟我说了。”
……
死老猴子,还嫌事情不够麻烦。
中年男子迟迟疑疑地向他靠近,而且还很无耻地扒开隔离带上的灌木丛向他张望着。
“喂,你把她怎么了?呵呵……”
“滚开点,”吴戈没好气地骂道,“人家打电话有什么好看的!”
中年男子一愣,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随即转身慌张地逃开。
到处都是贱人!
吴戈气呼呼地把头转过来。
“不是说你……不过你也给我闭嘴。我跟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以后这事儿不许再提,再提我把你那些糗事全告诉丽莉。”
吴戈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真是倒霉透顶,这事儿居然这么快就满城风雨了。难怪刚才总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那个中年男人说不定也是看他面熟才……
呃……
吴戈愣住了。我不是开了隐身吗,怎么可能有人看得见我?
他懊恼地拍拍脑袋,满怀歉意地望向中年男人逃跑的方向:人家肯定是觉得空无一人的地方传来打电话的声音很古怪,才……咳,冤枉人家了。
吴戈把手机设置成震动,然后四下望望,纵身跳上了红绿灯,蹲在一根横杆上。这里比较高,视野开阔,更重要的是打电话声音小点就不至于担心被人发现。
只不过他刚跳上横杆不久就吓得整个趴在红绿灯上,动都不敢动,而且还给自己加了一道隐气咒。
路口对面驶来的一辆公交车里,两个能要他命的小丫头正坐在里面呢。
那俩小丫头……似乎情绪不错?坐在座位上一直有说有笑的。
吴戈目送公交远去,不由咬了咬牙。
这俩小丫头,我……
我早晚……
我早晚得栽在她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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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戈的想法基本正确,只是时间比他预料得还要早。
张胜伟的电话给了他一个重要的提示:傻等不是办法,想主动出击就得了解对方的情况,而这可以通过网上搜索做到。他回想当初王丹汉说过的话,何老大还做点正行生意。只要找到何老大名下任何一个产业,就不难顺藤摸瓜找到他。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妈妈她们已经收摊了。吴戈最后一次散气探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异常,然后使出飞行术,越过两栋高楼,直接从窗户飞进自己的房间。
何老大叫什么名来着?他盯着电脑屏幕苦思冥想。
对,何大生!他涉足的好象都是高档酒店之类的。查查工商登记,再查查……
有了,好几个呢。有酒店、夜总会、酒吧、迪厅……离他家最近的好象就是生生酒吧。
有线索了。
吴戈不动声sè地陪妈妈用过午饭,又熬到她上床休息,确认熟睡之后,才小心在门窗上下好禁制,匆匆赶往生生酒吧。
他在距酒吧还有几十米的地方降落,躲在一个僻静角落解了隐身术,若无其事地向目标接近。
怎么了,周围气氛象是有点不对头?吴戈琢磨着……那栋房子怎么如此残破,玻璃碎了一地,门口拉了隔离区,还有几个jǐng察在门前转悠。
看招牌,的确是生生酒吧。
“这儿怎么了?”
吴戈问一个路人。
“不知道,好象是爆炸……上午十一点的样子。”
爆炸?难道是黑-道火并?嘿嘿,报应啊。看上去损失不小咧。吴戈幸灾乐祸地望着那栋欧式装修的门面,准备抵近仔细观察一下。
不过随着距离的接近,吴戈越来越觉得蹊跷:残留气场很古怪嘛,这不象是什么爆炸,倒象是有人在这儿施了什么法……什么人干的?吴戈想起了公交车上的两个小丫头。难道是她们?有点象,可她们为什么呢?
吴戈蓦然惊觉,停下了脚步——他走得离隔离区太近了,已经引起了jǐng察的注意。有两个jǐng察似乎正jǐng觉地盯着他,相互窃窃私语。
呃,情况不妙。
吴戈开始后退,而正是这一举动让门口的jǐng察下定了决心。他一指吴戈,果断地吼道:“抓住他。”随即跳过横在面前的黄sè隔离标志带,勇猛地向吴戈追来。
吴戈愣怔了一下,随即感到周围突然冒出很多人,都在以他为目标高速挺进。是解释还是转身就跑,他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干脆来个隐身术?看局势跑好象也跑不了了,不如飞起来?
他的两只胳膊被两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他本能地一甩,用的力并不大,但两个便衣仍然被甩得踉踉跄跄倒退了七、八步。
但更多的人涌了上来。
“我路过……我打酱油。”
吴戈高喊,但是没用。他又猛然发力抖了一下身子,抓住他的四、五个人又被震得向后倒退……随后又冲了上来,象受过严格训练的jǐng犬般一往无前。
而且,已经有人掏枪了,还不止一个。
“老实点。”领头的jǐng察用枪指着他怒喝道。
吴戈心里长叹一口气:虽说对jǐng察的低效和少数贪腐分子恨之入骨,但他承认,多数jǐng察还是好的——至少是无辜。人家也是在履行职责,他确实做不到对这样的人痛下杀手;况且公然对抗国家强力机关必然会带来很多、很大、很持久的麻烦。这是他目前所必需竭力避免的。
他又望望残破的生生酒吧……从内部的情况看,这破坏效果绝对是一个低级法术造成的;而从房间正中残留的气场看,当时这里有两个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施法者,另一个的修为还很低,需要靠前者施展的护身咒保护自己免受法术的伤害。
“死丫头……”他咬牙咒道。
然后……犯罪嫌疑人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