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戈以手加额、仰面朝天。这话……也亏她说得出来!不但把自己的责任赖得一干二净,还顺手把他从“正人君子”的行列中给驱逐出去了。这要是让不明就里的人听见了,还以为凯莉是天真纯洁、未涉世事的小红帽,而吴戈是满怀诡计、存心不良的大灰狼呢。
当然,凯莉这样说并不是性情刁蛮或者心计太深。在这个问题上……心理学家早就指出,人类的“记忆”其实远不像人们一般认为的那么可靠。以“我记得清清楚楚”开头的话,后面的部分往往很不靠谱。这是因为人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们一般只会记住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对自己不利的往往会被忘掉或者被大幅度修饰。当然,这种现象一般说来只会出现在“长期记忆”中。但是,对于女性而言,“自矜”是一个非常严酷的需要,这个需要的严酷性足以令她们忘掉前两天甚至刚刚说过的话。所以,凯莉现在倒也不是在成心撒谎或者耍无赖,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事实就是这样的。
吴戈完全无法接受凯莉的说法。可虽然他并不了解我们上面所说的那些高深的心理学知识,但一看凯莉那副言之凿凿、坚定不移的模样,他就明白,这个论断对凯莉而言是很重要的,辩论下去他不会赢——赢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吧,我是坏人……是我先追你的。”他有点郁闷和不甘地说道。
吴戈的让步令凯莉喜笑颜开。
“不过我也没说你很坏。”她爱怜地抚着吴戈的脸,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我不是同意你追求我了么?但是你别那么着急。总要让我有思考的时间吧?”
“可是我已经思考好了。”吴戈捉住凯莉的小手,吻了一下。“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尽快思考完毕。”
凯莉抿嘴笑了一下。
“可我对你还一无所知呢。”
她说。
“那就让我们尽快互相了解。”
吴戈搂住凯莉的肩头——反正这个部位绝对算上半身——把她紧紧揽进怀里。
“我叫吴戈。你呢?”
“露丝.凯莉。”
凯莉紧闭双眼,偎在吴戈怀里。声音甜蜜地答道。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温婉,如此松弛……里德尔首席大巫师阁下说得对,凯莉巫师一向是个把自己绷得象根弓弦一样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以其他的状态生活。在这场恋情中,不管是谁先追谁,她都会感激吴戈让她放松了下来。
桌上放着的魔法图案草图。还有来中国学习魔法的目的,刹那间变得非常遥远。她只想就这么偎在心爱的人的怀里,一直到永远。
“我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没有兄弟姐妹。”
吴戈把凯莉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凯莉没有抗拒。
“我的爸爸已经不在了。我有一个姐姐,还有两个弟弟。”
凯莉搂住吴戈的脖子。依然闭着眼睛说。
“你喜欢什么?”
吴戈问。
这个问题让凯莉思索了一阵。
“大概是跳舞吧。”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不过在我被招入魔法学院之后。我就把一切都放弃了。”
“为什么要放弃?魔法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魔法当然重要,那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不是吗?”凯莉伏在吴戈肩上,梦呓般说道。“而且我的家境并不算好,掌握魔法能让我为家庭出点力……我到现在还欠着学院的学费呢,要在毕业以后想办法还。”
“灵气石吗?”
吴戈问。
“是的。现在凭我掌握的魔法,我能让我的家庭过上还不错的生活。不过要还上学费,还不是那么容易。”
“说起来。我正好也需要弄点灵气石。”吴戈贴着凯莉的脸,在她耳边说。“我还欠德里克裁缝两块灵石呢。以后我们可以一块来想办法。”
“嗯。”
凯莉低声应道。看那副样子。似乎快要沉入梦乡了。
吴戈轻轻揉捏、摩挲着凯莉的香肩……女性的**一贯被总结归纳为“软玉温香”四个字,凯莉香肩的舒适手感实在让吴戈欲罢不能。
“别这样。”
凯莉轻笑道。
凯莉的笑刺激了吴戈,他大胆地吻上了凯莉的粉颈。
凯莉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
她好不容易从强烈的快感中抽身而出,刚刚吐出一个字,嘴就被吴戈不失时机的堵上了。她再次陷入不可抗拒的松弛和眩晕之中。
长时间的、缠绵的亲吻。
过了好半天,凯莉才推开吴戈。
“让你得逞了……看来我以后得防着你了。”
她笑着说,脸蛋前所未有的红。
吴戈再次把凯莉搂回怀里。
凯莉及时用手指拦住吴戈的嘴。
“你不是问过我,打算在谁身上终结处男身份么?”
吴戈不怀好意地问。
凯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我那是开玩笑。”她不胜娇羞,在吴戈怀里扭来扭去地试图躲避。“……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么问。”
“那就是我们的宿命。”吴戈笑嘻嘻的说,“你既然问了这个问题,那就是你。”
凯莉扭捏垂头,半晌无语。
“不过什么时候可得我说了算。”
最后她笑着说。
“那可不行。让你来决定这辈子都没指望。”吴戈不无戏谑地说。
“要不我们现在就约好,等你满十八岁算成人礼?”
他建议道。
……
若是换了一个中国女孩,面对如此露骨的提议肯定会是一声“呸”加一顿粉拳。不过凯莉是西方人,是在“恪守法律”的氛围下成长起来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打是亲、骂是爱”的概念。所以,她红着脸咬了半天牙,最后才吐出一句:
“你,真的是很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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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吴戈带着凯莉前往仙界。
“你是怎么开始修行的?”
他们十指相扣,步行登山。路上,凯莉问道。
这个问题让吴戈感触良多,他仰望山顶,有恍如隔世之感。
“我的经历很传奇。”他慢慢地说。“那时候,我不想活了,准备到这里来自杀。”
“自杀?为什么?”
凯莉看上去大吃一惊。
“失恋。”吴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当然,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场误会……我是说人家根本没爱过我,至少不是那种爱。”
“你可真愚蠢,你不该那样无视生命。”
凯莉严肃地说。
“是……不过你可要记住以后不许甩我。”
吴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要看你表现得好不好。”凯莉笑道。
“那,那个女孩后来呢?”
凯莉又问。
“她找到真爱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
吴戈微笑着说。这是他的心里话。
“嗯。”
凯莉出神地望着天空。
“那你自杀的时候被神仙救了对吧?就像你们东方很多修行故事里说的那样?”
“嗯,差不多吧。”吴戈说,“神仙们逼我修行。要知道那时候我根本不想活,我修行是被迫的……不过我现在挺感谢他们的。”
“那你可真够幸运,要知道这种机会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凯莉笑着说。
“可是,你有那么早熟吗?”凯莉想到一个问题,瞪大双眼看着吴戈。“你为失恋自杀是多大时候的事?”
“二十……就是前年的事。”
吴戈答道。
“什么?”凯莉望向吴戈的双眼充满了震惊和崇拜,“你只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就达到了现在的境界?我还以为我就已经够快了呢,没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