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戈滞了一下。
本来，吴戈认为在之前的较量中，他是失败的一方。但现在，哈里斯说较量还没结束，就是说对方并不认可是他输了。按道理来说，吴戈应该胸怀宽阔一点，主动承认失败的事实；但另一方面，哈里斯这话里又带点挑衅的意味……
“随时奉陪。”
最后，他淡淡地说。
“哈里斯！”
汉斯大巫师生气地喝道。
“我和尊贵的东方客人之间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哈里斯强硬地坚持道，但接下来，他又说道：“不过，不是在今天。因为接下来我想要请尊贵的东方客人一起喝酒。”
里德尔眉毛挑动几下，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哈里斯走近吴戈。
“我说过，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希望你不至于拒绝我的邀请。”
他微笑着伸出一只手，说道。
吴戈摸摸自己的下巴。
“假如你能保证，以后不再提起‘尊贵的东方客人’这个词，我想我是乐于接受邀请的。”
他说。
哈里斯哈哈大笑。
“就是说不要把你当做客人看？我喜欢这样！”
他一把抓住吴戈的手，说道。
看台上响起一片掌声……尽管忌惮于“那个鬼魂”的可怕，而且屏蔽光罩升起之后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有相当多的观众选择呆在看台的最高处，或干脆飞在空中，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虽说多数人的耳力不足以听到吴戈与哈里斯的对话，但握手这个动作大家是都能看清、而且不会错误理解其含义的——两位高阶修行者化敌为友，这是大家最喜欢看到的结局。
不过，很多人也在心里暗暗琢磨：
我们的赌注到底该怎么算？
———7788————
哈里斯醉心于战斗，对除此之外的事情几乎一概漠不关心。不过，他还是知道中国人习惯有酒有菜，边吃边喝边聊。而不习惯呆在酒吧干喝酒的。为了跟吴戈把盏言欢，他很是伤了一些脑筋。最后还是决定叫外卖，在家里招待吴戈。
“你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之前我们一向认为东方修行者虽然水平高，但并不长于战斗的。”
几杯酒下肚，宾主打开了话匣子。
“这种说法大概也是有道理。”吴戈沉吟着说，“因为我们的修行并不指向战斗，至少是不把战斗作为一个很重要的目标。”
“但现在看来。你们的修行天生适合战斗。我是说你看上去怎么也不会超过五十岁，但你的修为竟然有这么高。”
哈里斯满心钦佩地说。
吴戈险些被酒呛了一下。
“谢谢你的恭维。”他笑着说。“但实际上我才二十出头。”
“什么？”
哈里斯的表情经历了极富戏剧性的变化：首先是敬佩，然后是惊讶、迷惑，最后是一种微微的不满。
“我是一个凡事都摆在脸上的人，喜欢开诚布公。”他皱着眉说，“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名……而你却连自己的年龄都要隐瞒？看在上帝的份上，女人才对年龄这么敏感。”
吴戈知道哈里斯不会相信，不过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我确实没有骗你。”他赶紧解释，“我的……用你们的话说，叫魔法力量。是天生的。”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哈里斯表情夸张地叫道。
“我也认为这不可能，尤其是在我开始修行之后。”吴戈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一直在探究这个问题，但到今天为止也没能弄清楚。”
话说到这儿，吴戈又不由自主开始疑惑：难道，我真的是张三丰大仙的转世？
不过。按仙界里一贯的说法，张三丰大师变植物人的那一年，吴戈已经两岁了。
“你身上一定有故事。”哈里斯断言到。“好吧，我相信你。不过，即便魔法力量是天生的，你的战斗技巧也能是天生的么？”
“仙界里有一只猴，”吴戈说道，“修行之初，我经常……”
哈里斯表情一僵。
“你们那儿真有一只会修行的猴子？”
他脸上的表情，比听见他老爸告诉他，他其实是抱养的还要震惊。
吴戈无奈地拍拍脑袋。
“报纸上总在说东西方交流不够，看来在修行界也是如此……**的存在绝对是客观事实。”
最后他说。
“人修行就已经是那么难了。”哈里斯喃喃地说道，“我真的是孤陋寡闻，看来世界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让我们彼此多了解一下对方吧。”吴戈笑道，“我对你们神圣……那啥？”
“神圣圣洁巫师修行之地。”哈里斯说道，“说久了你就习惯了。”
“对，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你们……呃，这个地方，我也很感兴趣。比如，福斯特真的是通过学习东方修行术研究出了快速成仙的办法？”
哈里斯耸耸肩。
“说实话效果不咋样，你不是也已经亲眼看见了吗？”他说。“说实在的，我们‘神圣圣洁巫师修行之地’的人从不承认世界上有什么成为神仙的办法。人总是要死，修行者不过能活得更长。”
“他那个速成法效果确实不怎么样。”吴戈说，“不过他毕竟做到了脱离肉身**存在。假如他的魔法力量够足，至少理论上可以说的确做到了不死不灭啊？”
“不过他必须靠吸取别的巫师的力量才能存在，那样是邪恶的……”
“的确是。不过那只能说明他的修仙法有缺陷……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那不就得了？”
“可假如能弥补这个缺陷呢？”
“嗯。”
哈里斯陷入沉思。
“按照福斯特告诉我的，他的修仙法有两个缺陷。”吴戈继续说道，“一是不能完全继承自己的魔法力量，二是不能象真正的神仙那样把物质转换为能量。不过我猜，第二个缺陷其实跟第一个缺陷是一回事。假如你的魔法力量够强，也许就能做到把物质转换为能量。”
“有道理。”
哈里斯点头道。
“福斯特虽然承认自己的修仙术有缺陷，但却不肯放弃，总是希望能通过吸收其他修行者的力量来壮大自己。这也就说明他认为只要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问题就自然会解决。”
“不错。有一种传闻的确说福斯特吸取别的巫师的力量，都声称是借，以后会加倍还。”
哈里斯望着天花板嘀咕道。
“今天他在角斗场，也确实是这么说的。”
“难道说，他还真的是成功了？”
哈里斯疑惑地说。
“就算是成功，也是非常有限的成功。”吴戈说，“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失败。不过我想，他的这种速成法也许有什么借鉴意义。”
“那倒是。”
哈里斯点点头。
“这件事情，在‘神圣圣洁巫师修行之地’虽然无人不知，但细节部分知道的人却很少。”
哈里斯端着酒杯，出神地仰头望着吴戈的头顶，令吴戈本能地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我是一位接近九级水平的八级巫师。”他接着说道，“有些很核心的东西，我恰好知道……比如老福斯特研究出来的那个咒语。”
“咒语？”
“说是咒语其实不准确，谁也不相信随便念个咒就能成仙。”哈里斯耸耸肩，说。“那其实是用咒语形式记录下来的、有关脱离**‘成仙’的修行方法。我本不相信这回事，不过出于好奇，我还是把它记录下来了。”
“哦？能跟我说说吗？”
吴戈顿时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