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额驸喊了一句跑走了,庄元愕然转看身边的一名美少女。“这……小姐您看是不是派人去追回来?”
完颜阿茵娜特地前来找他,谁知他竟然这么急的跑走了,瞧他那紧急模样八成是找自已退婚去了,好玩揪着垂于胸脯前的两条小牛角辫,转对身边一名俊美少年说道:“好啦,你看见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这也算是看见?”那少年不仅高大还俊美的不可思议,他啪开手中的折扇,手摇头也跟着摇道:“我前脚才踏上临安,你后脚就叫我回大都,谁知你是不是骗我。”
“是呀。”庄元微躬着身点头,一脸不可思议说道:“奴才奉命前来为轮渡作准备,也和佟少爷打过交道,聪明是挺聪明的,可若说他是……”急停下嘴巴,小心左右瞟了一下,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若是真的,固然很好,如果不是,小姐一生可就毁了呀。”
“没错。”那俊美少年笑侃:“我一踏入临安听到的全是畜牲逼死老母骂事,再说,瞧他那副模样也不像是什么杰出之才。”
若非亲耳所闻,完颜阿茵娜也不会去相信,其实就是亲耳所闻有时都并不一定是真的,可畜牲突然改xìng,目光清澈,眉宇间腾飞着智滤,这些可作不了假。无比坚定道:“绝对是真的,不会有错。”话落,一脸严肃吩咐:“不论如何,你马上起启到临潢府找阿克达苏借来四猿猴,保险起见再去向你阿爸借酸儒来。”
俊美少年听得四猿猴和酸儒,英眉皱了皱,看着完颜阿茵娜无比严肃的脸蛋,张夸道:“阿茵,有必要这样子吗?就算是要劫他,也不必这么大动呀。”
“要是可以用蛮劲,我干嘛要把自已赔进去?”完颜阿茵娜轻轻一笑道:“要是能劫,我昨晚动手了,别忘了二百年前的那位,和现在大理的这位,脾气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大,劫了他只会让他心存怨恨。你说,他要是怨恨咱们,对咱们有何益处?”
俊美少年嚅了嚅嘴巴道:“既然不对他用粗,为何要这么小心的让四猿猴和酸儒来?”
完颜阿茵娜轻轻叹出一口气,这家伙看着挺jīng明,怎么蠢成这模样?要不是站在大街上,她肯定敲的他满头长包。没好气说道:“大宋的传统风俗与我大金不同,他们把纲伦看的比xìng命还重要,母慈子孝更是人伦首德。”说到这里,提问道:“你说,大家骂姓佟的是畜牲,可佟天逼死的是自已的娘亲,又不是逼死大家的娘亲,为什么人人这般的义愤填膺?”
俊美少年恍然大悟,猛地点头。“没错,还是阿茵想的聪明,宋室千年来一直是始举孝悌,把忠孝仁义看的比命还要重。在咱们大金里,最重罪名是杀人放火,可在大宋杀人放火充其量只能居二,不孝之罪重比天高。”
蠢脑袋终于通了,完颜阿茵娜笑点点头。“对了,他可是逼死了亲生娘亲呐,引的全城哗然,人人是恨不得生啖了他,你说项华舜自小父母双亡,一手由项定和林缘茵拉拔大,他渴不渴望娘亲?想不想有娘亲?”
俊美少年理所当然道:“那还用说。”理所当然完,忽地双肩一怔,双目瞠睁,骇然抽气指向完颜阿茵娜。“所以你才给他金刀,这是让他保命。”猛地再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急问:“你是不是还打算劫大宋的天牢?”
照额驸刚才那副负气样就是要找她退婚,恐怕驸马金刀在他眼里半点也不稀罕,就更别论会依靠在她裙襟边偷得一条xìng命了。至于劫大宋的天牢嘛,必要的时刻她一定会劫。
暗寸着,完颜阿茵娜心头有股无奈,轻晃了晃垂辫,不再拉扯这个话题吩咐:“好了,你还是尽快回大都吧,自佟母死到今天已有三rì了,想必宋皇很快就会听到这件天杀事。”
刚才没觉的什么,听了这一番话,俊美少年顿感事态严峻,点头道:“那我马上起程,你自已小心点。”
“放心吧,有庄元他们在,不会有事。”话完,完颜阿茵娜瞧了一眼旁边的佟府,领着庄元往塔桥方向便徐步走了去。
林华安一路飞奔,跑了大半个东城,当见着伫在不远处的那个大木碍门,他才抬袖抹去额头上的涔涔热汗,慢下脚步边走边摸着寸头,心想既然是金国的公主肯定不会老呆在大宋,他就推说自已家业败尽,老母吊死,不再眷恋尘世喧嚣,一心皈入我佛了。
嘻嘻!暗想着如花公主总不能跟自已皈入我佛当尼姑吧?林华安自已乐不可支。又想:要是如花公主见老子长的太帅非要来勾勾缠的话怎么办?当然是,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尼马!老子怎么这么有才呢?心里暗想偷乐一番,林华安爽歪歪轻拍了记手掌,他都要去当了大秃驴了,连禅道都悟出来了,还能怎么样?大步如风往客本跨了进去,左顾右盼一通,奔到柜台忙问:“店掌柜的,那个金朝公主住哪间房?”
“啥?”把算盘敲的乒乓响的店掌柜错愕抬眼,狐疑观看这个突然冒出来要找公主的人,当即裂嘴骂回:“公主在皇宫里,去去去,到皇宫里找去。”
被一只赶苍蝇的手掌赶着,林华安心想金国公主出来肯定不会逢人就说自已是公主,寻倒霉不是。马上就知道问错了,赶忙更正道:“老板你先别赶我,昨晚有没有来过个豪气的女客,点菜专往最贵死里点,房间专往最好的死里挑?”
世上有这种败家女吗?要真有,他还不发财。店掌柜明白这家伙是故意来奚落自已的,当即翟立起身,赶苍蝇喝骂:“兔崽子吃饱撑了没事干,前来寻我倒霉是吗?滚滚滚。”
只不过问了一句就被轰出来,林华安茫然抬看吊绫招牌,没错呀,确实是枫叶客栈呀。扭头再往旁边的大木碍门瞧去一眼,心下狐疑的可以,就是这里没有错呀。难不成死老头耍他的?他敢!
提爪扒了一记佛头,想自已连推托之词都想好了,却没找到如花公主,莫非还真是佟伯白rì做梦?转身要回家对死老头刑讯逼供时,这时从大木碍门里的街道出一对男女,他聚目瞧去,一个是童木木,另一个则锦衣华服,不仅长的俊雅,身上还散着股浓浓的书香味。
“咦!”与金公子出来去用膳时,童木木突见佟天站于枫叶客栈门口,轻声一讶,停住说话的小嘴,困惑前问:“你怎么在这里呀?”
本想躲开,不料却被看见了,林华安呵呵扭过转了一半的身躯,明明就没干什么,可却有股浓浓的不太好意思,赶紧抱拳笑道:“我是来枫叶客栈找人的,不过她人没在,马上就走。”
童木木见他面有赧sè,微微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已与他曾是未婚夫妻,解婚还不到几rì,她便与其他男子并肩行走说笑,还让他碰见了。
霎时间,她尴尬的无法言语,轻咬嘴唇瞧了旁边的金公子,急忙介绍道:“佟天,此位便就是礼部尚书金公子。”
佟天之名,金rì是如雷贯耳,他瞧了面带赧sè的佟天,温文尔雅抱拳笑道:“在下金rì,贵公子是佟天吗?幸会,幸会!”
自已衣着粗布,脚踏草鞋,虽说比乞丐好一些,那也和乞丐差不到哪里去,这人却称自已是公子,若他是面带戏意,便就是奚落,可他偏偏却没有。一向被介绍马上就见着鄙夷神sè的林华安差点不知该如何反应,也急急抱起双拳问好:“原来是尚书大人,你好,你好。”
金rì正是王妃金灵灵之弟,自小就有礼有规,他对佟天行事虽然厌恶,却不表于面,轻轻含首了一下,转对童木木笑问:“童小姐,已快近午了,是否可以起程了?”
“呃?哦,好,好!”童木木尴尬的无与伦比,错愕应喏,咬着唇瓣对林华安施福道:“那木木就不打扰你了。”
“拜拜,拜拜!”林华安急扬起手掌笑呵呵相送,望着那对俊男美女背影,笑容缓缓慢慢收回,这对男女站在一起就像一副画,般配极了,没想到世上还真的有金童玉女呀。
他站在客栈门口远眺着,直到那副美丽的画面消失,才收回摇动的手掌,沉沉驴出一口气吁,心里有股很难说出来怪味。算了,早午了,去找嫣儿好了。
如此一想,发觉甚妙,他和嫣儿现在是男女朋友,男朋友为小女朋友送午饭是天经地义不是吗?当即又开心了,抡起双腿卖力就往西城狂奔。
林华安不知晓嫣儿爱吃什么,跨步行入西城时,转身就朝河畔的一间酒楼钻入,购了香酥鸡、清蒸虾和香芋排骨等七八样,连盘碟带碗筷一起买下,提着竹笼手舞足踏来到了六艺会馆。
临近正午,学院各个大门涌出大量的学生,街道密密麻麻全是穿着网格的小孩子,就连六艺会馆里的学生都穿着网格小丝裳,不过只有男的才有穿,女则没有。
直到这时,他才总算明白为什么嫣儿没穿校服,原来只有男的才有校服,心下不免有些婉惜,兴奋朝六艺会馆大门走入,指着自已鼻头对守门的那老伯笑问:“老伯还记得我吗?我是来找龙嫣。”
“记得,记得。”那老伯没有健忘症,笑吟吟看了他手中提着的竹篮,忙把手往前进大门邀道:“龙嫣没有出来,应该是在后进的园里看书,你快送膳去吧。”
“喔,好,谢谢老伯。”没想到自已可以进来,林华安相谢过,开心往花园前的大厅走出,谁知大厅却很小,后面也没有墙,可见里面又有一个园子,中间是一个池塘,塘里浮着荷叶,左右皆是榆钱树,树下置着排排的石椅。
从来没见过这种格局的房子,他跨走过前进,前面走来的几名小孩子,急忙上前询问:“小朋友,你们认识龙嫣吗?”
那几个小孩子看起来年纪虽小,脾气却不小,一人轻哼:“何是小朋友,小哥莫是污辱我等?”
林华安愣头愣脑,抠了抠佛头,茫看这张稚气童脸,双眼眨了眨,恍然大悟地急抱双拳,对他们深深作了个揖,谗媚陪笑:“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小弟一时头昏,不知诸位兄台可认得龙嫣?是否能告知她在何处?”
“嗯。”那小孩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孝神sè,手臂往后伸道:“午时龙嫣一向在后进草亭弹琴用膳,你去寻吧。”
“是是是,兄台慢走。”林华安卑躬屈膝侧身送过几位小兄台,心里是那个汗啊,受不了抖了记脑门,跨步再往前面的客厅奔入,什么前进后进的,实在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