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真听着的四小奴整齐摇头,以那名十七岁小尚宫甜甜道:“公主……说每……每年五……给小……小奴五两钱,小……小奴高兴,妈妈……高兴。”
“嗯。”另三人整齐点头,撞墙没死成的十五小尚宫如置梦幻,双手绞握于胸口,抬着澄明的大大眼睛,幻想喃喃:“没遇……驸马爷前小奴们才岁岁……俸五吊……五吊钱,遇……遇着驸马爷好……好。”
虽然小女娃断断续续含音不准,林华安却听明白了,心想这高丽穷的都要死了,每年工资五吊钱应该很多吧?恍然大悟而过,她们是冲钱来的,想想倒也是,她们要出来打工改善家里的环境,自已凭什么阻止,难不成还真让她们啃树根过rì子吗?
用自已的双手挣钱,他非旦不反对,还赞赏的很,就点头笑道:“好吧,除公主给你们的每年五两银子外,我每个月再聘你们五两,回到中都后让再安排你们的工作。”
“哇……”四小奴齐声赞叹,蓦地砰砰砰磕起头,哽咽哭谢:“驸马爷谢……谢,谢谢。”
“起来,起来。”林华安扶起一个,瞧了四个打扮成小男孩的丫头,跨步往房门外走道:“你们等一下,我去找铁木跃拿一些钱先让你们安顿家人。”
额驸爷说的太快了,四小奴只听得他说好像要找谁拿钱,狐疑相觑了一眼,安安静静跪于门畔继续守着。
时值傍晚,铁木跃坐于客厅内和阿茵娜喝茶说话,见着大爷赤足穿着亵衣裤走来,茫然对看了一眼起身询问:“额驸,你还没歇着吗?”
“大白天的歇什么?”林华安手掌一摆,跨过门槛来到阿茵娜跟前,不太爽地努了个嘴巴,瘫痪地往侧边椅子坐躺道:“我想我的小宝贝,她知道我来中都的事吗?”
房里藏了四个,嘴巴还敢叨念想小宋女,阿茵娜不爽快,哼哼道:“你们男人嘴里说想,谁相信啊,要真想的话就不会和那几个下人关在房门了,干些什么事大家心里清楚,不用这么假惺惺。”
“完颜阿茵娜!”林华安坐正身,口吻略重地jǐng告:“我是受聘而来的,什么见鬼的额驸咱们早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你是什么玩意,就以我老婆自居了?”
“你……”阿茵娜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咬了咬唇嚷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额驸,就算你不承认也不行。”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林华安瞪去一眼,拍了拍椅柄站起身,走前道:“当初你聘我来大金,我有过先言,你也答应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要再勾勾缠了行吗?”
铁木跃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瞧见额驸和公主又点上了火,赶紧转移话题笑问:“安哥,你怎么这副模样出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懒的搭理花痴,林华安有求于他,嘴脸当然不一样,笑呵呵询问:“南廷大王,你身上有钱吗?先借我……”一个每月五两,半年三十两,三四十二,伸手借道:“借我一百二十两先,回去后我还本带利还你。”
“啥?”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大爷竟是来借钱的,铁木跃老脸讷讷,扭看了抱胸生气的阿茵娜,呵呵笑指:“安哥,公主有钱,你找她拿就行,不用借。”
林华安哈的一声,道:“拜托,没欠她什么就已经纠缠不清了,找她借了还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阿茵娜小虎牙恨恨沙磨,突然佛光返照格格笑的花枝招展,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强塞入他手中,牙痒痒道:“黄河的水本来就是黄的,当然洗不清了。”
手中被塞入大叠银票,林华安看了一下,都是五百一千的,起码有**千两,难不chéng rén家给钱还要板着个脸?态度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竖起一颗母指大赞:“不愧是公主,出手够大方,让人取来纸笔,你这么慷慨我也不能小气,就算你三分利了。”
额驸突然变了张嘴角,阿茵娜愕怔,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见钱眼开啊,格格娇笑走近他,娇滴滴甜道:“额驸还立什么借据,你以后对阿茵娜好一些就行了。”
靠!给点洪水马上就泛滥了,林华安嘴角抽筋,如碰到细菌地赶紧跳开,和她实在没话可说,一个转身,如让鬼追迅猛逃出了客厅。
阿茵娜嘴巴一咬,恨瞪逃跑的胆小鬼,气坐回椅上说道:“无端端的额驸要什么钱,八成这些钱是拿去给那四个下人使了。”
“那还不好呀。”铁木跃信心满满坐回椅上笑道:“他以前总嚷只要小宋女,事实证明他并非只要小宋女一人,这不,我送去四个俊雏儿,不就迷昏了。”
要是别人阿茵娜肯定拍掌叫好,可对像是自家额驸,醋味大冒瞪了一眼铁木跃,非常后悔道:“就不该听你的话,我看到那四个小贱人就烦。”
“这有什么好烦的。”铁木跃菀尔伸手轻拍她肩膀,愉悦道:“天下的男人皆一样,你阿叔我、你阿爸、就连大宋的郡王,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为区区几个暖床的下人生气?阿茵娜,阿叔看你是真疯了。”
阿茵娜沉默了半晌,措败叹道:“我也知道,就是不舒服。”
铁木跃含笑不语,他这个小侄女自小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且不说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有她不要的,没有她要不了的,霸道惯了,偏偏霸道的女人男人最不喜欢,照这样下去,她只会把额驸推的更远。
林华安拿着钱返回了房间,拉开门果然见着四小奴安静跪着,白眼一个上翻,学她们随意坐于地上,嘿嘿拍了拍手中的银票,一人发了一张说道:“这钱就当你们背景离乡的安置家人费,拿去给家里人买些吃的,或是修一修房屋吧。”
乖顺守候的四小奴愣头愣脑拿着纸张,她们哪里有没见过银票啊?不知这张纸驸马爷怎么说是钱,彼此相觑了眼,愣脸上有着无比的诧异。
林华安说完话也没见她们感恩戴德,狐疑拧起眉头一一看了四张怪诞小脸,肚里着实纳闷的有够可以,往常她们动不动就磕头掉泪,他都施了这么大的恩了,怎么地却愣头愣脑盯着自已傻看?
“驸……驸马爷……”那年长的十七岁小奴错愕难当,拿着纸张想了想,用很低的声音怯懦道:“……您……您怎么呢?为……为何把油纸当……当钱呀?”
“啥?”这话让林华安愕然,瞧了瞧小奴抬起的银票,据她所说这是张油纸,倒是没有错,可不就是一张防水的油纸嘛,问题是,这张油纸上面盖着商号写着数字那就不是纯粹的一张油纸了。
他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了,且不说她们小小年纪,就单在难民堆里长大,恐怕见到十两的山银都要吓哭了,更何况是五百两的银票呢,八成连银票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来!”招手让她们靠过来,盘坐正身询问:“你们知道什么是银票吗?”
四小奴从没听过这么个词,一致摇头回答:“不知道。”
林华安明白,再问:“你们有见过银铺吗?”
开城里几乎没有铺子,唯一的一间就是草席铺,专卖盖死人的上下席,便也摇头:“没见过。”
想想也对,在吃树根的难民城里开银铺,不疯了才叫个怪。林华安措败,一一收回他们手中的银票,忽地起身往外奔了出去。
四小奴纳罕,不明白驸马爷怎么总是这般急急骤骤的,彼此相视了一眼,整齐蹭身回了房门口,轻轻拉上推门,安安静静继续跪守着。
还没一会儿,听得步声,都认得声音了,人还没到,她们急急拉开房门,见着驸马爷又回来了,磕头齐呼:“驸马爷您又回来了。”
林华安感觉自已很蠢,找阿茵娜要银子没有,找铁木跃要,他大爷的一掏就是一大把银票,多少随便拿。他不要银票,只要银子,惹的大家把他当神经病,银子和银票的功效好像是一样的吧。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拿着一张五百两的跨到行辕门口,对兵甲们一声哟喝,然后……
“哗啦啦……”跨入房内,他把抱于怀中好多小碎银扔地板上,挥了挥酸楚的手臂,见四个小奴张大的小嘴痴呆瞪看一地碎银,他心里连番哀嚎,竟蠢的用五百两去换三百八十两,把整支军队身上的都掏了个空,世上还有比他更缺心眼的吗?
“怎么样,这次傻眼了吧。”瞧四小奴那呆头呆脑模样,林华安心情倍儿的好,往地上盘坐下,抓起一把各自塞入她们合跪的双腿间道:“好了,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好好和家人团聚一下,吃好喝好,下次要回家就得请长假了,长假可不容易请,恐怕只有到新年才能请得了。”
跪坐的四小奴嘴巴张的老大,愣看好多好多的钱,这辈子从来没见这么多的钱,听得驸马爷说要给她们,呜的大量哭声响奏,水漫金山地砰砰磕头,连谢字都哽咽不出来。
原来助人是那般的快乐,林华安心里的喜悦超过了二十三亿的总值,笑呵呵扶起她们,略带威严说道:“我不是白给的,你们要好好的照顾我的小宝贝,要用心的打扫房子,要煮饭给我吃,还要给我洗衣服,这些是我身为老板给你们的见面礼,到时你们要是不用心,我就把你们赶回老家,知道吗?”
“是。”四小奴原本就是小尚宫,侍候人惯了,哽咽再重重磕了好几个头,抹了抹眼泪站起身,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