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真脸色不太好,摇头讷道:“我是不惧毒的,偏偏却腿软了,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面部朝地看不见东西,鼻里有道很淡的檀木香味,那女鬼蹲在我背后,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到这里,他纳纳手摸后脑勺,满脸莫名其妙。
听得女鬼抚摸阿真脑袋,所有人一脸古怪,林帛纶裂嘴笑骂:“你让女鬼看上了?”
“呿!”林阿真哼了一鼻子,挺纳闷地抠了抠脑袋再说:“这女鬼也不知干什么,就好像我是她生的般,静静抚摸着我的头好半晌,忽然远端响起大量靴声,有七八个人在yin笑嚷喊,好像是要把女鬼捉进去当压寨夫人。不一会儿,大量的嘻笑押玩声就响起来了,可是……”他觉的很奇怪,晃了晃脑袋,似想不通再道:“可是那女鬼由始至终都在我身边,那淡淡的檀木香并没有离开,那些大汉在和谁狎玩啊?”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林华安头皮发麻愣问:“那你怎么活着回来啊?”
“对呀,对呀。”林帛纶万般婉惜接道:“这女鬼怎么这般不敬业,就没把你吃啃了啊?”
姓林的巴不得自已早死早超生啊?林阿真鄙视过去一眼,汗汗道:“是呀,这女鬼也不知在干什么,抱着我直到那些嘻笑声停下,她就脱我衣服,伺候起我。”
林茵缘仙脸红通通,愣头愣脑看着祖宗,猛地想起他所说伺候是什么意思,轰的一声急把脸低埋入碗里。
林帛纶见宝贝仙子羞成这样,老大不爽牛瞪林阿真,磨牙呸骂:“你这家伙倒是爽啊,老大……”手指直点到他鼻头大叫:“这家伙竟然连女鬼都不放过,着实是无可救药了,您老吱个声,我来动手。”
林阿真讷头讷脑,老脸微微泛红,心想昨晚应该是做梦,毕竟早上起来,身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然后他遗精了。
林华安眉头绞拧,看了看林阿真,困惑询问:“那后来呢?你和这个女鬼咋样呢?”
“这个……”林阿真有些断片,伸手抠着脑门,晃了晃脑袋讲道:“后来这个女鬼有说话,声音好像很软媚,还说什么,说……”他侧脑苦想,想到了什么猛地弹了个响亮手指,大叫道:“对了,她向我道歉,以为我是坏人,还说尸体上种了毒障,我没有死,她又在我身上种了巨毒,约我早上在什么时候相见,好像是一个庙里还是一个庵里,我忘记了。”
林华安和林帛纶错愕,眨了眨眼,全来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对了。”突然又想到什么,林阿真手摸着喉咙,捏了捏胸口,快哭叫道:“女鬼好像把舌头伸入我的肚子里掏翻,滑滑的,舌头的味道有些臭,很恶心啊。”话落,他脸朝地上张嘴吐舌作呕。
“吓!”听得舌头钻进肚里,在场就有一个神医和毒王,林缘茵和虞思泪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脸色猝时大变,左右架前,抓过他的手臂号起脉博,不约而同叫道:“鬼虫。”彼此狐疑对视一眼,同时又道:“糟了。”啊的齐一声,松开林阿真手臂,异口同声叫道:“百草香风,若慈清风。”
林缘茵所叫的是百草香风,虞思泪叫的是若慈清风,两人所说名字各自不同,却开口闭口相径。
林帛纶见宝贝仙子和那老头每每出口一致,皱眉抓住呆滞的林阿真询问:“茵儿,这家伙中毒了吗?”
“没有。”虞思泪急骤转向林阿真道:“他曾中过若慈清风,若慈清风提炼非常的难,中者先产生幻觉,随心所想幻像就至,悲者往往承受不住突然的巨悲裂肺,喜者同样承住不住狂喜而炸心,恐怕……”
林缘茵脸庞怪诞无极,视看下流的祖宗,红着脸道:“女鬼根本就没有伺候他,全都先祖下流思想所产生的幻觉。百草香风和若慈清风是一样的,大宋把此物叫百草,南洋则称若慈。此物不是毒,是一种致人颠狂的迷药。所幸先祖内力极强,抵抗住此药突如其来的颠狂,如若不然,定然也跟那些死后还会笑的人一样了。”
终于听出来了,原来这家伙中了和鸦片类似亢奋药,什么抚摸什么伺候,全都是他龌龊思想里自已产生的幻觉。
林帛纶要笑不笑,瞪看怔忡的龌龊家伙,困惑询问:“那什么是鬼虫?有办法解吗?”
林缘茵红着脸摇头,招手相公弯下身,贴嘴细细说了。
林帛纶当即老脸呆滞,边听边骂:“我靠,不是吧?这么爽?他娘的,太便宜这家伙了吧。”
林阿真虽然不畏毒,可阿纶每咒一声表情就变一下,顿时也心脏卟通卟通跳动,急急追问:“怎么样,怎么样,会不会死啊?不会吧?”
“会,当然会。”听完宝贝仙子好爽的话,林帛纶鼻头喷烟就要咆哮,见着有女眷在场,急忙忍住,狠瞪了姓林的一眼,奔到林华安身边贴耳控诉了起来。
林华安正担心呢,细听得阿纶的话,一对眉头高高挑起,随后拧皱,越拧越死,打上了结,忽地抡起巨掌朝呆滞的林阿真一掌甩下,鼻里喷烟咆哮:“我靠,下贱,他娘的,老子……”
林阿真糊涂挨了一掌,骇见老大鼻孔奔烟,挽袖就要打死自已了,先是一呆随后大哀,急速后退嚷喊:“到底怎么回事啊,给个明白话成不成啊?”
林华安脸色铁青,扭了扭脑袋,当即摆手威严道:“这怎么可以,你们敢干出这种缺德事试试,不行,绝对不行。”
“到底什么不行啊。”林阿真一颗心抖来抖去,他到底中了啥厉害的鬼玩意啊,扭头朝虞思泪咆哮:“到底我中了什么毒啊,给句明白话成不成?”
虞思泪死咬着嘴巴,老脸没红,老脸下面的亡国仙脸暴涨鲜血,少主询问不能不开口,极难地哑沙道:“喝……喝处子血……血才能制住体内的盅……盅虫,不然半年后盅虫长大就没救了。”
原来是中盅,林阿真恍然大悟,安下心来双眼蓦地瞪直,纳头纳脸愕问:“去哪里找处子之血啊?”
林缘茵烧上来了,急忙上前抓过呆滞的井儿和老者身边的少女,厅中只有她们三人是女孩,哪里能听种极荤之事。
虞思泪是女的,她极不愿说,可前面的人是少主,中盅的也是他,羞极低上眼睛道:“每个女孩一生仅只有一次落红,每次落红都不多,要凑足一碗处子血,恐怕得糟蹋许多姑娘才能成。”
终于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老大要揍他了,林阿真瘫垮着下巴,要捅破百来个姑娘处子身,聚成一碗血让他喝?
“呕!”想得喝那东西,林阿真脸色布满浓浓怪诞,痴呆加恶心连连摇头。“老子不喝,绝对不喝,太……太缺德太恶心了。”
“废话,难不成你还真想祸害姑娘们不成。”林华安磨砺牙银,恨瞪了那家伙,极火破骂:“就是你整天乱跑,要是昨晚乖乖呆在房里睡觉怎会碰见这种衰事,你他娘的。”
老大气的脸色阴青,林帛纶晒然,瞧了缩脖躲藏到老头后面的林阿真一眼,急问那老头:“除了这办法,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没有。”虞思泪连连摇头,道:“南洋有个传说,说是每当人死后七日内灵魂会化为昆虫回家,所以家人就把女者的月事带供于灵案上,月事带爬上的昆虫就是死者灵魂,包裹起来后,最后一夜幽冥的恶鬼前来索拿,明知死者藏于月事带里却不敢碰,所以鬼虫因此得名。”
所有人额头泛黑,林华安急问:“既然是月事,那……”
知道大少爷要说什么,虞思泪摇头道:“以前有人试过了,月事是体内秽物,并非……并非……”她脸红的好厉害,羞耻的连脚指都红了,咬了咬牙,翻起一只手掌作了个伞状道:“每个女孩的落红都不同,有分唇形和伞形两种,唇形的积血不多,伞形的有两个孔,孔里面蓄……蓄有大量的血,这些血是每个女孩经年累月聚起的印记,反……反正不行就对了。”实在说不下去了,虞思泪转身回头就朝大门大步跨去。
虽然还没怎么明白,却也知道月事和处子血是不同的了。
林帛纶抠了抠脑门,朝痴呆的林阿真道:“看来没办法了,你就准备等死吧。”
林阿真脸色阵青阵红,手掌摸了摸藏有虫子的身体,白眼猛地上翻,转身破骂:“老子怕个毛,没死都想自杀了,还怕死啊。”
众人愕然,林华安只觉脑袋涨大,哪里还能吃得下饭,跨步朝门外走喝:“走,马上回临安。”
林帛纶吓了好大一跳,搀扶涨青筋的老大上了马车,小声说道:“老大,北面那里有些事挺烦的,我和茵儿原本就是要赶过去处理,现在事情没完……”
“当然要把重事办完。”林华安打断他,理所当然皱眉道:“去干你的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再说了,我看到你心情就不好,快快滚蛋。”
林阿真蹦上了一匹俊马,双腿在马背上晃悠晃悠,嘿嘿对被骂的林帛纶说道:“静儿这丫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要逼我去灵山,阿纶你见着了替我教训一顿。”
静儿?林帛纶朝他瞪去,这家伙都中盅了,倒是悠哉啊。
林阿真嘿嘿露出两个门牙,驾的一声,胯下马匹向前嗒蹄,干笑呐喊:“我前面开路,老大快点跟来。”
林华安抿了抿嘴,把井儿抱上马车,跳回地面瞧了被抬上车的昏迷女人,烦极接过连同牵来的马匹,一跃便也扬鞭,没有半话驾骑于前朝南门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