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安本身是个极为随便的人,只不过自小就站在一定的高度,人前总是要些排场,不失了颜面,单独里,就是路边摊也吃的津津有味.
左右瞧了一通,人流密集中哪里寻找得到林阿真的身影,想一处一处寻找,要是寻叉了多费冤枉路,肚子也饿了,便就往塔桥之畔的一个小摊馆坐了下去,阿真的找不到自已,总得桥西桥东走来瞧瞧吧。
果然,掌灯时分,他就见林阿真自桥西走来,见其贼头贼脑四下观望,嘴巴还念念有词,也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扇子,倒是像上富家公子哥模样,悦声喊唤:“你小子不怕扭断脖子啊,这里。”
正想老大该不会还在谈的没完没了吧,聆闻叫唤,林阿真往小摊蓬瞧去,见着真的是老大了,却不走上前地开心扭头嚷喊:“这里,这里。”
林华安狐疑扭脖朝塔桥瞧去,见着那个华贵少爷,双眉高高轩起,却不是林帛纶那是谁?
“老大,我刚刚要去找你,这可省事了。”林帛纶远远大笑,和林阿真奔到小桌前,无邀自行落坐于他对面,忙道:“姓文的那丫头差点没折腾死我,刚走到襄阳时,这小妮子竟然派人出来说武功还没练好,等过几天练再召集大家上灵山玩玩,就这样了。”
汗!林阿真已经听过了,再听一次再汗一次,忙道:“这丫头武功早就练好了,就是力道还不太能控制,突然让大家这么奔波,肯定是耍着龙祈秦三门玩。”
林华安才疑惑阿纶怎么回来呢,他自已却招供了出来,对于这些武林帮派的事,他厌烦的紧,不爱搭理地转对呆滞的店老板使唤:“再添五个菜,你拿手什么就煮什么,置上碗筷。”
“是是。”店老板是个小哥,眼见三位一看就是去贵华楼挥金如土的少爷屈就在小摊内,特别的傻眼,连连应喏地从柜里再翻出两副碗筷,小心亦亦摆问:“再来蒸鲈鱼、炒鸭肝、爆肥肠、葱花蛋和白切鸡可以吗?”话落,连忙摆手道:“这些全都是小摊最好的,已经没有更好的了。”
小摊自然比不上酒楼,林华安点了点头,安抚道:“都可以,吃得饱,下得酒就行。先给我们来一斤酒。”
“好嘞!”小哥欢喜唱喏,呵呵说了句稍等,便即忙碌了起来。
林帛纶几日没见林华安,见他一头发丝已经斑白如八十老头,心里极不好受,轻轻叹息道:“老大,我听阿真说了,你不愿当官是吗?”
“对了。”提到这事,林华安俊眉拧皱,怒瞪了这个多事的家伙,不高兴吩咐:“人家童小姐心仪那个礼部尚书,你好生生的拆散人家干嘛?还有,那个什么太子太保,它是干什么的至今我都还没弄懂,你这不存心让我倒霉吗?”
老大怒目瞪来,林帛纶心脏顿时虚弱了,陪笑道:“老大,这皇榜可不是随便说撤就撤的,上次我已干预撤了一次,这次要是和华舜说了,他还不知气成什么模样,说不定下天牢的就是我了。”
林华安哈的一声。“那真是太好了,以后的每日三餐,我定点定时派人送上天牢给你。”
林帛纶老脸一默,大声咕噜:“才这么个年纪就操劳的头发白了,一品大员多少人跪哭都没有,他娘的反倒是买起乖了。”
“啪。”不劳林华安动手,林阿真就坐在林帛纶身边,手臂一伸,后脑勺拍的毫无压力,惊见这小子瞪来怒瞪,急忙裂嘴道:“瞪什么瞪,我是替老大揍的,你说是让老大的铁掌啪,还是让我的小棉掌啪,哪个更划算些?”
林帛纶心算了一下,还真是了,脸皮阵阵抽搐,抱拳道:“敢情我还得相谢这位仁兄啪的好了?”
“日行一善,举手之劳,大恩不用言谢。”林阿真嘴巴裂歪,林帛纶白眼上翻,懒得搭理这家伙,扭看老大应道:“那我明天去趟宫里吧,只怕项定这老家伙要是知道了,会不依不劳。”
说到宫里,林华安没由来想起了阿茵娜,想起了祸国殃民的那三变,心情顿时亦常的沉重,拿起酒壶把三个杯子斟满,没有多说什么拾杯就灌。
老大突然闷闷不乐,林阿真和林帛纶彼此相觑了一眼,眼见他喝完也不觉辣呛,心知他烦心事太多。林帛纶赶紧接过酒壶笑道:“我来。”
“嗯。”递过酒壶,林华安揉了揉眉头,瞧了这两个宗弟,叹然一笑道:“你们早我来这里,一个一个都名满天下,人人提到皆翘竖母指,有出息了我当然为你们开心,一起喝。”
两人拿起酒杯咕噜灌入口,顿时胃部抽筋,他们已经习惯了甘甜佳酿,所喝之物一般都是贡酿,再碰此种市井粗劣的酒,已然不习惯了。
“老大,不然咱们玩玩巡酒令怎么样?”菜佳没上,唯有说话吐辣,林帛纶一开口,林阿真忙接道:“好呀,好呀,就玩巡酒令。”
这时小摊老板先送两道菜佳,什么见鬼的巡酒令统统去死,两人实在呛辣到不行了,哪里还管得了老大,抄起筷子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林华安直道他们饿了,哈哈笑骂了一声,吩咐小摊老板菜上快些,拾起杯子轻吮道:“这么急干嘛,吃不够可以再叫,你们这么个母猪拱食样,算什么狗屁王爷啊。”
冲淡了嘴里的呛辣味,林帛纶想说去买些好的,可又深怕当场被铁掌甩死。
林阿真老脸也是纠拧,他娘的也不知这是什么玩意的酒,喝下去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怎么?”瞧了跟前两张便秘老脸,林华安虎眉拧皱道:“怎么这副表情?菜很难吃吗?”
“不是,不是。”林阿真急忙摇头,瞧了林帛纶哀苦的脸,牙银恨恨沙磨了,这家伙竟睡了他的乖乖小曾孙女,新仇旧恨一并涌了上来,嘿嘿道:“老大,不然咱们来玩对联吧,听说阿纶可是出了不少名句呢?”
有关于这事,林华安当即朝林帛纶投去鄙视一眼。“当日我在西城听过夫子在教导学生,明明是李商隐的诗句,却硬说是你著的?我说,你家伙连这种事都敢干,要不要脸啊。”
林帛纶老脸一红,好好的巡酒令不玩,姓林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呀,立马转瞪林阿真告状:“老大你先别气,我也是跟某人学的。听说二百年前出了个文武全才的亲王爷,什么三步能成诗,五步能放屁。本来以为这位亲王爷姓李名白,谁知了解了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嘞个去!”林阿真老脸涨红,这家伙踢皮球的功夫可真高超,急忙对板脸的老大汗道:“您老听我说,这全都是讹转,这里也没有李白这些货,前世和今生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老实说我也不太能分辩得出来了。”
林阿真偷盗不借,林帛纶也是惯犯,要是林阿真落罪,自已也难逃一死,一荣皆荣,一损俱损这事谁不懂呀。
林帛纶急急应点道:“是呀,是呀,老大自小就在国外不知,我们读书读傻冒了,在二十一世纪还有人提醒,来到这里名诗名句都没有了,一出口倒还真的以为就是我们作的了。”
“就是这样子。”林阿真脑袋点如小鸡啄米,恨瞪了一眼林帛纶,深仇大恨,来日方长,不必在这里和他死磕了。
林华安自小移居西图雅,什么诗什么联的也不是很看重,唯一重视的就是知识产权,这可是万万都不能去碰触的禁忌。可是,他虽知道李白和李商隐是唐朝的,这里却是宋朝,这两个牛逼要真的有出现,他们也偷盗不了。
“行了,行了。”见他们一唱一合,他没好气摆了摆手道:“这些诗词对联的我不精通,倒是阿真是文学系的,阿纶听说国学也不错,要对诗对联你们自已去对,我陪你们喝。”
两人齐松一口气,见老大酒杯又空了,赶紧一个捧杯,一个拾壶孝敬,彼此目光空中一碰,擦擦火花滋撞。林阿真想他可是中文系的,对个联有什么怕的,嘿嘿单挑道:“阿纶,咱们来玩一玩呀,谁输了谁喝三杯怎么样?”
“我陪一杯。”林华安插嘴一笑,手指犹豫不决的林帛纶,呸骂道:“别像个娘们扭扭捏捏的。”话落,扭对小摊老板喊道:“再取四个杯子。”
干!姓林的分明就是要报仇,林帛纶额头冷汗冒出,自已的看家本领是滚被单,姓林的可是中文系的,诗联哪里赢得了。眼见耿直的小摊老板还真拿杯子了,急忙道:“老大,这记忆重叠,我怕……”
“怕什么怕,这里就咱三人,只要不说没人知道。”林阿真裂开血盆大口,挑了个贱眉嘿嘿:“我让你呀,来呀,有种吗?单挑啊!”
“靠!”这么**的表情姓林的都做得出来,林帛纶一声咒骂,抢过酒壶哗啦啦把所有酒杯都倒满,大声喊道:“我还怕你啊。”
“老板,再给我来几壶。”阿纶受激了,林阿真大声吆喝,比手他大方道:“要让就让到底,仁兄还请出上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