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商定妥了以后,我就打算就此离去,去向董卓传达何太后的意思。我便说:“好了,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我要出去站岗了。”
她却拉着我的手说:“哀家方才不是说了嘛,以后你不用再站在外边执勤了;哀家有点热,你用扇子给哀家扇扇,哄哀家入睡。”
对于她这样难缠,我不禁略带苦笑地摇了摇头。旋即,她躺了下来,我便拿起旁边的扇子缓缓地为她扇着。我见她一直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不禁说:“都要睡了,怎么还不肯撒手啊。”
她却微笑了下说:“哀家怕一松手,你就走了。”
我摇摇头说:“快睡吧,我就在这儿呆着。”
“嗯。”她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我缓缓地为他扇着风,脑子里却想着其它的事情。我在想,如果在这时候施行废帝计划的话,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即便是有何太后的授意也是一样。毕竟这里面牵涉的利益太广了,以袁家为首的那一帮子党人,肯定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极力反对。袁绍、曹cāo等人的手中还掌控着数万的西园军,包括掌握京城治安的执金吾丁原也是分属党人的阵营。董卓现在虽然有北军将士的支持,以及他手下还有着数万的西凉兵,但在如今内忧外患的情势下,顶多也就跟袁氏一门旗鼓相当而已。而两方势力一旦将矛盾挑开了,就势必会引发一场血战,如此反而会让朝廷乃至于整个天下的情势,都变得更加复杂以及混乱。
看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袁绍等人的手中将兵权夺过来,而后再把一干反对的人尽数铲除,才能使得朝中的形势迅速地稳定下来。接着,等到刘协登基称帝了以后,再施行一套新的有利于民生的政策,只要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到时候就算那帮党人会起兵叛乱也问题不大。唔,虽然我很讨厌这种yīn险狡诈的政治斗争,可为了国家的强盛、民族的繁衍以及天下人的福利,在这非常时期不得不使出一些非常的手段来了。
所谓,治世有治世的活法,乱世有乱世的活法。类似于这种yīn险狡诈的手段,可以在乱世中为了集体的生存而使用,但却不能运用于治世。只因一旦用了,便很容易会让原本秩序井然的生活,转而变得混乱不堪。而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书写历史的人,总要极力地为胜利者塑造一个光辉正义形象的主要原因,怕的就是后世一些不明内情的人会跟着学坏了。
天渐而蒙蒙亮了,我便想离开以免他人知道了说闲话。可当我想要将她的手拿开时,她似乎感应到了,立时惊醒了过来,赶忙又将手握得更紧了。蓦然间,她侧了下身,迷糊着说:“不要走,再陪哀家一会儿。”
我微笑着说:“天快亮了,我再不走被别人知道了可不好,现在我们两个还不能走得太近。”
她沉默了下,旋即点了点头说:“嗯,哀家晓得了。”
随即,她便松开了我的手。我又说:“我去跟前将军商议一下计划,商议好了以后回头来跟你说。”
“嗯。”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点了点头说:“小心点儿。”
我点头说:“我会的,不用担心。”
旋即,我便离去了。出门以后,我拿回了自己的兵器,然后回到自己站岗的位置。这时,我发现一旁的高枫正倚靠着柱子打盹。我禁不住用脚踢了他一下:“喂,当心有刺客来了,还睡。”
他不禁一下被惊醒了,而后一阵惊惶不已:“啊?有刺客,刺客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嗨,原来是你呀;咦,你怎去了这么久?何太后打算如何处罚你?”
我摇了摇头说:“何太后没说要处罚我,只说要让我做她的贴身近侍。”
他有些不可置信道:“啊?不会吧,你得罪了叶内司,居然不降反升,怎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呀——”说着,他不禁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一脸恍然地用手指着我说:“噢,我晓得了,何太后一定是相中了你,去了这么久一定是被宠幸了吧?”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真鸡婆。”
他却猥琐地笑着说:“嘿嘿,说话这般奇怪,一定是被我说中了;别担心,兄弟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只是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兄弟我呦。”
我不禁翘了下嘴角说:“行啊,以后有好事我肯定会想到你的,只是这要看你的口风够不够紧了。”
他不禁拍了拍胸脯说:“但请放心,我高天宇一向言而有信,说会替兄弟你保守秘密,就一定不会出卖你。”
我点点头说:“那好,你帮我执一会儿勤,我去替何太后办点事情。”
他不禁说:“行,没问题,反正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换勤了,早点走也没什么大碍。”
“嗯。”我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
离开了显阳苑之后,我便去了董卓所在的军营。守营的士卒为我通报一下,随后便带我前往董卓的帅帐。
此时,董卓还有些困倦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气说:“哎呀,成廉呀,这天还没怎么亮,你怎就来把老夫给弄醒了。”
我微笑着说:“真是抱歉,打扰前将军的美梦了。”
他不禁说:“欸,哪里话;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快说吧。”
我则说:“我带来了何太后的旨意,想让前将军你替她办一件事情;详细情况等兄长过来了,我们再一起商议。”
“何太后的旨意?”他不禁有些奇怪。
过了一会儿,奉先便来了,却见他此时有些气喘嘘嘘的样子。他说:“我方才在练功,一听说贤弟有要紧事找我,便赶忙过来了。”
董卓便说:“成廉说他带来了何太后的旨意,说是要老夫去办一件事情,这事儿还得找你一起商议才行。”
“喔?何事?”奉先不禁问。
我便说:“这件事情牵涉甚广,所以越少知道的人越好;何太后打算对前将军委以重任,然后废去少帝,另立陈留王为帝,继而改元换制,重建良好的朝政秩序。”
“什么!”二人闻言,不禁顿时脸sè大变,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说:“你们没有听错,这是何太后的旨意。”
董卓咂了咂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旁的奉先不禁问:“可少帝不是何太后的亲子吗,当初何太后立少帝为天子,不就是为了权力吗,如今却又为何要这般做呢?”
我不禁微微笑了下说:“其实,她这样做是为了我;因为我看不惯当下的世道,所以她就想要助一臂之力完成所愿。”
奉先不禁一怔,似乎有些不大明白。一旁的董卓却神sè一动说:“你的意思,何太后对你有私情?”
我点点头说:“没错,是这样的。”
董卓不禁立时咧嘴一笑说:“哈哈,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招女人欢心的;其实,老夫也早就看不惯这帮贪鄙腐朽、假仁假义的朝臣了,既然何太后有心整顿朝纲,那老夫自当从命便是。”
这时,一旁的奉先不禁略带忧虑之sè,却说:“此事恐怕不易办成,只因朝中的大臣定然会极力反对;尤其是党人们马首是瞻的袁氏家族,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在朝中可谓是颇有资历;只有争得袁家的支持,此事方才能轻易办成。”
董卓不禁点了点头说:“嗯,奉先所言不无道理,此事我等还须从长计议。”
我摇了摇头说:“不,袁家的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如今何进一死,袁氏家族在朝中便等于是掌控了朝政大权,想要争取他们的支持,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为今之计,只能先从袁家的手中将兵权给夺过来,然后再跟他们谈判,这样胜算才能大一些。”
奉先神sè一动,不由说:“子曰「若从文事,必以武事备之!」贤弟所言极是。”
董卓也点了点头说:“嗯,说的对;只是对于这些勾心斗角之事,老夫不大上手,依你二人之见,此计当从哪里开始下手呢?”
奉先不由说:“依奉先之见,执金吾丁建阳手中握有京城戍卫兵之权,可私下里向他示以好处,将其笼络过来。”
我点头说:“也好,如果他愿意向我们靠拢,就多给他一点好处;如果他要拒绝的话,那就只能把他给杀了,以除后患。”
董卓不由赞同说:“好,就这样办。”
于是乎,我们的计划便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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