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就在她前脚回到霍村安顿妥当才几天,我后脚便也到家了。对此,她不禁感到又惊又喜,却说:“咦,你怎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笑笑说:“是啊,我被革职了,所以就提前退休了。”
“怎会这样,董司空没能操控住大局吗?”她不禁很是不解地问。
我点点头说:“嗯,袁隗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排挤我,满朝文武大都站在他那一边;董司空在朝中的权势不及他,所以也是无可奈何。”
她不禁叹息着说:“唉,这可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说起来,袁氏一门四世三公,满朝文武大都是他们袁家的门生,董司空虽握有兵权,确实还难以同袁家争胜;这都要怪我,早知我应当先替你们将袁家在朝中的势力拔除才是。”
我微笑着说:“没关系,袁家的势力本身就没那么好拔除的,就算是你恐怕也难以左右当时的局面;毕竟我所推行的新制是完全跟当朝制度相冲的,难以得到士大夫的拥戴。”
她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新制改革呢?”
我回道:“因为天下还需要一场大乱,来打破世俗以往的陈规;世道不乱,旧制难以打破,新制就不会有容身的余地;《周易》有曰物极必反,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她不禁说:“你的意思,你只是想让世人了解到你所推行的新制,等到旧制难以驾驭当下的时局之时,便是新制一飞冲天之日了,是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嗯,你真聪明。”
她不禁说:“哪有啊,跟你相比,我还不及你十分之一呢;对了。这几日我已经学会生火烧饭了,不过没有你烧的好吃。”
我笑笑说:“没关系,以后我做给你吃。”
她却说:“不行,别人家都是夫君在外干活挣钱,贤妻在家操持家务;咱们家又怎能什么都让你去做呢,这样岂非显得我太没用了吗?放心好了,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一介太后,操持家务此等小事哪能难得住我啊。”
我不禁笑了笑,旋即又问:“对了,你家以前是做什么职业的。我记得好像是卖肉的吧?”
她点头说:“是啊;实话跟你说吧,其实不论杀鸡宰牛,还是洗衣做饭,女儿家能干的我都干,女儿家不能干的我也能干;只是,唯一让我有些自卑的是,我烧的饭不如你烧的好吃;我怕你不高兴,所以才说刚学会烧饭的。”
“呵呵。”我一听她说这样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禁奇怪地问:“你笑什么啊?”
我摇了要头。说:“做饭这样的事情,又是不是谁天生就能做得很好吃的;当然了,我是一个例外,因为我跟普通人不一样。本身就是一个天才,学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所以说你根本就用不着自卑,大不了以后慢慢学就是了,多在实际劳作中找经验。总有一天你也会做得很好吃的。”
她点头说:“嗯,有道理;不过也不妨事,我不会做你就多教教我便是了。”
“嗯。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夜,一轮明月当空。却说,中秋节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天上的月亮还是那样圆。因为这个时代的大气没有受到污染,使得天上的星星看得也很是清楚,偶尔还可以看到一颗流星划过。
由于屋子里稍有一点点闷热,所以我就屋外的院子里摆了一张板床,然后铺上草垫和竹席,再掛起蚊帐,我跟她就在外面赏起了月。
她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你看,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美啊,若你能替我摘一颗下来就好了。”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禁问:“你又笑什么啊?”
我说:“你知道天上的星星有多大吗?”
她不禁说:“能有多大,看着不就这么大一点儿。”
我微笑着说:“你啊,只是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而已;其实,天上的每颗星星都是一个世界,有的世界比我们住的这个世界要小一些,有的则比我们住的这个世界要大一些。”
她不禁有些吃惊道:“啊?不会吧?可我看着它们就只有这么大一点儿啊,怎会像你说的那样呢?”
我说:“那是因为它们离得实在太远了,所以才会让人看起来只有很小的丁点大;你猜,天上的日头有多大?”
她沉吟了下,旋即摇了摇头说:“看着有磨盘那么大,但若是照你说的那样,我却猜不出究竟有多大。”
我说:“你白天看到日头似乎就只有磨盘那么大,但其实它的体积是我们住的世界的一百三十万倍;也就是说,需要一百三十万个我们住的世界堆在一起,才能有一个日头那么大。”
她顿时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却说:“真的假的,可我看它怎么只有磨盘那么大呢?”
我微笑着说:“我说了,那是因为离得实在太远了;你要不信的话,等以后我做一台天文望远镜给你看一下,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天文望远镜是什么?”她很是好奇地问。
我说:“天文望远镜是一种可以看到很远距离之外的仪器,它有一个俗名叫作千里眼。”
她不由惊叹道:“哇,好了不起呀!”
我笑了笑,旋即又说:“你知道吗,我们住的这个世界在我的家乡称之为地球;但是如果你站在月亮上看的话,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是一颗蔚蓝色的水球,因为你所看到的是一大片汪洋大海。”
“水球?你言下之意,是说我们住的世界是一颗很大的、盛有很多水的、就像蹴鞠一样的球吗?”她禁不住又问。
我点头说:“是啊,这是一颗很大的、非常美丽的球。”
“唔。”她禁不住沉吟不已,却说:“古人说过,人所居之地,是一片很辽阔的土地,天则是一口倒扣下来的锅子;如今到了你这里,却变成了蹴鞠一样的球,我实在想不大明白。”
“呵呵。”我忍不住又笑了下,旋即说:“没关系,以后你会什么都明白的。”
就这样,我跟她在一起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远在晋阳的张婧听说我回来了,便忙不迭地扔下手头上的事情,然后跑回来找我。原本我以为她会生气地离开,可事情却远远地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这天上午,我正在巡视村里的情况时,二娃突然跑过来向我禀报说:“首领,京城有消息传来,何太后的生母舞阳君被刺客残害了,据说是当朝司空所为。”
“喔?”我闻言顿时有些诧异,旋即暗自沉思不已。
二娃不禁问:“首领,您觉得这个刺客会不会是大首领?”
我摇头说:“不会,这件事情应该不是董司空派兄长去干的;杀害舞阳君对于董司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也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二娃不由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为何当时在场的人却指正是董司空派人所为呢?”
我微笑了下说:“不过栽赃嫁祸而已;这些都是那班人所惯用的伎俩,虽然能骗得过一般人,却骗不过那些真正有见识的人。”
二娃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
我稍稍沉吟了下,旋即说:“这件事情不要到处乱传,免得给兄长抹黑。”
二娃点头说:“属下明白;对了,张小姐方才从府城回来了,此时大概已到您家里了吧。”
我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属下告退了。”旋即,二娃便离去了。
我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都要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