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rì,袁绍得知投石机和图纸被毁坏,不禁大为光火。转而,他又想拜托我重新再为他设计一套图纸出来。但我却以最近神经衰弱为由,表示自己已然记不清原先的图纸怎么画的了。这不禁让他立时一阵愕然。
这时,李傕得知荀攸在我军中效力,便派遣使者赵歧诏命荀攸入三公府任职。对此,荀攸则婉言辞谢了。旋即,又打算任命他为任城太守,却依旧表示辞谢。于是,赵歧只好作罢,准备空手回去复命。
对于荀攸推辞诏命的做法,奉先则不以为然,便劝他说:“以你的才智,如今留在我军中已是大材小用;倒不如先谋得一官半职,待到rì后我们有难,也好去投奔于你。”
荀攸却笑说:“将军何以这般妄自菲薄?凭借二位将军的本事,终有一rì是要建立一番功业的。”
我则说:“不,公达你错了;如今的世道,不是说你有才华有本事,就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想要成事还得看人心在不在你这里;如今朝廷下诏封你官职,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你最好还是不要错过了;更何况,以后我们可能确实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荀攸沉吟了下,便点了点头说:“好吧;不过公达以为既然二位将军终究是要西迎天子东归洛阳,而蜀汉之地险要坚固,又民生殷盛;我意是求取蜀郡太守一职,以联络益州,待到rì后兵发长安时,好能在一旁相助于二位将军;不知此番举措如何?”
奉先不禁有些疑虑道:“此时还不知关东的情势何时能稳定下来,便预谋西进长安的事宜,是否为时尚早了一些?”
一旁的郭嘉则说:“依我之见,一点都不算早。”
我微微笑了下,心下对于郭嘉的话表示赞同。
奉先不禁问:“喔?何以见得?”
郭嘉便说:“虽说李傕、郭汜等人已掌控了朝政,但那些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处理政事;兼顾他们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人,内讧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如今三辅之地灾荒连年,饿殍遍野,不消数载便会让他们自困而亡;待到那时,想必二位将军已然扫平关东战乱了吧。”
我微笑着说:“奉孝分析得还是有理有据的;不过,仅仅只数年的时间,只怕还难以平定关东;除非我们能有一块地盘用以发展势力,否则关东之地到了猴年马月也平定不下来。”
“嗯,有理。”众人闻言,不禁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却见荀攸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说:“这事说来还要怪公达,倘若先前不是我提议要来投奔袁本初,说不定冀州之地——”
“嘘!”这时,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此事心照不宣,当心隔墙有耳。””
荀攸闻言,心下立时了然,旋即又心有余悸地说:“真是多亏了少将军提醒,公达险些就惹下大祸了。”
我轻笑了下,又说:“咱们在袁绍这里肯定是呆不了多久的;公达走了之后,奉孝留下也没有什么大用;我看你俩还是一起走吧。”
奉先点了点头说:“如此也好,以防事到临头照顾不周。”
郭嘉也点头说:“我亦有此意。”
随后,荀攸向赵歧表达了想出任蜀郡太守的意愿,赵歧则表示会予以上报朝廷。而郭嘉则找了个借口去向袁绍辞行,袁绍并未多加挽留,欣然允其离去。
然而,郭嘉的同乡族人郭图在听说他走了以后,便赶忙跑去追赶,想要将他挽留下来。对此,郭嘉则说:“智者通常都懂得如何审慎打量自己的主公,故而可以每每依照主公的心意立下功名;然而,袁公只懂得如何效仿周公礼贤下士,却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可以任用的;虽思虑周到,却不能抓住问题的要害,虽怀有谋略,却总是决策迟疑;想辅佐这样的人成就霸王之业,实在是太难了。”
对此,郭图也似乎有所体会,但他却说:“我以为眼下并没有其他诸侯能比袁公更有才略了;更何况吕将军、少将军二位当世俊杰,如今也在袁公帐下效力,yù成就大业想来应是轻而易举的吧?”
郭嘉则笑了下说:“公则就莫要自欺欺人了;袁公其人外宽而内忌,任贤而忌能,是不可能会容得下二位将军的。”
郭图有些意外道:“应该不至于吧?”
郭嘉微笑着说:“是否至于,rì后自可见分晓。”
说罢,郭嘉便径自离去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郭图站在那里凝望。
不几rì天晴了,泥泞的道路渐渐变得好走了。袁绍便又下令发兵,顺着北面的山谷继续进军。先后攻破了左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的营寨,凡是被俘虏的敌军,一律被袁绍下令予以处死。前前后后共计杀了十好几万人,真可谓是血染遍山。
近来的这些战役,每每奉先我二人都会身先士卒,最先攻入敌军营寨。因而,袁绍军中的将士对我二人的敬畏之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并且还在军中流传出了「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菟;神将少成廉,骁勇战无前」的口号。
先前於扶罗被曹cāo击败后,便北上回到了塞外的族中。此时,他得知张燕有难,便又率领数千族人赶来常山郡相助。
对此,袁绍很是忧虑,便说:“井陉城四面环山,南北两处入口都被张燕布有重兵把守,此战只怕难以取胜了啊!”
我则说:“张燕军中有jīng兵数万人,优质战马数千匹,其装备、战马都是由霍村提供的;倘若真要实打实地厮杀一场,以袁将军属下的这数万人马,确实难以抵挡其兵锋。”
袁绍笑了笑说:“是啊,不知少将军可有何破敌良策呢?”
我看了看他,却说:“对于我来说,这个世上没有打不赢地战争;要想击破张燕的兵马,需要的不过只是时rì问题罢了。”
袁绍便说:“少将军言下之意,想来已是有了计策吧?”
我回道:“明rì袁将军且率领部众在入口的两侧打好埋伏,由兄长我二人前往袭击对方的营寨;倘若我们在撤退时对方引兵追击,袁将军即可率众从旁围杀。”
袁绍点了点头,笑着说:“那便有劳二位将军了。”
随后,离开了袁绍的帅帐,奉先又问:“贤弟,明rì出战咱们需带多少人马?”
我回道:“看这里的山道地势狭窄,恐怕人去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只需要挑选几十个身手好些的弟兄就可以了。”
“嗯。”奉先点了下头,旋即又唏嘘道:“唉,原本与张燕之间还有一些情义的,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我轻笑了下说:“在国家大事跟前,个人之间的情义是微不足道的;会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咱们的错,要怪只能怪世道太过混乱了。”
其实,世道之所以会乱,是因为人心想乱。倘若人心不想乱,即使不需要律法的约束,世道也可以秩序井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