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今天又起了个大早,仍然是来到练武场上练了一套家传的拳法,然后用一个飞身旋踢将一个手臂粗的木桩踢断,散气收势。望了脚下的断木一眼,叹道,老东西,你是都督,我是副都督;你有痼疾,我有老毛病;就看咱老哥俩谁能挺过谁吧!
黎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虽已年近半百,但是身体状态仍然如三十岁的汉子一般强健,这点儿让他很是得意,只是,这该死的失眠症总是纠缠着他,折磨的他精神力衰退的厉害,这点儿让他有点忧虑。
黎姜练武时在旁边侍候着的是大管事和通房大丫鬟腊梅,大管事一见老爷收了拳,立即高声叫好,腊梅赶紧拿起准备好了的布巾小心的为老爷擦汗。
黎姜握住腊梅的柔荑,从她手中接过布巾自己擦了起来,却没有放开那只小手,用力抹了两把,将布巾又递还给腊梅,这才放开了她,只是顺势在她的翘臀上扭了一把,吩咐道:“去与老爷备上热水,准备伺候老爷沐浴。”
腊梅狭长的丹凤眼一亮,轻盈的转身,扭动着小蛮腰愉快的疾步离开,那样子好似争食的小猫,只怕慢上几步就没了吃食一样。黎姜和大管事一起目送那左右摆动的两片“满月”离开,直到消失不见,才同时十分满意的叹了口气。
黎姜瞪了大管事一眼,举手一个爆栗打在大管事头上,说道:“他娘的,老爷的女人你也想抢?”
大管事嬉皮笑脸的说道:“仅是欣赏!老爷不是常说,美丽的女人就是要有男人欣赏的吗?腊梅这丫头跟随老爷多年,知冷知热的,老爷不如娶了她吧。”
黎姜叹道:“我何尝不愿如此?只是这丫头的出身有点儿问题。恐怕有点儿麻烦啊。”
大管事说道:“老爷有没有听说过那个碧水村村勇,就是叫大树的那个,现在是连桐寨的寨主。”
黎姜点头道:“我知此人,好生让人佩服,将那些该死的兽人打的屁滚尿流,羡慕啊羡慕。可惜我为世家所累,没法像他一样无拘无束、痛痛快快的和敌人一战啊!”
大管事说道:“这大树的妻子,是正妻,就是一个贱民出身!据说现在是连桐寨的大姐头。”
黎姜闻言吃了一惊,喃喃道:“一个贱民?正妻?”随即摇摇头叹道:“不可能。在我们家里不可能的!”随即撇了一眼大管事,说道:“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小的只是想对老爷说,这世上之事只有敢不敢为,哪有可不可能?既然老爷爱惜腊梅,给她个出身又何妨?不妨向大树学学…”
“他娘的。你让老爷去学一个山野村夫?”黎姜佯怒道,作势又欲打。大管事赶紧双手端着一杯温茶递了过去。叫道:“茶,再不喝可就过了味儿了!”
黎姜又骂了一声“他娘的”,这才顺手接过茶盏,品了一口,立即转怒为喜,叹道:“还是你最知我。这茶从温度到浓度都是恰到好处,正合我意!”
大管事态度十分恭敬的躬身一揖,说道:“小的谢过老爷夸奖。老爷不念小的愚钝,一直带在身边。小的跟老爷学的久了,就算是块榆木疙瘩,好歹也能通一窍了。”
黎姜哈哈一笑,一口将茶水喝完,打趣道:“就通了一窍,还通到‘油嘴滑舌’上去了。诶,这‘本事’可不是跟我学的吧?”
“老爷说笑了,老爷在外‘一字千金’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老爷言出必行、重信重义,小的在外做事,凡是亮出了老爷的名号都是无往不利,这都是老爷的威望所致。”
“行了行了,就你那点儿小心眼还在我面前卖弄!嘿嘿,在外是一字千金威风凛凛,老爷我在家就是个‘铁齿铜牙的老色鬼’,你当我不知你们是怎么议论我的?”
“这句话好像就是小的告诉老爷的…”
“是吗?咳咳,你看我那老毛病又犯了,家里的大夫给开的方子疗效不佳,你亲自去看看于医士采药回来了没有,不把于医士请来,你也不用回来了,就在于医士那儿打个地铺候着吧,我听说他那儿进出的美人可多了去了,你这就去好好欣赏去吧!”
大管事苦着脸说道:“是,谨遵老爷吩咐。若是于医士一直不回来,小的就给他当门房去。若真是如此,以后就不能侍奉老爷左右了,老爷,您可一定要照顾好身体啊!小的这就去了~~”
“他娘的,赶紧滚你丫的,别在这儿给老爷添堵~~”说完将茶盏往大管家手里一塞,大管家拿起茶盏走到旁边续了水,回来递给黎姜,笑道:“小的宁死也不离开老爷,就请老爷看在我忠诚不二、任劳任怨,懂得欣赏还泡得合您心意的茶的份儿上,收回成命吧!”
“他娘的,有敢这么和老爷说话的管事吗?你还是赶紧伺候别人去吧!省的在这儿恶心我。行了,说点儿正事!”
大管家闻言立即收起了笑容,躬身等候老爷嘱咐。
黎姜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我这两天精神不太好,需要静养,只要不是老头子派来的,其他人一律不见。哼!那班子自以为是的混蛋,整日里就想着怎么往自己屋里捞钱,怎么找乐子,搞得整个镇子从上到下都是乌烟瘴气的,老爷我见了就心烦。奈何老头子不表态,我也只能忍着!眼不见为净,我在家里逍遥快活吧!
咱家生意上的事儿先交给阿大和三丫头。嗯,让四丫头和老二、老六去粮仓那看着,黎刚那老小子因为兽人打死了他最中意的儿子,心里一直不太舒坦,这老小子负责镇上的仓储,别让他找事儿拖延时间。这次给兽人们送粮食得由咱家的车马行负责运送,出了问题,兽人只会找咱的麻烦。让四丫头经点儿心,看紧点。让车马行的班头们今天就开始挑选精壮的脚夫和车把式,给我待在那里随时准备出发,这几日的薪金加倍,让他们一切听四丫头安排。
那些该死的兽人,若不是老头子决定了与之联盟,老爷我就让它们尝尝我的厉害!你给四丫头说,让她把粮食送到之后先不着急回来,给我寻个机会把兽人的粮草都烧喽。这丫头心眼多、心思细、做事干练沉稳,这件事她办的来。他娘的。一个村里的兵勇都能打的兽人嗷嗷直叫,咱也得给兽人们添点儿堵。还有,吃完早餐让起伟去书房找我。”
大管事一一点头记下,最后神色古怪的说道:“老爷,昨晚五少爷(黎起伟)和起天少爷一起喝酒。没有让下人陪同,凌晨才回到他的院子。这会还睡着呢。只怕早餐是不会吃了,要不要小的等会儿去叫醒他?”
黎姜闻言眼睛一瞪,将茶盏往大管事手里一按,沉声道:“让他现在就去书房候着。”
黎姜泡完了澡,又享受了一番大丫鬟腊梅的“大保健”,然后到内宅细嚼慢咽的用完了早膳。才施施然的往书房走去。
一个负责整理书房的仆从看见老爷,赶紧迎上来行礼,说道:“老爷安好,五少爷一直就在书房等着。只是…”那仆从犹犹豫豫的不敢说了。
黎姜说道:“睡了!”
那仆从赶紧点了点头,慌张的说道:“小的这就去唤醒少爷,就,就来迎老爷。”
黎姜一挥手,说道:“不用,退下吧。”
黎姜推开书房门,看见黎起伟趴在书案上睡的正香,怒声喝道:“孽畜,还不给我醒来!”
那仆从在外边听见了老爷的怒吼,不禁一惊,咋舌暗道,我就提醒少爷不要睡,少爷偏就不听,这下可就好了,老爷发火了,少爷这可就要倒霉了!仆不闻主之过,我还是躲远点儿吧!
那仆从急匆匆的向外飞奔而去,慌乱之间正撞着一个横向里跑来的丫头身上,那丫头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手中拿着的绣盘也掉在了地上。
仆从赶紧上前扶起了丫头,捡起了绣盘,一个劲儿的作揖道歉。
那丫头站起来揉了揉撞疼的胸脯,从仆从手中夺过来绣盘,看看绣盘无恙,火气稍消,正待呵斥来人莽撞,定睛一看原来是在书房伺候的那个“书呆子”,心里的火气便又消了一半,斥道:“你这个书呆子,丢了魂似的,干嘛呢?”突然那丫头秀眼一瞪,凑上前去对着仆从左瞧右瞧,伸手便向“书呆子”怀中摸去,厉声问道:“你该不会是‘偷’书了吧?”
“书呆子”脸色一红,不知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事,还是因为俏丫头不老实的芊芊玉手,“书呆子”一边躲闪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如,如梅,你就,就,就不能血口喷人!”
那叫如梅的丫头快人快语,不等“呆瓜”仆从说完,便取笑道:“就就就,你就什么就!就知道说就,跟你逗着玩儿呢!就你那个胆量,呵呵~~”
如梅掩嘴一笑,“呆瓜”眼前一亮,心道,老爷说的是对的,这女人还真的需要时刻注意欣赏,这不经意间的风情,真是美轮美奂,如梅这妮子啥时候出落的这么好看了?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
如梅似乎是对这种欣赏的目光已经习惯了,也许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自顾自的拍打完身上的灰尘,然后一记小粉拳打在“书呆子”身上,追问道:“快说,你跑这么快干嘛去?”
那仆从往身后一指,心有余悸的说道:“今天轮到我在书房打扫,五少爷进来就说老爷让他在书房候着,老爷久久不至,少爷等得不耐烦了就睡了。少爷一睡老爷反倒来了,一来就对着少爷大发脾气,可不就把我吓着了,就准备离远点,一时慌乱冲撞了姑娘,勿怪勿怪。”
如梅大咧咧的说道:“没事没事!”随即小鼻子一皱,露出个可爱的笑容,说道:“你是说,五少爷又挨训了?他活该。老爷还大发脾气啊,这可不多见哩!走,咱去看看。”
“书呆子”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只说此乃大忌,摆着手不肯答应,如梅骂了他一声胆小鬼,把绣盘往他手里一塞,让他在外边把风,自己则偷偷欣赏老爷大发脾气的样子去者。
“书呆子”轻唤了两声“别去别去”,见如梅根本不为所动,只能抱着个绣盘在院外焦急的踱着步,心道,这丫头怎就这么大胆,不知道偷听乃是大忌,就要杖毙的吗?哎呀,知情不举者同罪!我,我,我举还是不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