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徐老大是自我感觉良好还是霸道习惯了,要不就是智商有问题,有求于柯大林脸部却没有半点求人的样子,相反到象是命令似的口吻,“喂,把我儿子捎上。<-》”
徐玉刚比其父亲要聪明的多,见父亲语气不好,急忙扯了一把徐老大的衣襟道:“爸,别这样。”转过头又对柯大林殷勤的赔笑道:“柯叔叔,我爸是粗人,不会说话,您别见怪。”
本来捎人就是柯大林临时起意,司马明柏的劝告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不,自己这才一开口,就引后面的事,柯大林这下也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多事,如果真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儿子,考试时临场挥不好那他就成了罪人了。
可是这徐老大,柯大林到不是怕他,只是和这种浑人真的没办法说理。
看出了岳父的为难,司马明柏撇了一下嘴,一个徐老大他并没有放在眼里,本来对方要是态度好一点捎上也无所谓,可是现在,他反而不想捎了。
司马明柏扭头看了看四周,现不远处的一条三叉路口停着几辆带篷的三轮卡车,灰暗的天空使得原本就破旧不堪的车棚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安全。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我这车只能坐再坐两个,要是瘦一点的可以坐上来三个,可是如果是这个后生上车,那就只能坐一个了,我看这样吧,那边不是有三轮车吗,你们还不如几家凑点钱包一辆车,送这些孩子去考场。”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有点渗,让人无法拒绝。
因为城乡公交车基本上是一个小时才有一趟经过,镇上有些人就想了一条路子。用三轮卡车加上棚盖,两侧各安条长凳子后充当拉客赚钱,就象“黑的”一样,再加上这个年代交通法还不是很健全。所以这种黑的的生意还真不错,进一趟城,到市区,每次5角~1元。拉货的价钱又是另算了。
小镇虽然不大,可是也有几千户人,再加上附近山里难得出来的村民,这一带周围也有几万人口。这种黑的从起初的一辆展到后面的十几辆,可能是下大雨的缘故,今天只有几辆车在外头接生意。
这时候有的家长也顾不得害怕徐老大了。忙对柯大林说。“老柯,你看我家姑娘这么瘦,捎上她还能再带上两孩子,您就让她上去吧。”
徐老大到底是一个浑人,从柯大林的车停下来,主动说要捎人时,他就打定了主意要让儿子坐上这车。且不说那三轮车要花钱,安全也没办保证,晴天里他们都不敢坐,更何况这大雨天。
心动不如行动,徐老大也不管不顾了,上前就拉车门,一只手还推攮着自家儿子,嘴里还嘟嘟嚷道:“快上车,管别人这么多干嘛,你还要不要考试了。”
这下柯小文可不高兴了,自家的车,凭啥他想安排就安排啊,这徐玉刚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好货,专门欺侮比他弱小的学生,就这货还想考军校,无非是依仗着体格强大一点罢了,别看平时自个不带搭理这人,可是现在,对不起...小文看着那几个站在雨里怯懦的女生眯缝起了眼睛。
“王霞、刘洁,曲美云,你们三个过来吧,你们三个比较瘦,在后面挤一下应该能行吧。”随着他的出声,司马明柏也嚷道:“快点上车,还有那个大个子,你快点让开,别挡着我的车。”
他指的大个子就是徐老大。
而这个时候,华兴厂办已接到了运输科的求助,一队民兵已带着工具火的赶到桥洞,而厂里绿化组的抽水机也被运到了桥洞处,他们想用最快的时间减低水位好让大客车通过。
“不行,不带上我儿子你们谁也别想走...”周围有几个家长看到徐老大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般的都打了一个激灵,可是有几个知道柯家能量的家长却是一心看热闹。
他们不和柯小文同一条线路,虽然心焦但也老老实实的等车,司马明柏那个提意让他们确实有点心动,当然,那只是最后的办法,因为那三轮车实在是太不安全,一年到头总要出几起事故。
“老爸,这就是你乱当好人的结果吧,看看,刚才姐夫说的话你要是听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柯小文一脸的埋怨,这好在离进场的时间还很充裕,不然这一闹腾估计考试都得给耽误了。
“大个子,你快点让开,不然一会刮到伤到的可别怪怨人,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快点去包辆三轮车,这离考试还有近一个小时,就算是蜗牛爬也能安全的赶到考场了。”司马明柏是一脸的鄙夷,他早就看出徐老大是一个浑人。
“就是,这车可是老柯家女婿的,愿不愿捎人,捎哪些人,还要看人家同不同意,这样拦着车子算啥呢。”
因为徐玉刚堵着一边的车门,几个女孩就走到另一侧准备上车,徐老大一犯浑冲过去就要扯领头的那个,只是他站在车头,冲过去又刚好经过司马明柏坐的驾驶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车门砰的一下打开了,徐老大一下子就被车门推出去了老远,手里的雨伞脱手而飞,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大个子,这车是我的,我让你儿子上就让,不让就不让,你要是敢来强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耽误了你儿子的考试,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司马明柏眨巴了一下美丽的狐狸眼,长长的头齐整的梳成一个马尾扎在脑后,光洁的脑门与百瓦大灯泡有一比,清瘦的脸庞与他家小媳妇柯小鸥那肥嘟嘟的脸成了正反两个明显的比对。
他的目光冰冷,深邃的眼眸却象一口历经了百年沧桑的古井,看一眼就似要沉伦下去无法脱身,只是一眼,就让刚才还凶神恶煞般的徐老大冒了一身冷汗,与雨水一起滴落在了泥地里。
徐玉刚看得出司马明柏刚才那一下是故意的,可是自己父亲做的事也的确不地道,如果他好好的和人说,也许别人会捎上他,可是现在肯定是没戏了。
他有听说过柯家的一些事情,可他毕竟是一个孩子,了解的也不多,而这个时候,再吵下去肯定要耽误考试了。
“爸,您没伤着吧,我扶你起来。”徐玉刚低头的一瞬间眼底飘过一丝阴狠,可是因为角度关系谁也没有看见。
而这个时候,柯大林看着另几个没能挤上车的孩子,脑子一热,“明柏,小文就麻烦你送到考场了,我就不过去了。”说完他就推开车门下车,指着另一个孩子说,“你快上去吧,和她们几个挤一下。”
司马明柏被岳父的热心弄的没招,可是这时候他不能驳他的面子,抬起手看了看腕上那只看似普通的钢制手表略想了想道:“这样吧,有公车来当然最好,不然的话你们几位先在这里等上十几分钟,我先送小文去了一中,再回来接你们。”
从镇上到一中,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因为大雨他们从家出来本就很早,所以司马明柏的提议让几个家长和学生非常感动。
就在小文他们安全的到达一中的考场后,因为民兵民的抢修,倒灌了半个桥洞的水也被大功率的柴油抽水机给排到了远处的沟渠中,当水位下降到客车的排汽管低时,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客车驶过桥洞,接上了还在路边焦急等待的考生和家长们奔着各个考点飞驰而去。
虽然这中间出了这一段小插曲,万幸的是每个孩子都在开考前赶到了考场,只是司马明柏那轻轻的一碰车门,却引了后面的系列事件。
俗语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用在这里,柯大林就成了秀才,而徐家就成了匪兵。
徐老大住院了,住院的原因却是尾椎骨受损,那一个pigu墩给坐狠了。
尾椎骨是啥大家晓得不?
嘿嘿,都说人是由猴子演化而成的,猴子不是有一个长长的尾巴嘛,人类没有退化完全,在pigu与脊椎的最尾端,大伙都能摸到的那凸起的一块,那就是尾椎骨,人们如果有坐空凳子之类的动作就很容易伤到这里。
本来没多大的事,而且司马明柏那一下子也是控制的力道,徐老大最多摔得pigu痛几天,不可能伤到尾椎骨,可偏巧徐老大的妻子和张家带一点亲戚关系,那个张家的小子因为调戏小燕被开除,张老头也因此被调到后山看农场去了,张老太太更是连家属工都当不成了,一家人陷入了水生火热之中,恨不得将柯家扒一层皮下来。
张小子没了工作,在市里打零工,扛大包,尝尽了世态炎凉,却也因为人机灵,混出了一些名堂,现在市里也买下了一个铺面开起了杂货铺,凭着不错的皮相和利落的口舌娶了一个家世不错的女孩做媳妇,还生了一个闺女。
这些年,张老太太可是一直没忘了那仇,不仅老太太想报仇,就连张家小子也记着这笔帐呢。
可是柯家的人是越活越好,当年打人的柯小鸥更是嫁入了豪门,想报仇可也不能不顾忌自己的生意,他张小子是被开除了,可是张家还有几个女儿,女婿都在华兴呢,他们不能不顾忌这一点。
这回好了,知道徐老大受伤后,就挑唆着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想趁机讹诈柯家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