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这时看着愤怒的吕布,满脸的惊讶,道:“温侯,何故这么大的火气?”
吕布双目直视李儒,怒道:“高顺和文远究竟犯了何错?竟然被你们看押!我要见他们!”李儒看着吕布的样子,一脸的关切,似乎也不是作伪,心中暗道,如此看来,吕布私交倒是和高顺张辽不错,也难怪两人甘心为了你吕布全然不将主公放在眼里。但是这份对自己手下的护犊之情便是董卓所欠缺的。
李儒这时唤人上来,将吕布用力之下震碎的案桌给收拾了出去,便让吕布坐下,笑着对吕布说道:“温侯,你有所不知,我们关押张辽,高顺非是私心。乃是情势所迫。”
吕布眉头一皱,道:“情势所迫?”
李儒缓缓道:“两位将军方才回到长安,对此事有所不知,司徒王允的家中惨到灭门。朝廷震怒,便是下令太师彻查此事。”
董卓听着,也是不失时机的点了点自己的猪头。李儒接着说道:“查就要有线索,然而我们再查的时候,却发现司徒王允竟然被高顺和张辽将军所扣在温侯府。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将高顺和张辽两位将军传来问话。”
这时徐朗一笑,道:“军师,我想问一问,王允被高顺和张辽所扣的原因,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董卓这时听着徐朗的话,脸上也是不由的一红,沉默不语。
李儒这时冷眼看着徐朗,知道眼前的这个曾经自己最信任的人,现在已是完全和自己分道扬镳,心中已是和吕布勾成了一气。心中也是悲凉。
李儒这时不自然的笑笑,道:“至于这个事情,虽然主公做的不对,但是全是由王允这个激ān徒给太师进了谗言所致。”董卓听着李儒的话,也是不失时机地站起了身来,向着吕布微微欠身道:“奉先,我对我之前一时糊涂所做出的事还请原谅。这个王允,也是被我押在了牢中。他这时**裸的想要我们反目啊。切不可中计啊。”
吕布听着董卓如此说来,反而无话可说。
这时李儒接着道:“主公又何尝不知王允的灭门惨案和温侯的两位将军无关?只是朝廷之上,悠悠众口,王允在你府上无疑,若是不拿高顺和张辽,便是道主公徇私。所以主公也只是公事公办,堵朝堂大臣之口啊。”
一段话说的大气凛然,竟然吕布和徐朗无话可以反驳。徐朗心中暗暗说道:李儒之嘴,果然可匹七尺剑锋啊。
李儒这时看着徐朗和吕布道:“两位将军放心,二位大人在此处正是好生的供养着。主公敬其英雄,都在后院的厢房,只是限制zì yóu而已。”
吕布和徐朗一听,心中稍微安心。徐朗这时不解地看着李儒和董卓,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这时李儒慢慢说道:“而且,已是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了。”
“什么?!”徐朗和吕布一惊,“是谁!”此事情,竟然不是你董卓干的?
李儒说道:“主公将此事的调查交给了小人。我便是巡查,在城外李傕将军发现了一帮寇匪,手中都有不俗的宝物,后来查看,竟全是王允家中之物。后来仔细盘查,便是真的这群寇匪洗劫了王允的司徒府。问那个头领,是因为那个王允的不孝子王道欠了赌债,他们上门讨债,看着家中金银无数,便是动了歹心。”
李儒的面部表情不无痛心地说道:“结果,惨案就发生了。唉,没想到啊,没想到。”
吕布和徐朗面面相觑,事情的真假已是不重要了,只要高顺和张辽将军安全便是可以了。这时,董卓终于打破了沉闷,说道:“奉先,由于现在非常时期,毕竟你们部曲的人和王允此事有一定的瓜葛,以防天下悠悠之口,我便是让李傕暂时替了你的位置,接管全长安的安全。还请理解。”
吕布微微低头,道:“是。”心中暗道:如此也好,回去好好的和貂蝉一诉衷肠。以解多rì的思恋之苦。
董卓吩咐下去:“将高顺,张辽将军上堂来。”片刻时分,高顺和张辽便是走到了堂来。
吕布见着二人面色红润,丝毫没有受苦的样子,心中也是高兴,两人见着吕布和徐朗已是在堂中,也是高兴不已。
这时李儒说道:“温侯,待处决了那些寇匪后,在慢慢让你重掌主公安全和长安的安全,现今便是由李傕负责便是。”
吕布一听,自己还落得清闲,便是同意,准备退下。这时徐朗总觉的事情有些不对,但是没有找到关键的节点,便是说道:“军师,不知可否见见司徒大人?”
李儒一听,面露难色,道:“少杰有所不知,我也是才得消息,王允在狱中已是自戕了。”
“什么?”徐朗又是吃了一惊,看着李儒。
现在什么线索也没了,一切全部都是你说的算了。虽然一切似乎都是说的天衣无缝,但是徐朗的心中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但是这个局,是为了什么而设?
目前,徐朗还不知道。
王允的死,司徒府中的灭门,那些寇匪,甚至包括抓高顺张辽二位将军,撤换全城吕布所设的部防,必然都是董卓何李儒设计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杀吕布,但是看着董卓李儒笑脸嘻嘻的样子,哪里像了?而且对着吕布和自己还和过去一样,温柔有加。算了,先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徐朗和吕布便是退出了太师府。
看着徐朗四人的离去,董卓的眼神冷漠,道:“文优,我的担心并没有错,现在的吕布,徐朗的心已经不是和我们一起了。必须要除之。”
李儒点头,看着今rì吕布的表现,便是知道,在吕布的心中,自己的老婆兄弟已是高于了自己的主公,为了他们,竟然也不惜得罪主公,如此来说,确实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李儒嘴角一扬,将手中五指渐渐攥在了一起,缓缓道:“放心,主公,他们已是走入了我的手心了。”……
翌rì,朝堂之上,董卓将自己的“调查报告”讲与了众人来听。
群臣大哗。皆是议论纷纷。竟然是城外山贼所致?!
这时尚书周毖说道:“太师,近百山贼入了长安杀人越货,竟然毫不知情?这个事情也说不过去吧?”
这时,李儒向前,说道:“尚书大人,你这是怀疑太师的话了?”
周毖丝毫不惧,道:“只是请太师给个解释而已,李郎中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李儒看着周毖不知死活的样子,心中暗道,下一个便是拿你周毖开刀!
但是还是要经营忠臣孝子的样子,李儒说道:“尚书之言也是有理,因为守城之人乃是温侯之兵,由于温侯那时不在长安,便是士兵松懈,故有此事,太师赏罚分明,绝不护短,现在已是撤了吕布的职,也将长安守卫全部由李傕将军打理。”
话音刚落,众人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吕布统兵在长安还算井井有条,这个李傕名声恶劣,岂不整个长安都是乌烟瘴气了?
周毖和王允交好,又是说道:“既然事情已是水落石出,为何还是不见司徒大人?”
这时,李儒不无痛心地说道:“司徒大人听到了自己的家中的不幸,每rì哀愁,于昨rì,已是殁了!”
“什么!?”周毖挣大了眼睛看着周毖。又看了看一脸气定神闲的董卓,莫不是杀人灭口?周毖接着问道:“那近百寇匪现在何处?我周毖想要一见!”
李儒看着周毖,嘴角一笑,你这个家伙,真是不知进退啊,你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不知道么?
李儒便道:“只怕大人,来不及了。”
周毖奇道:“来不及?何解?”
李儒一笑,道:“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留着作甚?现在已是在街口断头台处了。正由李傕大人亲处。”
周毖一听,以手指着李儒道:“你!”……
中午的rì头毒辣。晒的众人都是睁不开眼,近百的“囚徒”都是排成了一队。跪在了断头台上。一位粗壮的刽子手在一人的后面,正在仔细的用巾布擦拭着自己的鬼头刀。刀锋在阳光下一闪,闪着夺人的光芒。
台下,已是四处围满了人。
众位囚徒的眼睛之中,都是充满了仇恨,嘴中塞上了布帛,不能说话。
李傕坐在不远处,远远的看着断头台上的发展,李傕对着身边立着的一人说道:“文和,都是准备好了?”
只见那人眼小如鼠,下巴之处一簇小胡,此时正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那撇小胡,道:“将军放心,事情文和都是已经安排好了,今rì一过,将军的好rì子,便是马上就要来了!”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后世人称毒士的贾诩,贾文和!
李傕一听,哈哈大笑,看了一眼高悬的太阳,刺着自己睁不开眼,虽然如此,心中还是有如太阳般的光芒。假以时rì,便是我李傕的时代了!
李傕一声令下:“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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