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言术发展到如此空前的地步时,几乎所有国家的军队都有一个观念,如今的战争已经成为一种颠覆常识的战斗。i任何战术、兵法已成鸡肋,战斗的核心已经成为灵言师,灵言师将左右战争的态势。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莫凡一行人距离图拉城只剩下两天的路程,莫凡提出来是否先由两个人进入图拉城打探一番再做后续作向时,遭到了梅琳的嘲讽。
“我们有冷大哥这位大言师做援手,还用得着那么麻烦?”梅琳鄙夷地说道。
对于梅琳毫不掩饰的嘲讽,莫凡也不在意,只是对于这个小公主的立场,莫凡有些怀疑,她真的是来救自己母亲的吗?
诚然,若仅仅是攻陷城池,以地图上图拉城的位置来看,图拉城根本无法筑起像样的防御工事,更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天险。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想要攻陷这样的城市简直已如反掌。只需让青颜放一个双灵咒,漫天的火雨之下,城市中的市民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沙漠中的房屋本身就不可能修建的多么坚固,灵咒之下,躲在屋子里只是找死。
但是,现在是救人。且不说目前根本不知道莉莉安失踪的真相,就算知道,只要莉莉安在图拉城中,莫凡等人就不能轻易使用大规模的灵咒。这么简单的道理,就算是个傻子都会明白,梅琳竟然还说着有冷易之在,不用那么麻烦。
看着梅琳和她身后的四个侍卫,莫凡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流苏国隐藏了一个不足以为外人说道的秘密。
“依我看,还是采纳莫凡的建议比较妥当。”此时,冷易之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而奚落莫凡,反而沉声说道。“毕竟我们要做的不是攻城,而是探寻莉莉安公主殿下的下落。如果贸然行动,恐怕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梅琳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分配一下吧。”说着,梅琳一脸希翼地看着冷易之。“冷大哥,如何安排,你拿个主意。”
冷易之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完没还是加快速度赶到驿馆再决定吧。”
梅琳点了点头,一旁的侍卫将地图重新折好,收拾了一下地上的东西,众人跨上马沿着官道骑去。
等到莫凡一行人赶到驿馆时,天色已暗。让莫凡有些好奇的是,图拉城已属流苏边境,按理说,作为一个以商业为国之命脉的国度,边境的驿馆应该修缮的比较不错才对。但是,这家驿馆却显得很寒酸。
门前空荡荡的,遮阳的挡棚下,两个破旧的马槽安在驿馆门两侧,挡棚上的帆布虽然已经破烂,却没有更换。门前高悬的流苏国国旗也已经被风沙刮的不成样子。房屋的墙壁在风沙的侵蚀下,表面的一些驿馆的标志涂层已经完全不见。
“大家将腰牌拿出来,我先去给大家登记。”冷易之一边将马牵到马槽旁边,一边对众人说着。
冷易之接过众人的腰牌后便走进驿馆,其他人则是将马扣在马槽旁边。莫凡将马儿扣好,拍了拍马背,看着面前这个很寒酸的驿馆。
“在想什么?”青颜走到莫凡身边,小声地问道。
“没。”莫凡摇了摇头,刚刚一路上,莫凡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此刻来到这驿馆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莫凡也说不上来。
“小心点。”青颜低声提醒道。
莫凡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正在喂马的那四个侍卫。此时,从驿馆里走出来一个扎着头巾的中年人,招呼着莫凡等人走进驿馆。
“大家今天就先歇息吧,明天我们暂且先休息一天,也好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冷易之此时俨然一副队长的派头。
“莫凡兄弟,你也去休息吧,这些天大家也挺累的。”冷易之将众人安排好后,看到莫凡和红菱坐在楼下的一个桌子旁边,便走上来,和蔼地说道。
莫凡此刻也没有心情逗冷易之玩,摆了摆手,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还有点事情。”
冷易之看了看红菱,见红菱也没有要上楼的意思,只好尴尬地笑了一声,独自一人向楼梯走去。
此时楼下只有莫凡和红菱两人面对面独坐在一张桌子前,自从前几天莫凡和红菱吵过后,两个人就像赌气似的,一路上几乎很少说话。
莫凡环视着周围,破旧的桌椅灰尘满布,莫凡用手拭了下桌面,手指便沾上了厚厚的灰尘。莫凡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空空如也的酒壶上也同样落了一层灰。整个驿馆从外到内,都透着一种萧条破败感。
坐在这样的一个驿馆里,莫凡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萧条!太萧条了!作为一个商业发达的国家,就算是边境城市,驿馆也不应该如此破败。图拉城是边境城市,虽然人口不多,不过据一路上侍卫所说,图拉城也有四百多万人口。
沙漠地区无法生产粮食,而且流苏国人喜爱面食。如此一来,图拉城里的粮食用度势必要从外地购买,所以根本不可能脱离商队。但是,这条官道上,莫凡从来没有见过商人。而且此处的驿馆如此破败萧条,虽然说在沙漠上,因为风沙的关系,房屋之类的容易被风化,但是以驿馆内外看来,这家驿馆至少已经有两个月不曾有人住过。
莫凡托着下巴沉思着。依照驿馆和官道的情况,图拉城脱离了商队已有两月有余,一个拥有四百万人口的城市,脱离商队供粮两个月,这个城市的城主究竟在想什么?就算城市里的粮食储备足够,也不能够这样消耗的。商业城市脱离商队,整个城市的贸易瞬间就会瘫痪,无法保证市民的日常生活。这个城主就不怕市民造反吗?
“红菱。”莫凡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跟那个莉莉安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红菱淡淡地回道。
“怎么样的朋友?”莫凡低着头,追问道。
红菱吸了口气,回忆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等等!”莫凡打断了红菱的话,诧异道。“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你才多大?”
“你想听莉莉安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红菱瞥了一眼莫凡,继续说道。“那时候莉莉安也就跟现在的梅琳差不多大,国王的精神也比现在健硕。那一年,莉莉安得了一种怪病,整个流苏国的医士都束手无策。正好我路过流苏国,左右无事,也就顺手治好了她。那时莉莉安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在流苏国带了半年,跟她关系比较好。”
莫凡怔怔地看着红菱,看她的样子也不过二十来岁,虽说不少人通过医术或者秘术、灵言术,可以延年益寿,甚至是能活到几百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总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皮肤变得粗糙,眼角也会出现一些鱼尾纹,法令也会渐渐拉长。
然而,红菱身上却找不出这些迹象。以前莫凡也经常碰到红菱的身体,皮肤光滑的犹如初生的婴儿,脸上更是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二十多岁,只是你以貌取人罢了。”红菱仿佛猜到莫凡心中所想,淡淡地说道。“我的事情适当的时候会告诉你。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当下的事情。”
莫凡回过神来,脑子里将目前的一些信息理顺。良久,莫凡缓缓地说道:“我想今天晚上去一趟图拉城!”
“你疯了!”红菱顿时惊呼了一声。
“哟!”莫凡看着红菱,嘴角露出一丝谐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那天你不是还说我脑子有病嘛?疯了也是正常的。”
红菱有些气急地说道:“气话你也当真!神经病!就为……”
没等红菱说完,莫凡就笑着打断道:“放心吧,我晚上只是去图拉城看一看,也没打算做什么。我的实力你还不放心吗?”
看着莫凡一脸轻松的样子,红菱沉默了会儿,低声说道:“算了,莫凡,我们别管这件事了。你如果就想要一些炼制秘药和灵器的材料,等我们去了九州,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为了这点东西,不值得去冒险。”
闻言,莫凡脸上的洋溢出笑容。“我可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养着我。这不成了吃软饭了吗。”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红菱急道。
莫凡摇了摇头,说道:“我明白,你比我有智慧,比我有背景。对我来说很贵重的东西,也许你只需一句话就能得到……”
红菱心里一急,打断道:“你也知道我的体质,我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会比你想的周全,比你有背景。否则,我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我只知道,你是个女人。”莫凡站起身走到红菱旁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就让我保留一点可笑的自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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