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四大宗门的宗主亲自出手,一位召唤了数丈身高的老道士伫立虚空,手中如意轻动,带着祥和的翠绿清辉便遮天蔽日,另一位在万里晴空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方星空与旭日争辉,这两位的神通,更是犹如神迹一般,如何不惹得诸多修士凡人纷纷下跪礼拜?
看各自门人罢了手,两位宗主相视一笑,也各收神通,顿时,乾元宗外风平浪静,便似雁过无痕。司徒轩转过身来,看见林云真人面如金纸,正被其他王彦坤搀着,便知道林云真人受伤不轻,短时间内只怕连驾驭法云的能力都没有了。当下面色微沉,说道:“林云真人行止无状、道心不平,令其在乾元宗外门禁足静养,不得进山,待回宗之后再行惩戒”
宝轮宗众人见宗主发怒,个个噤声,只是躬身道:“是”当下,便有人护着受伤呕血的林云真人降下法云,前往乾元宗外门养伤去了,宝轮宗这边也自有修士下去安排一切。
站在周达殷身后的周传志躬身之际,眼珠转了转,嘴角忽然微微抽动了下。待得司徒轩转过身来,林皓天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道:“请。”
当下,林皓天引着司徒轩当先而行,两宗王彦坤相随与后,缓缓往乾元大殿而去。两位宗主在前面当先而行,边行边说,时不时的还发出愉快的笑声,看见乾元山脉一些或秀丽或奇险或雄伟或壮观的景致,司徒轩总会停下来欣赏一番,并且大加赞赏,像极了一个谦恭知礼的访客,而林皓天毫无不耐,总是有问必答,甚至主动解说,绝对是一个慷慨好客的地主。
但是行于后面的两宗之人,却是泾渭分明,绝不搭腔,偶尔对上一眼,那也是火花四溅,战意十足,分明是狭路相逢的仇家一般。高手相见,总是想分个高下的。
但是像宝轮宗林云真人一般,出手偷袭险些伤了冯黄奇的阴险行径,乾元宗众人自然鄙薄不已,只是碍于对方远来是客,且司徒轩已经责罚下去,林皓天又息事宁人,没有追究的意思,所以乾元宗一方只能将不快压在心中,不便发作。
但是对于宝轮宗来说,我好端端的来拜山,你大张旗鼓示威在先,我当然要出手找回场子,你说我宗门之人出手偷袭,怎么不说你自己太过迂腐实战经验不足?堂堂金丹后期修士差点被人偷袭得手,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更加上司徒轩二话不说便责罚下去,岂不是自认无理,在乾元宗一于人前落了自家威风?虽说你乾元宗四山峰主的独门神通凶威滔天,单打独斗从来不弱于人,但是我宝轮宗的北斗剑阵却也不见得比你差吧?
双方各有想法各有怨念,加上早年的种种或大或小的恩怨纠葛,如何能像当先而行的两位宗主一般虚与委蛇,故作热络?各自收手,不打的天翻地覆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啊。
如此,前面和气一团,后面水火不容的沿着乾元山脉驾云且行且停,缓缓而行了个把时辰之后,前面不远便是王彦坤坐镇的青龙峰主峰主殿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起
伴随着“滋啦”一声爆响,万里晴空突然一道黑色雷电闪电瞬间出现,从微微散放着青色光华的青龙大殿后殿一闪而出。
电光破空,一闪便已升至半空,离着众人约摸有半里之地,蜿蜒盘旋的轨迹居然有些欢快的意思。朗朗晴空之下,众人看得分明,这道黑色雷电虽然纤细,却是真真正正的雷电,并不是法术幻化而出的雷电,丝丝电光闪耀裂空,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黑色雷电一现,当先而行的两位宗主的法云立时便停住了。那黑色雷电似乎有灵性一般,张牙舞爪地闪到半空之后,突然发现了这缓缓而行的一群人,随即一个转身便掉头而回,重新钻进了青龙殿之内。
“黑色雷电?”司徒轩看着黑色雷电消失而去,不由得惊讶出声,这太奇怪了,天地间何曾有过这样的雷电?
司徒轩看向林皓天,刚想出言相询,却见林皓天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疑惑的目光却看向了王彦坤,不仅仅林皓天如此,便是乾元宗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王彦坤的身上。宝轮宗人顿时晓得这古怪便是这位王彦坤搞出来,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彦坤身上。
王彦坤一见黑色雷电,起先也是一愣,不过马上就料到肯定是因为星野的缘故,因为现在的青龙殿内也只有星野还在闭关了。
但是星野所呆的静室,自己可是下了禁制的,虽说离得距离远了,不能完全知晓星野目前的状况,但是这禁制毕竟和他的心神是相连的,若是以强力破开的,他必然会有感应,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发觉啊?
自己下的禁制自己当然是了若指掌,别说星野刚刚进阶筑基期,便是宗主那分神期的修为,想要无声无息的随意进出,也得花费些手段才行。
更何况今早星野才刚刚开始冲击筑基期,算算时日他离成功进阶筑基期怎么着也该还有些时日吧?这黑色雷电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出来的呢?王彦坤脑袋里也满是疑惑。恨不得现在就返回自己的青龙殿,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惊疑不定的聚在自己身上,王彦坤心下略定了定,眼珠一转,微微扬了扬下巴,很淡定地看着司徒轩说道:“呵呵,这些年来在下与拙荆正在研习神念控雷之术,日前到了关键之处,因为司徒宗主来访,在下出关相迎,便留拙荆一人闭关,这小小雷电,想必是拙荆不小心没控制好,倒叫司徒宗主见笑了。”
又转向林皓天说道:“启禀宗主,这神念控雷之术,我夫妇刚刚探得些许端倪,尚未有成,所以还未向宗主面禀,还望宗主赎罪。”
司徒轩微微而笑,似乎不以为意。林皓天左手捋须,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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