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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某正等着你呢!”
李挚轻叱一声,面对吕布势大力沉的迎头一击,他岿然不惧。但见李挚瞬间后撤数步,避开吕布的大力一击。随即他背着宛如轻若无物的蔡邕,纵身而起,脚下飞快地踩着陷阵甲士扛在肩膀上的巨盾,如蜻蜓点水般快速奔行数十步远。随后他脚下陡然用力,致使扛着巨盾的甲士不堪重负卧倒在地。
恰在此时,只见李挚如猿猴跳跃一般,身形陡然直窜数丈高,轻身跃上正阳宫门之上。既而,他身形片刻不曾停留,踩着屋顶的瓦片两脚飞奔,紧接着再次纵身一跃,跳到宫门西边的民宅屋顶上,踩着屋顶正中的屋脊横梁,身轻如燕般快速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
吕布一击落空,便知上当了。李挚刚才快速向他冲杀而来,分明就是想让他主动攻击,从而与众多滚在地上的甲士纠缠在一起,一时难以脱身。而李挚恰恰借着这个时机,背着蔡邕脚踏巨盾快速逃跑。
事实也正如吕布所想。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李挚背着蔡邕居然能够身轻如燕,不受一点拖累,踩着巨盾跳上宫门高墙,既而纵身跳跃至民宅屋顶,从房顶上逃跑。
“某还是小看李挚贼子了!”暗自叹息一声,吕布气恼地推开挡路的甲士,飞身跃上赤兔马的后背,大喝道:“众将士听令,放弃巨盾,带上弓弩。随我追杀李挚!”
眼睁睁看着李挚飞檐走壁的脱离了巨盾阵,吕布再也不抱有侥幸心理了。此前他还想亲手斩杀李挚,以解心头之恨,报仇雪耻,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下令乱箭射杀李挚。如今李挚已经跃上房顶,眼见逃离在即,吕布当即不再犹豫,也不再逞强,悍然下令麾下将士换用弓箭沿着民宅射杀李挚。
“哒哒哒!”
纵马持戟的吕布,打马狂奔。沿途也不顾及躲闪不及的百姓,紧盯着李挚的身形在小巷中急追不舍。
顿时间,李挚在房顶上跳跃飞奔,吕布带着数百名甲士在地上纵马追杀,不时张弓驰射。试图拦截李挚攀沿跳跃的身形。
追杀途中,吕布好几次搭弓驰射。可惜他的左手只有两根手指。勉强能拿住宝雕弓。但射出的箭矢准头和射程实在是惨不忍睹,与一般将士相比犹有不及,更别指望能射中李挚了。至此,他吕布百步穿杨的箭术算是彻底废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否则,凭借他之前惊世绝艳的弓弩箭术。李挚决计逃不过他的宝雕弓和金翎箭,早已丧命多时了。
屡射不中,吕布极为气恼之余,心中愤恨不已。如今他左手上的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了。但左手近乎残废,只剩下半边手掌,仅存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尽管这两根手指仍有一条手臂的大部分功能,一般拿东西和勒马提缰之类的事情也能做,却不能过度用力,否则虎口就会崩裂。正因为如此,他现在的箭术直线下降,一身武艺也有很大的影响,空有万钧之力却无法全力施展出来,战力下降不少。他原本拥有顶级战将上阶巅峰的实力,当时无人能敌,但现在却只能保持顶级上阶的战力。随着年龄的增长,三五载之后,或许他就沦为顶级战将中阶的武将。等到中年之后,他的武艺还会再次下降,到那时他吕布就不再是无敌于天下的强者了。
这一切全拜李利所赐。
所以吕布现在对李利麾下的将领恨之入骨,只要碰到一个,他就想将其诛杀。趁着他现在正值武艺巅峰时期,能杀便杀,省得日后武艺下降,有心无力。何况断手之仇不共戴天,此生他与李利就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敌,宁杀错不放过。
眼下背负蔡邕逃命的李挚,就是吕布最想杀的人。李挚武艺高强,而且擅长使用奇门兵器,一身诡异绝伦的锁链技法使得出神入化,拥有着顶级战将上阶的实力。但吕布清楚地知道李挚现在的武艺比他稍逊半筹,而今有恰逢李挚落单,还背着蔡邕一起逃亡,此时正是围堵剿杀李挚的大好时机。错过今日,恐怕他吕布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这等千载难逢的杀死李挚的绝佳机会了。或许有一天,他还会被李挚所杀。
除此之外,吕布今天终于看出来了。李挚此人确实是天赋异禀之辈,力大无穷,背着高高瘦瘦的蔡邕居然毫不影响他的身形速度。而且,李挚还有飞檐走壁和超乎常人的跳跃能力,身轻如燕,他在房顶上的奔跑速度竟然能与赤兔马在小巷中的奔行速度相媲美。此等空前绝后的神技,吕布尚属第一次见到,心中暗自钦佩不已。
有鉴于此,吕布更加坚定了诛杀李挚的决心。此等天赋异禀之人,不趁他落难之时将他除去,后患无穷!
“李挚,你逃不掉的,趁早下来俯首就擒!若你肯归降我吕布,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给你加官进爵,封侯拜将!如若顽固不化,那就休怪吕某手下无情,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势必诛杀你!”
一边策马追赶,吕布一边对着房顶上快速跳跃逃窜的李挚喊话,恩威并施,试图劝说李挚归降。
房顶上的李挚听到吕布的喊话后,脚下的奔跑速度不降反增,口中却大声回应道:“吕布庶子,似你这般弑君弑父、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也配我李挚相投,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吕布,别看你眼下风光无限,官拜大将军,位比三公,但你如此卑劣的行径必被天下英雄所不耻,早晚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今日你想抓到我,那就要看你究竟有何能耐,胆敢大言不惭了。实话告诉你,我李挚天生一副铁脚板。昔日一口气背负韩遂奔行近百里,过山川溪涧如履平地。今日这小小的长安城岂能困住我李挚,我若要走,天下谁能拦得住我!”
“哼,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休怪吕某心狠手辣了!”吕布在屋檐下重重地冷哼一声,当即厉声喝道:“弓箭手给我乱箭齐发,死活不论,谁能射中李挚,赏千金。拜将封侯!”
“嗖嗖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吕布的悬赏令一出口,屋顶上空箭矢如雨,紧随吕布身后的众多将士纷纷张弓仰射,前赴后继,乐此不疲。
眼见无数箭矢纷沓而至。李挚一边留意着脚下,一边还得挥舞锁链抵挡箭矢。将近半个时辰的沿途追杀。奔行速度顿时减慢不少。所幸他手中的锁链挥舞旋转起来,抵挡箭矢倒也颇为方便,而且不用消耗太大的力气。
沿途追杀半个时辰后,在距离西城门不到三百步的地方,吕布率领近千名甲士终于再次将李挚团团围住,堵在一栋孤立的民宅屋顶上。
“来人。放火烧房,给我烧死他!弓箭手准备,只要看见他出来,立即乱箭齐发。射死他!”
拦截住李挚之后,吕布试探性地派出数十名甲士靠近房屋,却被李挚数息之内全部诛杀。于是吕布不想再做无谓的牺牲,当即下令放火烧了这栋房子,并在房屋四周安排五百余名弓箭手张弓以待,一旦李挚现身出来,必然难逃一死。
“嗖嗖嗖!”
“啊、啊、啊———”
吕布大声下令的话音未落,却陡然听到房屋后面响起密集的箭矢破空声,随即惨叫声接连传来。一瞬间,吕布神情顿愕,还以为是麾下众将士射杀李挚的箭矢声响。不过当他听到络绎不绝的惨叫声后,顿时神色大变,暗忖道:“李挚和蔡邕二人不可能发出这么多惨叫声,难道有人接应李挚,提前埋伏在这里?”
“杀———”
正当吕布震惊之时,但见一队上百人的精壮之士夺过吕布麾下死亡将士的战马,从屋后杀将而出,直奔吕布杀来。
“果真有贼军接应,来得正好,吕某今日索性杀个痛快!”吕布暴喝一声,当即策马持戟朝着冲在最前面的黑脸大汉冲杀上去。
“铛———”
“呃!”迎面一击之下,吕布竟与黑脸大汉拼得旗鼓相当,非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右手微微震颤,臂膀发麻。
“贼将通名,某吕奉先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我乃骁骑将军帐下副统领,武威鞑鲁!吕布,你知道了某家名号,又能如何?”鞑鲁一边说着话,一边微微抖动一下麻痹的臂膀,随即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将士继续扑杀房屋周围的弓箭手,而他则留在此处缠住吕布。
“呃,那是马超?”正当吕布回马再战鞑鲁之际,他无意中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形,顿时失声惊叫,道出那人的名字。
“铛———”
就在吕布失神惊愕的一刹那,鞑鲁却是全力以赴地策马应战,金背大刀破空劈下,试图将吕布劈成两半。吕布匆忙挥戟迎击,一击之下,竟被鞑鲁震退数步,阵脚大乱。
一击占据优势后,鞑鲁趁势金刀连环,一刀紧跟一刀,如狂风卷浪一般步步紧逼,砍得吕布仓皇招架,极为憋屈。
鞑鲁这种连环快刀的攻击招式,正是从李利那里学来的。武威军主帅李利的“闪电金刀”之名,绝对是军中一绝,众多使用大刀的将领争相效仿,并向李利请教,而李利也不藏私,来者不拒悉心传授。鞑鲁就是其中之一,之前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施展,如今碰到吕布这么强悍的对手,自然而然地施展出来,暂时看起来效果甚佳,打得吕布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只是鞑鲁胯下的战马确是不甚得力,远不及吕布的坐骑赤兔马神骏。十余个回合之后,便被吕布扳回劣势,重新占据主攻优势,而鞑鲁却沦为被动防守的处境。
不过鞑鲁绝非庸手,而是拥有顶级战将中阶顶峰战力的悍将。他虽不及吕布顶级战将上阶的战力强悍,一百个回合之内却也不会落败,缠住吕布毫无问题。
“鞑鲁,莫要纠缠,立即撤退,我来殿后!”正当鞑鲁与吕布激战五十个回合时,李挚突然杀到,激射而出的锁链瞬间逼迫吕布连退十余步。
鞑鲁闻言后,毫不犹豫地勒马转身,抬眼便看到马超已经带着蔡邕跑出百步之外了。马超果然不负众望,救出了蔡邕,从而让李挚脱身出来,让他前来抵抗吕布,掩护大家撤退。
吕布眼见李挚再次杀到,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泄。只不过李挚现在再无羁绊,与人马众多的吕布交战,他一点也惧怕。正如他之前所言,只要鞑鲁和马超等人能安全带走蔡邕,他李挚想要脱身很容易,包括吕布在内,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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