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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冰雪消融。WW。M被冰雪覆盖一个冬季的幽州大地,万物苏醒,再度焕发生机,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右北平郡城,昔日被废弃的城池如今已修葺一新,数万汉军进驻城池,并以此城为中心,迅速收复各县,驱逐蛮夷宵小,重新安置流民。
与右北平郡一样,渔阳、广阳、上谷郡等郡县同样相继进驻汉军,修葺城池,接纳流民,修缮房屋,积极恢复民生。
至繁花似锦的四月,整个幽州除了辽西郡、辽东二郡尚未收复,其它各郡县相继被幽州军占据收回。至于辽东属国、乐浪郡和玄菟郡三郡之地,目前却是鞭长莫及,暂归辽东公孙度治下。尽管如此,地处边郡的百姓们仍是为此欢欣鼓舞,由衷赞叹:一直萎靡不振的幽州大军终于雄起了一回,兵贵神速,铁骑纵横,战斗硬朗,都是“杠杠”的纯爷们!
四月中旬,李利率领大军一路北上,抵达扼守幽州腹地的边塞关隘——卢龙塞(今河北喜峰口)。此次随他出城的将士正是整编后的幽州营骑兵和武锐营,再加上赵云所部两万前军和一万金猊卫铁骑,合计十万大军。无独有偶,这十万大军中恰好是五万战骑和五万步军。此外,卢龙塞关隘还有两千余守军,不过这些守军已是被蛮夷铁骑吓破胆儿的怂包。可以忽略不计。
时至今日,李利麾下的东征大军才真正是二十万大军。本部兵马十三万,整合幽州军七万步骑。加起来整整二十万。至于阎柔所部三万余叛军,剔除老弱病残之后仅余一万兵马;而公孙瓒帐下原有八万余大军,筛选过后留下五万余人。剩余三万人马重新操练,整编为幽州郡府兵,由幽州刺史郭嘉一体节制。
自此李利麾下大军再次增兵十万,拥有六十余万大军,实力之强远远超过其他诸侯。真正是一枝独秀,遥遥领先于天下群雄。
不过,时下幽州易主的消息仍未公开。这并不是李利故弄玄虚。有意对各镇诸侯留一手,而是一个月前接到细作密报,乌桓各部首领与东部鲜卑首领素利沆瀣一气,企图联合出兵袭取右北平。与冀州袁绍大军前后夹击公孙瓒。一举攻陷幽州。
截至目前,乌桓单于蹋顿出兵三万,难楼、苏仆延、乌延等三王部落各自出兵两万,合计九万控弦之士齐聚柳城(今辽宁建昌)。紧随乌桓大军之后,东部鲜卑首领素利出兵三万,与乌桓会盟,于三日前出兵,直奔右北平而来。预计两天后抵达卢龙塞关前。
卢龙塞东面城楼上,李利与公孙瓒并肩而立。扶栏眺望。但见山川秀丽,河水湛蓝,叶绿花红,一幅壮观秀丽的山水画面跃入眼帘,见之令人心旷神怡,万丈豪情油然而生。
“锦绣山河,雄关要塞,这是上天赐予我汉人的天然好战场!”俯瞰关下的护城河,李利豪情万丈,挥斥方遒,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充满期待。
公孙瓒闻声扭头看着李利的侧脸,心中感慨万千,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那时,他与此刻的李利一样,根本没把塞外蛮夷放在眼里,对战争毫无畏惧之心,将生死置之度外,积极乐观,英勇善战。
然而十余年过去了,蛮夷部落依然存在,并且越来越强大,可他公孙瓒却已步入中年,血气消退、雄心不在,人未老心已衰。若不是此次跟随李利一同前来卢龙塞,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登上这座城楼,更不会再次面对十余万蛮夷铁骑。
暮然回首,公孙瓒惭愧不已,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哀怨,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是幽州之主,如今却沦为他人帐下马前卒;曾经他闻听蛮夷寇边便心烦气躁、忧心忡忡,如今却渴望能够亲自领兵与蛮夷大战一场。这种矛盾而复杂的思绪在公孙瓒脑海里萦绕盘旋,让他十分苦恼,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是忧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人越老越怕死,这是公孙瓒最深切的感悟。年轻的时候,他几乎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勇往直前,不惧生死;等到他杀死刘虞、自领幽州牧之后,便格外惜命,轻易不再亲赴战场,更不会身先士卒,冲锋陷阵。这些感悟,他此前根本体会不到,直到跟随李利左右,他才意识到自己近年来的胆怯与懦弱。
胆怯,是针对死亡而言的;懦弱,是相对于抵御蛮夷入侵而言的。这些都在公孙瓒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只不过他之前不愿意承认,不敢面对;如今地位的转变,让他切身意识到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沉默良久,公孙瓒竭力平复心神,恭声道:“卢龙塞虽是雄关要塞,却年久失修,恐怕抵挡不了蛮夷的十余万铁骑。因此末将建议主公在关隘两侧扎下两座大营,互为掎角之势,相互策应,如此可保万全。”
李利闻声回头,若所所思地轻轻点头,笑声道:“伯圭此策甚好,与我不谋而合。此番我等率领十万大军前来,仅是一座关隘断然无法屯驻这么多兵马,确实需要分兵驻扎,有备无患。不知伯圭以为派何人领兵出关为宜?”
公孙瓒没有料到李利竟然如此爽快,直接问计于自己,随即他思索着道:“若主公不弃,末将请缨率领两万战骑于南边安营扎寨,守护关隘左翼。子龙将军率领帐下无双铁骑于北面扎营,守护要塞右翼,而主公则坐镇于此,率领六万步骑固守此关。此乃末将愚见,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微微颔首,欣然应允道:“如此甚好。伯圭可率领幽州营出关扎营,伯圭为主将,徐晃为副将,另外我再给你五千步军守营。至于北面营寨么,前有河流相阻,不适合屯聚战骑,可派严纲率领两万步军前去扎营。严纲为主将,史阿为副将,据河固守即可,不得轻易出击。如此安排,伯圭以为妥善否?”
“主公英明,末将即可领兵出关。”公孙瓒大喜过望,忙不失迭的躬身应道。
李利微笑颔首,摆手示意公孙瓒自去。待公孙瓒、徐晃、严纲和史阿四将领命离去,赵云轻步走到李利身边,低声道:“幽州归附主公麾下仅有数月,此时便将幽州营交予公孙将军指挥,是否有些不妥?”
李利轻轻摇头,会心地笑道:“无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早晚都要给他领兵出征的机会,否则他难免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究竟还能不能领军征战。此战若胜,那幽州营便交给他接管;反之,就说明他不适合再度领兵,也好彻底断掉他独自领兵的念想。”
说到这儿,李利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意味深长地道:“在我看来,公孙瓒天生就是个驰骋沙场的战将,并无治理州郡之能,更非人主之资。若不是他枉杀刘虞,或许他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依然还是之前那个威震辽东的白马将军。这人哪,只有享不了福,却没有吃不了的苦!征战沙场的武将大都如此,公孙瓒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赵云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遂退到一旁,再不多言。恰在这时,近卫统领李挚快步上楼,走到李利身边轻声低语一番。
“哈哈哈!”听到李挚的禀报,李利朗声大笑,随即大手一挥,招呼赵云、阎柔、马岱等将领跟上,既而大步流星地下楼。边走边笑呵呵地道:“终于来了,我可是足足等了他两年时间!”
城守府正堂,随着李利带领众将大步走进大堂,早已坐在堂中等候多时的一名手持羽扇、头戴纶巾的高大文士,闻声起身,快步迎上来。
“愚弟拜见兄长!阔别多日,兄长近来安好?”
“呵呵呵!好好好,为兄一切都好!”李利开怀大笑地俯身扶起他,抓着他的手臂,笑容满面地道:“两年了,总算把贤弟给盼来了!”大笑之余,李利扭头对李挚吩咐道:“大摆筵席,我要为孔明贤弟接风洗尘!”
诚然,这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头戴纶巾,佯作一副庶民装扮的手持羽扇的年轻文士,正是刚刚赶来幽州的诸葛亮。准确地说,他现在并无官职在身,一身庶民装扮却也并无不可。然而他并不知道,早在去年李利率军出征之时就把列在随行出征的文臣之中,所谓的大将军府祭酒便是专门留给孔明的职务。
不过,孔明叔父诸葛玄不久前病逝的消息已被李利知晓。按照大汉礼制,养父辞世,其子当行孝道,守孝两年;于是李利便将诸葛瑾派到南阳郡担任太守,代为守灵,以全孝道。正因如此,李利对孔明的到来格外高兴,说是喜出望外亦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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