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月色尚未褪尽,夏宇揉了揉惺忪睡眼,见睡梦中的女子,安详而柔美的蜷缩在怀中,不由淡淡一笑,昨夜,许是俩人都累了,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小心翼翼的起来,不忍吵醒萧紫洛,便穿鞋出了门,屋外灰蒙蒙一片,东方天际,漾起一阵暗红,晕开周边的云霞,他望了一眼,便转身去了厨房。
熬药,煮粥,一番收拾,花去了近一个时辰,隐隐间传来公鸡鸣晨,不久,一个暗红色的圆盘,探出了身来,天光随即一亮,驱走了黯淡的光线。
擦去额上的汗水,他端着一个盘子走出厨房,辗转几下,便推门进入房中。
萧紫洛早已醒来,醒来时,见身旁无人,心中隐隐失落,又忍不住的一股羞意袭来,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便没有哪个男子,这般与自己亲近呢。
她一边想,嘴角禁不住的挂着一缕欢笑,像一个初恋的小女孩,青涩中满是欣喜,又带着些许不安,时不时会胡思乱想,这个时候的她,全然没了冰美人的模样,像极了邻家小妹,散发着清丽和熟悉的味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顿时一惊,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觉,一颗心却砰砰直跳,好像擂鼓一般,难以控制的萌动。
夏宇放下盘子,又立即转身,打了一盆热水,便走到床前,但见女子俏脸绯红,睫毛微颤。呼吸凌乱,好一个大美人,不由嘿嘿一笑,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嘿咻嘿咻更健康。
这般想着,他一低头,在女子的俏脸上啄了一口,心中暗爽,见女子俏脸更红了三分。娇艳的模样。像一朵含着春露的桃花,美不胜收,显然是羞涩难耐,却始终没睁开眼来。
夏宇大呼爽歪歪。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登时嘴角漾起邪魅的笑。逐渐扩散开去,看见女子饱满而又薄如樱花的红唇,心头不争气猛然一跳。便印了上去。
顿时,一股柔软触感,接踵而来,一阵浅淡的冰凉感,泛袭整个知觉,夏宇呆愣了片刻,觉得此生无憾了,但革命尚未完成,舌头仍需前进,岂有到嘴角而不入之理,便迅疾的撬开女子的贝齿,品尝香津,登时一股芬芳蔓延在舌尖蔓延开去。
萧紫洛完全蒙了,一对眸子骤然睁开,小脸挂着不知所措,却没想到,夏宇会得寸进尺,竟敢这般的侵犯自己。
她冷眸一扫,心里冷哼一声,贝齿狠狠一咬。
“啊——”
夏宇吃痛,一下子跳开,捂着嘴,倒吸着凉气,一抬头,见萧紫洛冷冷的看着他,他立时一惊,心中咯噔一下,再深深的抽了一口气,笑颜满面,道:“紫洛,你醒了,我给你洗脸。”
说着,便走到一旁,拿起一条棉布,用热水打湿,屁颠屁颠的跑来。
萧紫洛满脸羞红,冷眸一瞥哼哼道:“你刚才在干吗?”
“打kiss,呃,不是,我看你脸上烧烧的,想确认一下,你是否发烧了。”夏宇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说,见萧紫洛不信,便又道。
“你这个登徒子,敢轻薄于我,我要杀了你——”
我去,又来了,江山易改,杀我之心难改啊,紫洛妹纸,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放下恩怨,忘掉那些不愉快,让俺俩谈谈爱,说说情,打打kiss,圈圈个叉叉,岂不更好?
“我夏宇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德服人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趁你睡觉轻薄你,这等和发指的事来呢?”夏宇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说,心中嘿嘿一笑,暗道,我看你装睡,是明目张胆的轻薄好不好。
“我是一个大夫,很负责的告诉你,一个人的口腔温度,最是接近体温,我刚才为了确认你是否发烧,连初吻都葬送在了你的小嘴里,紫洛,那可是我保存了十几年的初吻,你占了我的便宜,可要对我负责。”某男大言不惭的道。
一股怒火蹭地一声暴涨数倍,萧紫洛很想拿剑,在男子身上捅几百几千剑,看着夏宇哭丧着脸,说的若有其事的样子,嘴角微微抽了抽,吼道:“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那我对你负责。”夏宇蓦然一喜,两眼放光的道。
“——”萧紫洛连杀了他然后再鞭尸的心都有了,这个登徒子,什么事,都能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说出一个理来,真是可恶至极。
“你混蛋,无耻,下流,还我的初吻,我跟你拼了——”
... ...
扬州城,客尽欢客栈。
“据说昨晚靖王府寿宴,来了许多刺客,意图刺杀靖王!”一个桌子围着五六人,一边吃着,一边低语着,坐北的灰袍汉子道。
“对对,听说刺客刺杀未遂,只逃走了一个——”对面的瘦弱男子,一听便来了兴致,赶紧接话回答。
“那名刺客,挟持夏宇才得以逃脱的——”灰袍男子得瑟的爆料,见四周传来好奇的神色,不由端正姿态,道。
“是夏宇?!传说中江南第一才子?”
客栈众人一下子沸腾了,满脸通红,像打了鸡血一样,眸里放着绿光,好像狼看到猎物一般,那神态,色狼看见女神一样。八卦力量,在每个时代,都有着同样的诠释。
灰袍汉子见状,眼睛遽然一亮,满面笑容,但却紧闭不说话,周围的诸人纷纷叫喊起来,灰袍汉子摸了摸鼻子,摇头喟叹一声道:“今日银子带少了,又饥又渴的,没力气说。”
“小二,十斤女儿红,牛肉五斤,蘑菇炒鸡肉,烤鸭一只,猪大肠一根...快说,快说!”众人翻一个白眼,但耐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赶紧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灰袍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对,就是江南第一才子夏宇,众所周知,夏宇的才华和诗才,整个江南无人能出其右,连靖王和张太傅都给他三分薄面,靖王寿宴,夏宇应邀前往,张太傅乃靖王挚友,也理所应当的来了,一去便送了夏宇一幅字画——”
诸人哗然,他们都知道,张太傅的画,少有流传,一副字画,几乎可抵白银数十万两,天文数字般的。
“你们可知画中所画何物?”灰袍汉子卖了一个乖,春风得意,见诸人迷惑摇头,便一个风骚的甩头,道:“画中之物,是两只戏水鸳鸯,据说是张太傅专门为夏宇和陆菲所画,当作他俩的成婚礼物,当时一人见卷中有画无字,便请夏宇吟咏诗作,完整画作,夏宇也不含糊,当即埋头挥毫,写下一首《鸳鸯》,鄙人记性不好,但隐隐记得两句,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好,好一句不羡鸳鸯只羡仙,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子...”青袍汉子诵毕,顿时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
“昨晚,夏宇总共作了两首诗词,《鸳鸯》只是其中一首,而另一首,名曰《水调歌头》,听闻当时,瑞王世子叶慕枫,请夏宇吟诗一首,助兴诸人,但遭到夏宇的拒绝,叶慕枫怒发冲冠,便紧紧相逼,夏宇无奈,一边舞剑,一边赋诗,将《水调歌头》徐徐吟诵出来,诗曰:时值中秋,靖王寿,畅饮无度....”
灰袍汉子默默将《水调歌头》念完,全场一片寂静,连一些稚童小儿,都呆愣住了,直到半响之后,诸人醒转,登时大声叫好,心中激动无比,便撒银子朝外面跑去,奔走相告。
这一幕,在扬州大大小小的客栈茶楼,青楼勾栏,赌场酒楼里上演着,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扬州。
刹那间,整个扬州城都沸腾了,无论是刺杀靖王,还是夏宇的两首诗词,抑或是夏宇遭到劫持,都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上一次刺杀靖王,未遂,官府搜捕犯人,未果,如今才不到半年的功夫,靖王有遭到行刺,这几乎是不能饶恕的。
朝廷的每个王爷,都煊赫无比,代表着皇室,若是受到行刺,无疑是挑战皇权,藐视皇威,罪不可恕。
第二天,全城告急,各个城门,派重兵把守,戒备森严,接着又是一场地毯式大搜索。
而夏宇的两首诗词,一首《鸳鸯》,一首《水调歌头》,受到无数人的追捧,一天不到,便传唱开来,大街小巷,随处能听到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等句子,要么便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让那些深闺少女,完全成了深闺怨女,嘴里喃喃着诗词,脑海中思绪无限的遐思...
夏宇受到劫持,最着急的,显然是扬州城的一众少女或妇女,她们组团一般的,直冲衙门,或者,将整个夏府团团围住,等着夏宇能平安归来。
要是让夏宇知道了,定然会撒丫子跑来,泪流满面的诉说,昨晚遭到了怎样的虐待,自己又是如何凭着聪明才智,将敌人一一击败,凯旋而归的。
当然,这个过程中,你挤我,我挤你,你摸摸我,我摸摸你,难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 ...
好一番功夫,才将一碗汤药和大米粥喂完,夏宇神色凄然,泪眼汪汪,看着萧紫洛,嘴里泛着满满的苦水,眨巴眨巴眼睛,拼命的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紫洛啊,脖子上的剑是不是可以拿开了。”
“不行,给我继续坐着,不然,我就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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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