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如果是地狱,那你又是谁?”
“桀桀,我还能是谁?当然就是此地的勾魂使,你云图生前杀人无数、罪孽无比深重,特来送你去将那十八层地狱的诸般酷刑统统过上一遍!”
这脚不沾地、八尺高晃悠悠的白袍竹竿,将手中勾魂索狠狠一抖,又是一道惨白光芒打入云图脑海,折磨得他痛不欲生、死去活来!
“来了此地,就全凭本使摆布,再你多硬气也只是自讨苦吃。”
说着,这八尺竹竿拉起被勾魂索套住的云图,扭头便往黑暗的最深处飘去。除了他手中那一盏惨白色的灯笼,微微照亮了左右方圆数丈之地,一切都给黑暗所吞噬。
越是走得深,那死气的味道就越加浓厚。而那无边黑暗当中,更有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珠子、爆射出无比贪婪和嗜血的目光,从来不曾离开云图身体分毫。甚至有不少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想从黑暗中冲出来,将云图撕成碎片,但只要稍微一碰到那惨白灯笼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登时化为一股青烟,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归于虚无!
这貌似不起眼的惨白灯笼,居然正是这些鬼怪的天然克星一般,也只有在这灯笼的照耀范围内,云图和这勾魂使才能一路安然无恙的前行。
云图从心里确信这是那无缺魔君的神通搞鬼,对周围的鬼怪根本视若无睹,更没有丝毫惧色。可自己现在却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反抗也无从谈起。只能挂着轻蔑的微笑。看这无缺魔君究竟要搞什么鬼!
可前头引路的勾魂使却兴趣高涨的出声道:“这些都是无主的孤魂野鬼。既不甘就此消散天地间、又不敢受那十八班地狱的酷刑,洗脱罪孽重新投胎。也不知道在这奈何桥前徘徊了多少年,居然也让不少孤鬼成了精,专门吞噬新死的冤魂。”
说着,这勾魂使杨了扬手中的惨白灯笼,得意洋洋道:“若不是本使手中的摄魂灯,你这新死之人早已经被撕成了碎片,成了这些精鬼的口中餐、腹中食!”
这勾魂使说得得意。岂料却没有得到云图的半点回应,讨了个没趣之后也讪讪不开口了。飘飘荡荡片刻之后,终于看见前方一团雾蒙蒙的惨白光线出现在无边黑暗中,恍若大海中的孤岛一般,显得如此不真实而飘渺。
等到走进了,才看见是一座三孔石桥,架在一条血浪翻涌、汩汩流淌的大河上。这条血浆浓稠的大河中,水面上尽是无数的枯骨、水面上挣扎翻涌的全是面目可憎的数不清冤魂,在嘶吼在呐喊!只是站在河边,云图便感觉无边的怨气和冲天的死气交织在一起。成了天底下最阴秽的血污之地!
桥头上高高挂在两盏灯笼,一个穿着黑衣的佝偻老妪。坐在桥头边打着瞌睡,在她身前摆着一大桶茶水。看那摸样,倒像是路边卖茶的婆子,并无甚奇特。
见到这一幕,云图不由得眉头一挑:“奈何桥、孟婆汤!嘿嘿,倒是像模像样!只是我等逆天修行之人,早已经跳出十丈红尘,不在凡俗当中。更何况我已成就半神,超脱了生死轮回,这传说中的轮回地狱,又哪里管得了小爷?”
“桀桀,管不管得了,可不是你说了算!什么成就半神,不过是浮华往事、黄粱一梦而已,你莫非还真以为自己超脱了生死轮回?既然来了这里,就乖乖的给我喝一碗孟婆汤,从此了断了今生,说不定来世还能有一场富贵等着你!否则......!”
“否则你又怎样?这什么孟婆汤,我是决不会喝的!”
这勾魂使手中勾魂索狠狠一抖,一道惨白光芒再次打入云图体内,比前两次更加惨痛的教训,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喝不喝可由不得你做主!骨头越硬,吃的苦头越多!”
勾魂使作势又要出手,旁边一直打瞌睡的老妪,却突然打着哈欠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出声道:“老马啊,你这暴脾气就是要不得!好歹这一位小哥生前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岂能容你轻易折辱?”
“孟婆婆,你老人家也看见了,这小子骨头硬,不给他一点苦头吃,是不会轻易服软的!”
“呵呵,让我来和小哥好生说道说道!”
这孟婆果真冲着云图,不紧不慢、语重心长道:“云图小哥啊,不管你生前如何呼风唤雨、只手遮天,那都已经是浮华往事、过眼云烟!识时务务者为俊杰,既然已经身死来此,那就得按这里的规矩来!你要是不喝了这碗孟婆汤,那就过不得这奈何桥,只能和这些孤魂野鬼一样,要么被撕成碎片成为口中餐、腹中食,要么就沦为不人不鬼、非精非怪的存在,永世不得超生。”
云图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满脸皱纹、慈眉善目的孟婆,突然咧嘴一笑道:“这里既不是真的地狱,你也不是真的孟婆,面前摆的更不是真正的孟婆汤!要是我真喝了这碗汤,恐怕才真的是永世不得超生吧!”
这孟婆婆面色分毫不变,依旧和颜悦色道:“云图小哥你说什么,老身可听不懂!自从天地初开、轮回有序之时,孟婆婆我就守在这奈何桥前,也不知道多少万年,送过这奈何桥去投胎之人,也不知道多少万万人,岂能还有假么?小哥生前被那域外天魔所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哦!”
“嘿嘿,说得还真是煞有见识!说这么多全是废话,这碗孟婆汤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喝的!”
云图早已坚信这一切都是虚假,哪里还有轻易上当的道理。如果所料不错,这一切都是无缺魔君的神通幻境,只要自己喝下这碗孟婆汤,绝对就会中圈套了。
云图不知道这无缺魔头搞这么虚头巴脑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可他相信自己只要坚守本心,就一定能够渡过此劫。
听得云图如此说,面前的孟婆和勾魂使登时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低叹一声道:“既然小哥坚信这一切都是假,那也只好让你先吃点苦头,才能认清现实了!老马,你就带他去尝尝十八层地狱的诸般酷刑吧,等他幡然醒悟,再回来喝这碗汤不迟!”
“桀桀,我老马就是喜欢看见人受折磨!”勾魂使深处尺许长的猩红舌头,舔了舔毫无血色的嘴唇,拉着云图就消失在黑暗中。
或许只是一瞬间、又或许是过了许久,在绝对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和时间感的云图,突然感觉眼前光芒大量,逼得他不得不微眯起了眼睛,定神望过去,自己正站在一个诺大的洞府之前,从洞府中传出来的血红光芒,照亮了洞府门楣上的四个大字!
“拔舌地狱!这就是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么?”云图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桀桀,算你还有点见识!进去吧,还要本使伺候么?”
那勾魂使狠狠一推,云图登时踉踉跄跄的跌了进去,早有两个黑不溜秋、长着半尺长獠牙的鬼差,将云图左右按住,又有一狞笑着的小鬼,握着血迹斑斑的铁钳,将云图的嘴生生掰开,用生了铁锈的铁钳狠狠夹住舌头,慢慢拉长、拉长......!
“呜!我......我艹你祖宗......呜!”撕心裂肺的巨大疼痛,让云图陷入半疯狂状态,却依旧口齿不清的怒骂连连!
“咦,好硬的骨头!说不得,还得多来几次!”
复杂拔舌的小鬼狞笑着,居然松开了已经有尺许长的舌头,让云图稍微喘了两口气之后,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过程!
“尼玛戈壁......!”
“本使还是劝你赶紧服软,何必遭受这非人的折磨呢?这还真是第一层地狱而已,所遭受的酷刑只是让你先热热身。干干脆脆的喝了那孟婆汤,就免了这许多罪,岂不洒脱?”
“呜呜......放马过来......小爷要是服软就不姓云......!”云图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而等到他在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已经截然不同,又是一个洞府之前,门楣上的四个大字已经是:“剪刀地狱!”
见云图醒来,登时又是几个小鬼一齐上来,将云图手脚摊开来,又是一个似成相识的小鬼,挥舞着血迹斑斑的巨大剪刀,在云图面前狞笑着挥舞。
“那碗孟婆汤你是喝还是不喝?”
“滚你玛戈壁!”
“桀桀,动手!”
那小鬼用手中的大剪刀夹住云图的小指头,恶狠狠的剪了下去......!
“啊呜......!”云图的惨叫声顿时到了**!
被剪断小指头是小事,关键是那锈迹斑斑、满是豁口的钝剪刀实在太要命了,根本不是一下就剪断指头,而是锯子一般反反反复复挫来挫去......!
“咔嚓咔嚓......!”骨头血肉和锈迹斑斑铁剪刀的摩擦声,简直让人肝胆俱裂!
“服还是不服?”
“服你大爷!”
“继续!”
小指头之后,接着是无名指......中指......食指,最后是大拇指!
十根指头剪完,别忘了了还有十根脚趾.......!
虐你一万遍啊一万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