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终极对决(一)
天蚕目中一寒杀机毕现,大喝一声身形破空而起,催掌对程刚当头镇压。一时间,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天蚕竟公然毁约,对手下败将痛下杀手。在其掌风笼罩下无从躲避,眼见自己命垂一线,程刚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
“天蚕,你身为院主座下成名高手,却在此恃强凌弱,实在为人所不耻。”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闻声,程刚已知来者是谁,不由得心下一松,有南剑天相助,自己性命无忧。
南剑天催剑反斩其手臂,攻其必救。天蚕被迫收掌而回,身形立定不禁大怒,道:“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坏本座好事?”
“想你区区抚剑童,竟妄自称尊,更欲行加害我门人,此事你做何解释?”
门人?现在谁人不知天弓学院三会归一,尽数落入天门旗下,成为本院第一大势力,难道眼前此人乃是天门之主?先不说他背后有天门,单是对战火麒麟,挑战杜飞便足以说明他的疯狂,与这样一个狂人对战实非明智之举。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若选择退缩,只怕威名扫地,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南剑天一言挑开他曾身为奴隶的痛处。敌对情绪不消反涨。
就在这时,一道虚影晃过,正是方才大败陈圆圆的排山归来:“天蚕,到底发生什么事?”排山沉声问道。
“此子竟在这里有辱你我天蚕二童威名。”天蚕恨声道。
“哼,简直不知死活,还与他废话作甚,直接杀了便是。”排山性情粗暴,一言不和就此大打出手。
但南剑天毕竟掌有天门,身份非同小可。非普通人可轻易与之,岂能就此为敌,回头却见排山冒然攻击,再想阻止已是不及,只有出手相助与其一道共同进退。
拳掌相交间,排山竟有不敌之势,一合之间败落下风。南剑天得理不饶人凌空而至,双腿连环如雨点般拍在其胸前。
排山惨哼一声身形向后暴跌而去,径直将擂台层层撞碎,身受重创跪地吐血连连。抬头目现恶毒之色。恨不得立刻将其撕杀泄恨,只是有心无力。只因轻敌大意,就此一招落败!
见此,天蚕不禁暗惊于心,没想到南剑天强悍如厮。较耳闻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不敢大意,天蚕脚催动到极致。带着流光撕破虚空。气势惊人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脸色陡寒,虎吼声中白虎臂擎天而起,拳脚相交迸发出狂暴的劲气,无尽虚空为之破碎,一合之下二人竟平分秋色。
南剑天身形不动如山,被对方力压在地。身体不断下沉双腿深深插入泥土,直至淹没脚裸、膝盖。
一拳之威,天蚕也被余劲反震得腹间气血翻腾,嘴角流下丝丝血迹。但箭在铉上不得不发。天蚕只有暂压伤势,全力镇压,不给敌人留下任何翻盘之机。
陡然,南剑天虎吼一声全身力量瞬间爆发,竟将天蚕就势抡起,将其当空甩出。天蚕恐惧发出惊叫,就此向未知方向跌去。
“莫老弟,你的两个得意门生好象还有待历炼呀!”高台之上院主冯刚冷笑连连。
莫愁哪会听不出其中的讥讽之意,脸色铁青,天蚕二童迅速落败的过程都落入他眼中,单手暴涨虚空一抓,已将天蚕提在手中。
隔空擒拿!南剑天心中一惊,方才若这一掌抓向自己,他自问绝无幸免之理。
“师尊,徒儿战事不利,为您脸上蒙灰,还请降罪。”天蚕、排山二童双膝于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冷汗蔌蔌直下。
现在莫愁正修习《万魔超宗》秘法,邪异的是需要以人心为引,因此经常让天蚕二童外出捉取灵婴,杀人取心,用以修练魔功。
二童只怕因此触怒尊上,莫愁一气之下再将二人废去武功,贬为奴隶,当二童无用之时,恐怕就不免遭受毒手,成为尊上修习魔功的引子。
“哼,你们知道就好,还不快回去勤加修练,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莫愁长袖一挥,一股无形的劲风将二童掀翻在地。
“谢师尊,徒儿定不负所望……”天蚕二童见势不对,连滚带爬狼狈而去,全无方才的嚣张跋扈之气。
莫愁脸色邪异,望着二童离去的背影,透过肉躯他看到两颗强有力的心脏在博动,不知比凡夫俗子的强大多少倍,不禁目现贪婪之色。
若能吞噬二童,自己的魔功必将更上一层楼。莫愁授意天蚕二童参加年度大比,本想让他们为自己增光,二童确也不负所望,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无敌。
但与南剑天遭遇后却迅速落败,两人联手尚且不是对手,可谓输得一踏糊地,让莫愁这个授业恩师也脸面无光,他心中如何不恨。只是天蚕二童挑起事端,此他不便插手。南剑目不斜视,对抗他的威压。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莫愁上尊一声闷哼在耳畔如同天雷炸响。在其威压之下,南剑天只觉心神一滞,双耳嗡嗡作响,耳膜已被震破顿时血流如注。
在其压制下只觉身负万钧之力,南剑天膝下一软,险未就此跪倒在地。十指倒插进血肉里,虎目血光毕现苦自支撑。
此人竟能力抗本座的威压实属难得,的确不失为人杰,但却不该害我颜面扫地。莫愁目露凶狠之色,心中痛恨更甚。
这时,天蚕、排山二童正走在去院舍的路上,突然,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拦住二人去路,来者正是辰天。
“辰天,原来是你?一个无足中用的奴隶,也敢对主人不敬还不快让开,跪下向我们认错。不然,就斩去你双手双足,让你生死两难。”
天蚕二童方才被南剑天挫败。都窝了一肚子火气,皆是气势汹汹,大有拿辰天开刀泄愤之势。
“哼。果然是欺软怕硬之辈,不过你天蚕二童也只能逞凶至此了。成王败寇,从今以后,你们定然再难得到上尊的宠幸,天蚕二童呼风唤雨的日子将成为过去。而我拜二位所赐才有了今日成就,曾经我所蒙受的耻辱,只有用你们的鲜血才能洗清。”
辰天身形一错,万魔归宗无上魔功施展而出。只见周围万魔法相虚现,张牙舞爪凶恶至极,将二童团团包围,仿佛堕入魔界的国度。
突然,万魔归一加持于身。一尊擎天魔像在辰天背后冉冉升起。魔焰熊熊燃烧,魔光冲天而起。笼罩之处万般魔念丛生。让人迷失心智堕入万劫不复之境。
天蚕二童皆是大惊失色,短短时间不见,此人竟精进如厮。万魔之体已有化虚为实的迹象,辰天一日千里,果然不愧为武学奇才,只怪当初不该与他为敌。
辰天恨声道:“天蚕、排山。你们可知道我曾有求尊上,希望他能给我一展抱复的机会,可是他没有。本该属于我的名额却给了你们这两个废物,而真正有才能的却不得施展。若能让我参加年度大比。我定能一鸣惊人为尊上一夺荣光,只要有你们在一天,我就永远不得重用。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要除掉你们。”
“辰天,虽然你实力不俗,但休想抵抗我二人联手。而你方才竟然蜚语尊上意图叛主,简直罪无可赦,现在我二人便将你捉拿送于尊上定罪,以求将功补过。”
“哼,没有逆之精魂,不敢反抗自己的命运,奴隶永远都是奴隶。”
“辰天,休要再逞口舌之利,你骂我们是奴隶,只怕过了今天你想做奴隶都做不了。尊上如若得知你胆敢对他不敬,定将你抽魂炼魄,让你生死两难。”
“只可惜你们没有这机会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辰天,死到临头还敢放次,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天蚕、排山二童各施所长,天蚕脚、排山掌全力催动前后夹攻而至当顶镇压。
辰天冷笑连连,陡然目中寒光一闪,催动魔像猝起发难。魔像血目中异光闪现,竟已开启灵智,反观天蚕二童细皮肉嫩,目中贪婪之色一览无余,已是涎液直下。
突然,魔像张开血盆大口,鲜红的口舌暴伸而出一分为二分别席卷向二童。天蚕脚和排山掌被紧紧缠绕,在滚滚魔气的笼罩下,全身力量被就此压制,天蚕二童再难兴出反抗之意。
在绝望的惨叫声中,魔像将二童卷入口中,牙关一闭将二人脑袋生生切断,天蚕二童当场身死陨落。
血夜魔神张合间,将两具尸首咀嚼咽下,“咔吧、咔吧”嚼碎骨头的声音不绝耳际,胸部、腰部、腿部,直至将二童全部吞没。魔像“吧叽”几下嘴意犹未兴,把期待的目光望向辰天。
“你放心,日后有我一个人杀,就有你一个人吃,为我效力定然不会亏待于你。”辰天阴声道。
魔像一扫不悦之色,身化流光与辰天人魔合体。顿时,辰天全身气势暴增数截,隐约已触摸秘境之道。
双目陡然一亮,眼球中呈现天蚕、排山二童的身影,但二人被魔力一阵扭曲,最后化出辰天的面孔。迅速习练参悟二童的成名绝技,天蚕脚和排山掌。
掌风所过金石为开,一时间山迸地裂;脚影绰绰参天古树望风而倒,方圆百丈被移为平地。拳掌交错间,土地被席卷而起,寸草不存。天蚕脚、排山掌经辰天使出,威势竟平增数倍。
好强烈的魔气波动!莫愁已然察觉这些,身形一晃就此消失当地,下一瞬已出现在二童与辰天交战之地。
望着周围的情况,显而易见方才这里定然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天蚕二童的气息尚且残留,只是却再感受不到二人的存在,在他们身上所下的灵魂印迹也彻底泯灭。
种种迹象表明天蚕二童已然陨落,莫愁并未感到痛心,只是吃惊于谁人敢加害自己的爱徒。难道是辰天,三人间素有嫌隙,但辰天量小而无为,他恐怕没有这份能耐。谅他也不敢这么做,可又会是谁?
当莫愁上尊离开之时,辰天自暗中走出,望着他的背影冷笑连连:“莫愁,凭借我的才能定然前途无量,可你仅凭片面之辞就取消我参赛资格,使我似锦前程毁于一旦。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来取你的项上首级!”
力斩扬胜等三灵高手。随后又大败天蚕、排山二童,南剑天当仁不让步入四强之列,进而向首席之位发出挑战。
至此,无论接下来的挑战或成或败,南剑天都是四强高手。他不但扬名立万,更使天门声威大震。为日后吸收帮众扩大帮会实力起到良好作用。
最后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在四进二的对决中。其中一组斗得两败俱伤,只有惨淡收场两人皆无缘首席之位。
这就意味着,南剑天将和杜飞直接展开决斗,与之一争长短,首席将在二人间产生。这是学院年度大比的最后一战,万千目光瞩目于此。
擂台之下已是人山人海。议论纷纷声如潮,擂台之上冯刚、莫愁两大院主亲临其坐,现场观战,皆对南剑天这匹年度大比最大黑马抱有莫为信然的兴趣。
但副院主莫愁看南剑天时却目现怨毒之色。显然,他还记恨于昨日之事。无论如何,二童都是深得自己真传的得意门生,他们的存亡直接关系到自己气运的兴衰。
况且,天蚕二童无故身死,只觉有一个阴谋正向自己笼罩而来,让他更加心续难宁。学院一百零八位护院武者更是开赴现场维持秩序,皆是剑拔弩张,一派肃杀之气,辰天也在其中。
他对南剑天抱有一份特殊的期待,因为如果没有他的相助,自己决不会有今日的成就。甚至很可能还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每日在街头扫地,饱受纨绔子弟的欺凌。
因此,他对南剑天心怀感激,却又与对方关系不明,是敌非敌,是友非友。甚至他曾公开与南剑天为敌,阻止他追击杀戮之子谢源,可谓是遗患无穷,对此,南剑必定芥蒂于心。
辰天希望南剑天能在此役中大获全胜,一惩贵族凶恶的嘴脸,大出心头恶气。却又诅咒南剑天陨落身死,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当他们初次相遇时,南剑天还仅是肉身境弱者,短短时间他竟筑基有成。
更在年度大比上锋芒毕秀,甚至与杜飞一争首席之位。在辰天看来,南剑天后来者居上,比杜飞威胁更大。
直觉告诉他,在未来的争霸大业上,南剑天必将成为自己的生死大敌,现在除敌勿尽,必将为以后增添路障。
擂台上,南剑天与杜飞遥遥相对。
“南剑天,没想到你真的能够走到最后,与我相遇,不过结果都一样,你很快就会尝到失败的滋味。你能走到现在和我站在同一擂台上,足以证明你的实力。我本该将你当做对手尊重,但你却不该有心染指南宫姐妹,在不久的将来她们都要成的女人,而你何德何能,竟俘虏她们的芳心,真是让我羡煞了眼睛。不仅如此,你曾公然挑衅于我,只是碍于声望才让你嚣张至今。无论于公于私,我都有足够杀你的理由,但我不会让你死的痛快,我会将你废掉,让所有人看你出丑,每日屈辱的活着生不如死。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对我投怀送抱。”
“杜飞,你的阴谋不会得逞,为了婉儿我也要赢得此战将你打倒。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大比中竟融入私人恩怨,一个公私不明的人怎配做我的对手。”
“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待会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当众向我跪下低头认错。那时,兴许我一高兴,就饶你不死。”
“杜飞,我决不会向你低头,即使站着死也不会向你下跪。”
“好一具铮铮铁骨,只可惜即将埋进坟墓中,既然你不肯向我求饶,那就去死吧!”
突然,杜飞身形一错脚踏九方,游龙九步施展而出,顿时背后残影绰绰,身化流风向南剑天席卷而去。
“你可知为何我杜家在天弓国雄踞百年不倒,不但是祖上积威已久,更因我杜家掌握全国修练之道,和兵马生杀大权。在必要时篡该王朝都不在话下,试问谁人还敢造次?现在,我便为杜家除掉你这个祸胎。”
南剑天望着瞬间已至面前的杜飞震惊的目瞪口呆。快!实在太快了!纵他身怀踏风靴仍不及做出反映,他对自己的速度深怀自信,但与对方相比差得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只见面前残影尚未落尽,突然背后虚空一荡,杜飞身影凭空而现,掌势如山隔空打下正中其后心。
南剑天回防已是不及,掌劲落实,南剑天被拳劲打得吐血当场。身形飞扑向前,贴地滑至擂台边缘,跪地吐血连连。
对此,众人不禁大跌眼睛,杜飞身为堂堂一院首席,竟对学弟不宣而战大打出手,而且招招致命,难道二人有仇不成?
不过一想之下事情了然于胸,南剑天公然挑衅杜飞,并与南宫婉产生私情,二人结为情敌,杜飞岂会不乘机报复。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众人皆为南剑天暗捏把冷汗。
杜家身为天弓国当朝第一氏族,掌握实权结党营私,收买高手和武技不计其数,杜飞作为杜家后代自然受益匪浅。
自幼便习练无上功法,深得绝世高手真传秘法,大有事半功倍之效。游龙九步的功法便是他意外所得,只是从不轻易在人前施展。因此凭借速度的绝对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南剑天一招败北。
此时,南剑天身受重创未及起身,只觉背后一紧,竟被杜飞将整个人单臂提起,抛向空中。身形落下却被杜飞一拳再度轰飞,空气中迸现一阵血雾。
却见杜飞身形一晃,下一瞬已精确的出现在南剑天坠落之处,毫不留情挥手便是一拳。接着,南剑天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如同沙包被杜飞抛来打去。
最后跌落在地躺在血泊中生死不明,全身沐浴在血水中。并且身体呈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摆在地上,柔若无骨,全身骨头不知碎裂了多少块。
台下,南宫情望着南剑天倒地不醒的样子,不禁暗暗摇头大失所望,没想到他如此不济。原本她还希望南剑天能给自己带来意外惊喜,但现在他却难在对方手中走过一招,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如何挑战杜飞,更妄谈一争首席之位。
原以为双强对决必定有场大战,而一饱眼福,但一合之下胜负立分,南剑天毫无悬念的败北,再无可看之处。皆是大叹扫兴,方才沸腾的鲜血顿时变凉下来,兴致全无。
而另一方南宫婉却已是泪如雨下,她对南剑天所寄的情意暴露无余。台上情郎生死未卜,令她心如刀绞,一时间百感交集,血泪盈眶。
“杜飞,求你不要伤害剑天,只要你能放他一马,我愿……以身相许。”南宫婉声色俱下道。
“宫婉,你是我中意的女人,而你却为其他男人向我求情,让我情何以堪,难道他比我优秀?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南剑天,你听到了吗,有人在为你求情,佳人芳心暗许,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原本,念在你我同为天弓国子民的份上,我可以放弃前嫌饶你不死,但现在我必定杀你不赦,只有你死了,南宫婉才能对我重回怀抱。”杜飞持剑向南剑天步步走去,目中杀机毕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