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暗算
“南剑天,若我今天得脱不死,定将天门上下杀得鸡犬不留!”天剑客狞声道。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你想对天门不利,我现在就杀了你!”南剑天身形突然出现在天剑客背后,无名好剑对其穿心而过。
天剑客本源被毁,再无可阻止身体崩溃之势,全身炸裂甚至脸部也被细密的裂痕笼罩。天剑客望着透出前心的剑锋面露决然之色,陡然挥拳拍向前心,无名好剑倒射而出,径直撞在南剑天胸前。南剑天惨叫一声身形向后暴跌,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长达百丈的沟壑,南剑天挣扎而起状已疯狂:“天剑客,我要杀了你,我才是神石之主……”
此时,天剑客已然惊退,胸前被南剑天破出一只碗口大的血洞,贯穿前后心,本源被破再无可战之力,当下施展秘术遁空而去。
强敌已退南剑天不禁斗志一松,只觉脚下一软,就此双膝于地,面现呈现一阵异样的红潮吐血当场。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若天剑客去而复返,只消一掌便可将他毙于掌下。
“天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但他被我重创并毁灭本源,即使侥幸逃脱只怕也难以久活。天剑将出之日,我必定拜会铸剑山庄,到时我不但要取回神石,天剑也非我莫属!铸剑山庄荣辱与我何干?天剑客九九八十一年锻造神宝可谓是耗尽毕生心血,但最后却只能为我做嫁衣。”
南剑天拉开胸襟外衣,只见胸前印有一只鲜明的掌印,正是天剑客大明王手的杰作,他不禁苦笑一声,当即就地打座运功疗伤。
九天轮回在天顶冉冉升起。突然无限暴涨飞临深渊上空,塔顶龙珠神光镇镇,其中龙神之子游动不停,一股无匹的吸力笼罩而下,竟将深埋地下的神石寸寸拔起,最后完全将其纳入腹中。
只见九天轮回神光如瀑布般将神石淹没,竟意图将之吞噬炼化。突然,神石外部纹理清晰毕现,暴发出千丈光芒,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外部侵蚀之力隔绝在外。九天轮回意图吞噬对方加强自身,而神石则竭力抵抗,两大神物互不相让一时间僵持不下。
南剑天也意识到神石的不凡之处,神石乃是上界神物玄武之盾的残骸,虽然其主人战神万天已宝毁人亡。神宝法则也尽毁一旦,但却仍旧不是凡火所能炼化。
天剑客已在圣火门窃取圣火之心。除非南剑天能取得圣火令。将两大神物合一,形成圣心之火方能炼化神石,助九天轮回更上一层楼。
但圣火令乃是圣火门的镇派之宝,焉能轻易取得,此事只有从长计议。
“看来,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拜会圣火门。取得阴阳圣火令,九天轮回大成之日必能再创辉煌,对天剑我更势在必得!”南剑天已然成竹在胸。
翌日。
一向清静的落日山竟变得热闹非凡,敲锣打鼓官兵无数。前方更有御林军开路,引来周围众多猎户围观,皆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官兵从天而降焉知祸福?只是不知喜降谁家祸从何出。
“南剑天听旨:至尊有令,现在兽族大举入侵,我天弓国首当其冲国势堪危,现至尊特加封你为三等将军,可带兵千人,待你建功立业之时再授功勋,钦此!”公公阴阳怪气念道。
南剑天当即跪拜义正言辞道:“末将领旨!我天门身为天弓国第一门派,而现在大敌入侵国势危机,我身为天门之主,带领天门上下保家卫国义不容辞。愿舍七尺儿郎之躯为至尊效力,守边固土开疆卫国,弛骋沙场抛头洒血再所不惜!”
祠堂内,南剑天挺身跪于南氏夫妇灵位前:“爹、娘,现在国难当头,孩儿要上阵杀敌,只怕不能为二老敬孝了。多谢二老收养之恩,此恩此德唯有来世再报,不孝之子给二老磕头了。”
南剑天行三拜九叩之礼后,当即起身离开火速赶往帝都听封。
犬子杜飞在东土帝国天弓学院求学期间,曾在学院大比上被南剑天力挫,此事多半已落入他的耳中。想他杜家传人在天弓国所向无敌,更无人敢杵其怒,却在一个后生手下败落下风,使杜家声威大损,他岂能不恨?早有杀他而后快之心。
只是南剑天身为天弓国第一门??天门之主,身份非同小可,又得至尊钦点,命他随大军出征压制阵脚杀敌报国,若轻易动他只怕此事不能善了。
只有在暗中将他除掉永绝后患,为杜家铲平路障,总之南剑天此行有来无回,必须设法将他处死!杜威冷笑一声,杀心已定。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慌忙来报:“将军,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竟敢坏我军威。”杜威怒喝一声。
“将军,十万火急,我军行踪暴露,先锋军误入敌人包围圈,已全军覆没,是进是退还请将军早作决断!”
“什么,竟有此事?”杜威大惊失色,一干文臣武将闻言如同惊弓之鸟。
“撤!后队变前队,速撤!”杜威连连下令。
恐惧如瘟疫在士兵心中蔓延,一时间,步兵和骑兵互相推踊,惊马嘶鸣声不绝耳际,场面混乱不堪。
见状,南剑天不禁大摇其头,敌军兵锋未至将心先乱,不能急于应变,却在士兵心中埋下失败的影子,致使斗志尽失,两军尚未交锋士气已输人一头,此战岂有不败之理?
真是一将之失,万骨皆催。若因一念之失将天弓国根基葬送于此,杜威其罪当诛!
“将军,现在敌我尚未交锋,我军却不战而退只怕有损士气,岂有不战而屈人之兵?况且,若兽军其后紧追不舍,定造成我军溃败之势,后果不堪设想。”南剑天急声道。
“南剑天。非常时刻又是你来坏我好事,从无人敢质疑本座的决定,日后他定处处与我杜家作对,此子断不可留,现在我正可借机将他铲除。”
杜威心中暗恨不已,道:“本将也正有此虑,南剑天,你可愿为我排忧解难?”
“末将义不容辞,将军但凡有差遣,我愿赴汤倒火在所不惜!”
“难得你如此深明大义。”杜威阴谋一笑道:“南剑天。现我特命你为鞍前马将军,统率你天门麾下二百部众阻截兽族来追之敌,不得有误,不然,军法处置!”
‘什么。以二百人抵挡兽军百万雄师?’南剑天眼角狠狠抽搐,听了都觉得心寒。
“怎么。南剑天。你胆敢扭违本将之意?”杜威阴声道。
“末将不敢,愿听从将军号令。”南剑天单膝于地,心中已有死志,现在大敌当前他岂能自乱阵脚。
“南剑天,若你能完成军令,得保我天弓国根基不毁。可谓居功甚伟,归来之日我定设立庆功宴为你接风洗尘,并破列提升你为上将,成为仅次于我的存在。决不食言!”
“上将?你也只有带着自己的二百死魂手下去地狱做了。百万大军,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你,南剑天,就算你有十条命也难以苟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在天弓国我杜家就是天,莫敢不从,胆敢挑衅我杜家者唯死一途!”杜威冷目望向南剑天,收回视线当下率领大军火速撤出战地。
当地,南剑天虎目充血,无名好剑横插于地。杜威心胸狭窄竟借机公报私仇,二百人在百万大军中连一个浪花都翻不起来,留下来绝对十死无生,难道真的要反吗?
若是反了,不但自己英名尽失,更陷天门于不义,到时天弓国定倾集全国之力剿灭天门“叛逆”,可谓正中杜威下怀。怎可因一己恩怨而置天门上下于不顾?南剑天将心一横心念笃定。
这时,麾下二百天门子弟一涌而上。
“门主,想他杜威身为三军统帅竟不战而退,却留我们在此送死是何道理?”
一人将盔甲卸在地上不禁愤声道:“既然将不仁就休怪兵不义,大不了这只虎我们不伺侯了,我天门自从吞并通天、神威二门以来,慕于门主威名天下豪杰竞相投靠。现在我天门可谓是势极雄大,何必再屈人之下,裂土称王甚至颠覆天弓国废而后立不在话下,我等愿拥立门主为至尊,一统天下,再立轩辕……”
此时,在广袤的沙场上,兽族百万大军列阵完毕:兽兵每五千人为一个阵营,共组成两百个大阵,阵势绵延长达三百里,仿佛无尽的黑云,单是如此磅礴的气势便足已催毁城池。
兽兵皆是剑拔弩张,铁骑相拥斩马刀闪现寒光,周围空气为之一寒。百万大军上空笼罩着一派凌烈的肃杀之气。
奇鳞将手持漆黑带刺的流星锤傲然座立,双目中透露出不可逼视的神威,他正是这百万雄师的上将,只待一声令下,百万大军即刻北伐。
铁血军队踏出万里疆土,为了兽族的利益与三大帝国一争长短,其附庸国如同天弓国在内都只是三大帝国的炮灰。
让附庸国与兽族消耗,待其锐气已失,三大帝国才在最后上阵,并冠以‘为维护天武大陆而与兽族决一死战’的威名,通常此时兽族已是强弩之末,三大帝国挥师所过,几无阻势灭杀所有。
这样既维护了三大帝国荣威不失,又得以消耗他国的国力,维持帝位长在,三足鼎立之势永存,这是三大帝国贯用的伎俩。
奇鳞将人如其名,全身遍部奇鳞如同甲衣,甚至脸部、额头都生长有鲜名的鳞片,背后更横挑有一根逆刺,其中融入其毕生精华所在,仿佛龙之逆鳞,触之则杵!
在他身下骑有一只双翼兽妖,只见它五指如峰,四肢如同擎天之柱,口中獠牙森罗密布,血盆大眼凶光毕现,气息吞吐间腥风裹面,正是上古凶兽口杌。
这时,一名兽兵火速来报:“将军,探子来报,天弓国十万大军已至五十里外,其先锋部队一万精兵已进入我们的包围圈,是去是留还请将军明断!”
“只有先解决掉这些爪牙。我们才能全心和三大帝国决战。杀!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奇鳞将森然道。
此时,天弓国先锋军正在前开路行军,渐渐的进入一个巨大的盆地内,四面沙丘环抱,地势奇特而险要。
见状,一名副将不免阴忧道:“将军,如果兽族在此设下埋伏,我军定是有进无出,后果不堪设想!”
“爱将多虑了。兽族领将是人而不是神,他如何得知我奇军突进,此战我定杀得兽族片尸不存,一战而扬名立万……”
话音未落,突然周围喊杀声四起。只见盆地四周皆是兽军人马,将天弓**队包围得犹如铁桶一般。插翅难逃。
“不好。有埋伏,快撤!”主将见事发危机,避无可避连忙下令结阵防御。
天弓国上下军士犹如惊弓之鸟不战自乱,盾塔相连将骑兵和重装甲步兵保护其中。兽族弓箭手列阵而出,强弓拉到全满万箭齐发,一时间。万箭犹如一阵蝗雨连带‘呜呜’风的鸣咽声迎头扑下,径直破开盾阵,其后持盾之人顿时被透心穿过倒地毙命。
箭雨将骑兵横扫下马,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人骑皆被万箭穿杀!仅一轮齐射天弓国便损失将士千余。
三轮齐射后,兽军箭队收阵,主将一声令下,虎狼之师奔腾而下,如同一道黑色的浪潮,天弓**士尚未生出反抗便被绞杀其中,兵败如山倒势不可挽。
兽军道道战线将天弓国将士推倒,淹没,淹没,再淹没!整整一万精兵无一生还,盆地内直杀得马戈裹尸血流成河,空气中腥风阵阵。将士战魂不息,然而生机已了!
杜家世代将门之后,为天弓国守疆卫土立下赫赫战功,而杜威不但是杜家家主,更是天弓国一品武将,护国大将军。
数次建立不世功勋,使杜家的地位在朝廷更加牢不可催。可谓是天弓国的支柱所在。而现在天弓国十万大军则由他全权统率,这十万军队乃是天弓国的立国之本,至尊能将一国命数交付他手,由此可见对他信任有加。
此时,天弓国大军化为一条长龙源源不断的开赴兽军后方,意图长途奔袭,出奇制胜。
而杜威则骑一匹高头大马挺枪领兵前进好不威风,身披鲜明的盔甲,其上神光洋溢且有浓愈的灵力波动,一看便知确非凡品。只是他眼睛余光不时望向身后的副将南剑天,目露怨毒之色。
“简直是大逆不道,都休要多言,若胆敢再有扰乱军心者,休怪我不念主仆情宜,我必杀他不赦!”南剑天拔剑而出,众人皆是脖间一寒。
“门主,且听我冒死一言,并非我等不愿为国效力,实乃是天弓国奸臣当道,我等受到排挤。门主也被杜威这等宵小之流迫害,天弓国并无我等立足之地,试问这等盲流小国哪里值得我等誓死捍卫?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既然门主不衷朝廷之事,何故舍命于此?天弓国存亡又与我天门何干?现在只待门主一声令下,我等便夺路而逃脱离险境,回国后便拥兵自立裂土称王,现在天弓国内外交困自顾不瑕,可谓是生逢良时,谅他奈何我天门不得。还请门主早做决断!”二百手下甘胆相照尽皆拜倒。
“不必考虑,一日为臣终身为臣,现在天弓国交困我自当为国排忧解难,怎敢居心思乱,为图一己之快而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其罪善莫大焉?若尔等贪生怕死大可弃我而去,我决不挽留,最后就算我只身一人,也定舍七尺儿郎之躯,上阵杀尽来犯敌寇,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为我天弓国解燃眉之急。”南剑天决然道。
“既然门主不畏,我等贱命一条又何惧之有,愿舍命相陪!只是难舍家中老小,若门主得以生还,定要善待我等家中妻儿,这二百条草莽英魂含恨九泉之下也可以暝目了。”麾下二百战士皆是心有死志,双目含血斗志昂仰。
高丘上,南剑天率二百骑兵剑拔弩张视死如归。滚滚烟尘中铁蹄声破乱,兽军一队精锐的骑兵席卷而来。
“前方到底什么人竟敢阻我大军去路,兽族荣威不可轻视,兵锋所至所向无敌,胆敢有阻者杀无赦!”千夫长刀锋直指率军杀来,一时间马蹄声狂乱。
“保持阵形跟我杀!”南剑天一声令下,二百把军刀豁然抽出,周围空气为之一寒,南剑天率队当即迎站。突然,南剑天奋身而起,脚点马背身化一条厉箭直取对方领军。千夫长大惊失色,连忙挥刀格挡。
只闻‘唰’地一声,军刀如同朽木应声被反削而断,横插于疆土之上。南剑天已绕身而过,端坐于千夫长背后,无名好剑对他当颈割下,一时间血脉喷张,千夫长无头尸体横栽于地。双目暴睁如铜铃,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
“杀!”南剑天全身被敌人的鲜血洒满,脸色狰狞可怕,手提其项上首级振高一呼,百骑无不军心大振,冲入敌阵拼命搏杀。所过之处无不杀得敌军人仰马翻。
但就在这时,前方万马齐奔声响起,只见无尽兽兵如一道道黑色的浪潮此起彼伏,向南剑天一方滚滚压来,强大的气势让人难生抵抗之意。
南剑天直看得心中一寒,二百人在一万铁骑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就像一盘散沙被海水一荡即平。
敌将身着黑甲臂挺丈二矛枪,座下狼骑高达丈余奔腾杀来凶威无限。南剑天身形一晃陡然凭空消失,只见沙场地面上一阵涌动,突然,南剑天破土而出,身形在狼骑双跨下平滑而过催剑斩下。
剑气自下而上透顶而出,只闻狼啸一声,竟将狼骑、包括狼骑将在内一分为二。尸身扑倒在地在沙场上翻滚不停,内脏散落一地。转眼间凶威无限的狼骑将命丧他乡。
主将已死,兽兵竟悍不畏死向南剑天挺枪杀来。万劫魔丝化为一道利刃贴地游走不停,所过之处兽军狼骑毫无防御的四肢纷纷遭秧,强壮的肢体竟如同朽木枯枝被一削而断,一时间断蹄处血光迸现。马嘶悲鸣声不止,马失前蹄扑倒在地,骑毁人亡。
南剑天在前方开路,二百死士保持楔形在其后跟进,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入敌阵所向披靡,直杀得敌军人仰骑翻片尸不存。
这时,奇鳞将正安身阵中,目视前方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威。坐下凶兽口杌目现噬血的光芒,巨掌焦燥的拍着地面,地壳深处传达出阵阵回响,万骑皆是胆战,匍匐在地战栗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