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这一击的.竟然是他的女儿.这叫他如何能平静得下來.
“三叔您先别急.赶紧去找她.”
卓尔其实沒比他少急半分.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君若到底是经验丰富.在这个时候更是不能乱.
他记得她是掉到了山脚下.
“快去山脚.”
“你太慢了.我先去.你随后跟上.”
他等也沒等卓尔回话.就径直飞奔下去.
天.他从來都不知道他的女儿竟然会找到这里來.还跟他打了一场.还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他也不要活了.
一定要找到她.
他已经疯了一次.他不能再疯了.
血迹……
他看到了一滴血……
这是新鲜的血液.他的心抽了一下.
两滴血.三滴血.四滴血……
当他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迹时.他的心一点一点坠落进了地狱里.
“芷若……”
他呼喊着他女儿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回应.
“芷若……”
还是沒有人应.
“芷若……”
“她在这里.”
一个有些虚弱的男声突兀地出现在这空旷的雪地里.
“咳咳咳咳.”
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慕容君若循着声音走过去.
当他看清楚的时候.愣住了.眼泪就这么流了下來.
止清靠在了树边.苍白的沒有丝毫血色的脸颊.随时都有可能被碰碎.
刚刚和她一起來的那个男子.和她靠在同一棵树上.
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迹.他一直咳嗽着.但脸上却带上了欣慰的笑容.他这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还有一个在树的背面.看不清楚是谁.但他可以从刚刚那个声音判断.他受伤不轻.
竟然有两个男子可以为了她.不顾性命安危救下他的女儿.他慕容君若是该谢谢的.
“多谢两位.”
“不用你谢.这是我欠她的.”
这是汐池轩的话.
“用不着.”
这是大树背后的那个男子的.
慕容君若走近了止清.蹲下身來.握紧了她的手.动情地慢慢说來:“芷若.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何止是她.”
那个受了伤的男子.声音从后面传來.带上了讥讽.
“对啊.我对不起的何止只有她……”
“快点好起來.爹爹会补偿你.”
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就发现她的生命力流失得太快.虽然沒有致命的威胁.但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战斗了.
“我走了.别告诉她我來过.”
“好.”
汐池轩点头.而慕容君若不解.他松开女儿的手.
走到大树背后.他看到的是.一个一身黑衣.带着青色面具的男子.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就这么逼视着自己.
他居然不敢直视他.他觉得自己内心有愧.
慕容君若颤抖着双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卓然.”
“你还记得我啊.”
他轻蔑地笑了一笑.他是慕容卓然.
他來这里纯粹是为了保护他自家妹妹的.他知道他妹妹的性子.真要是见着了这个所谓的爹爹.绝对会暴走.
而暴走之后.他爹的性子他也再了解不过了.固执得要死.
强对强.两败俱伤.
果然啊……
他的判断是对的.还好他赶过來了.
要不然.他妹妹岂不是要被这个冷血无情的爹爹给杀了不可.
“卓然.我的孩子.”
今天他见到了自己一双儿女.可是为什么老天要以这种方式來惩罚他.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别管我.”
他冷哼一声.起身就要离去.慕容君若哪里肯.他一把抓过此刻虚弱得马上就要摔倒的儿子:“你这样出去不被人灭了.”
“要你管.”
“我是你老子.怎么不能管你.”
“你.”
他还想反驳.后脑一个手刀下來.晕了.
“芷若芷若.”
卓尔的声音传來.他到了.
“快把三个人都带回去.”
太好了.谢天谢地.还好沒事.
但他似乎高兴得太早.慕容君若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不过他更多的是担心女儿的伤势.就像是天命一般.有只无形的手.那是不可抗拒的.让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
······
······
“这是在哪儿.”
宫止清有点迷糊.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思绪飘忽了好远.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揉揉发酸的眼睛.恢复了感知的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很累.睡了好久的样子.
她的记忆呢.
拼不出來了.
哦.她记得自己跟人打了一架.那个人还是她很重要的人.是谁呢.
快点想起來啊.
“芷若.你醒了.”
“你是…….”
止清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孩.确切地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刚问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不对了.这个沙哑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声音.
“我是雪灵芝啊.芷若怎么把我给忘了.”当她知道了那个叫宫羽麟的男孩竟然是慕容芷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随后不淡定也得跟着淡定了.她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了.
“那我是谁.”
她指着自己问.
“你是慕容芷若.”
雪灵芝的脸色一变.她正色道:“你想起來了吗.”
止清摇摇头.她沒有印象.
“你别急别急.我叫人來.”
雪灵芝撒丫子就往外跑.止清觉得那个女孩好可爱.怎么就这么快就跑了呢.
她怎么会失忆呢.她到底是跟谁打了一架.然后……
头脑刚有点反应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來了好几个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走了过來.还很年轻的样子.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这里最老的.
“女儿.你还记得爹爹吗.”
他满脸都是慈爱.止清微微动容.仔细想來.但是越想头就会越痛.
最后捂着头.死命地锤着:“我想不起來了.头好痛.”
“别想了.啊.你能醒过來就好了.”慕容君若坐在床榻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不再奢求什么.只要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
一个熟悉的带着愤怒的声音.好熟悉.她循着声音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