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的妖王还不是妖王,只是一条勉强能化成人形但坚持不了多久的小水蛇,海很大,但呆久了也会闷,这日游上浅滩,阳光晴好,小水蛇就地一滚,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男娃娃,男娃娃浓眉大眼,唇红齿白,长相十分讨喜。
光着屁股在海边漫无目的的一步三晃,一抹绚丽的色彩措不及防的闯进视野,惊艳了他的眼眸。
那是一朵花儿,一朵很大的花儿,一朵不该开在这里的花儿,男娃娃欣喜的跑过去,蹲下来使劲儿的看。
花儿是俗艳的大红色,在微风的吹拂下,花儿轻轻摇摆着,花香四溢,粉嫩的花瓣层层叠叠,包裹着花蕊。
男娃娃喜爱的不得了,兴奋的在花儿周围跑来跑去,嘴里含糊不清的乱喊,忽又想起了什么,小手小心的摸了摸触感绒滑的花瓣,迈开步子朝着大海跑去。
等他捧着快要从指缝里流光的海水回来时,哪里还见什么红花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小衣衫的瓷娃娃,正咬着指头仰头对着他傻笑。
他蓦然一惊,花草成精便为魔,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是靠着世间的怨气而生而长的。
瓷娃娃肥嘟嘟的小脸吹弹可破,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甚至有种透明的错觉,披在肩上墨色的黑发,衬着一身染血般的红衣,说不出的夭冶。
夭冶,用来形容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瓷娃娃咬的腻了,转而想要爬起来,从嘴里抽出手指,笨笨的把双手摁在地上撅着屁股想要站起。
被口水滋润过的小嘴娇嫩如花瓣,他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手心里的海水流光了也没发觉,满心都是一个念头:杀了他!
在魔未成祸患他都能打得过时,杀了他!
可……眼睛却着魔般盯着那抹憨稚的身影,尽管心里是这么疯狂的想着,身体却没有一点要行动的意思。
没等他做出什么决定,小腿一紧,滑溜溜凉丝丝的触感缠绕其上,原来是瓷娃娃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他放下双手,看见的是瓷娃娃无辜又灿烂的笑脸。
瓷娃娃把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也就是他当成了依靠,靠着与生俱来的本领,三天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开口说话,有了能说心里话的伴儿,他很高兴,所以一时把要除魔的念头给忘了。
那段日子很快乐,瓷娃娃爱喝水,无论是雨水,海水,溪水,河水还是山泉水,每喝到不一样味道的水,都是一脸惊奇的样子,可爱至极,乖顺好养。
瓷娃娃没有名字,他又没什么文化,就去村里问了教书先生,一整天没取到满意的名字,傍晚离开时,看到了教书先生小院里种的花儿。
花儿很像瓷娃娃的原形,不过没有瓷娃娃那么大,也不是那般艳丽夺目的颜色,教书先生说,这种花儿,叫牡丹。
牡丹,牡丹,那么便叫他牡丹好了。
瓷娃娃身上的红衣与生俱来,每次脱下洗澡后,很快又回到了瓷娃娃的身上,唉……好可惜,不能和他一起享受躺在海水里晒太阳的乐趣了。
躺着躺着,太舒服,竟然睡着了!海滩上的水不知何时退去,露出他白花花的小身子,瓷娃娃正愁没东西可玩,无意中看到,来了兴趣,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兴致勃勃的开始‘研究’他。
……
他是被一阵酥 麻 瘙 痒的感觉惊醒的,原来还以为是虫子上身,谁知睁眼一看,竟然是……然是……是……
小牡丹在玩他的小肉虫!
妖性本淫,大多数妖都是走和仙魔或和同类交 合来获取修为,虽然他不屑于这种增强修为的无耻办法,可……可眼前的是自己最最喜爱的瓷娃娃啊!
所以,他没有立即醒来,所以,他没有阻止瓷娃娃近似撩拨玩火的行为,所以,酿成惨剧。
短短嫩嫩的小手好奇不带一点猥 亵 色彩的拨弄着他的小肉虫,时不时轻轻的捏捏,他暗爽不已,紧咬着牙关控制着不发声,逐渐沉迷于这种感官的刺激。
其实小牡丹只是好奇怎么这只虫子怎么戳都不动,而且另一头还‘咬’在小哥哥的身上,小哥哥正在休休,得赶快把小肉虫弄走才行!
怪就怪在他素日洗澡不肯让小牡丹看他的全身,而小牡丹正处于雌雄莫辨的时期,在别人眼里,ta是男可男,是女可女,小水蛇没见过女人的下身,自然就把小牡丹的下面也想象成了男人,所以在他眼里,小牡丹就是个小男孩,而他之所以不让他看自己的果体,是因为……
咳咳,害羞。
他都已经二百岁了!虽然修为不高,但该知道的都已然知道,和他同岁的男妖女妖们已经开始玩妖精打架的游戏了,羞耻之心自然油然而生。
小牡丹当然不知道这些,努力了好一会儿后,小肉虫终于有了动静,它……硬了?
捏捏,嗯,是硬了,看来虫子有反应了,可是依然没有要动的迹象,小牡丹纯澈美眸咕噜噜的一转,计上心头。
他抓住小虫,用力的、狠狠的一拉!!!
“啊——!!!”
嗯,看来小肉虫很坚强呢,都把哥哥咬疼了都不松口,小牡丹再接再厉,站起来往后弓着身子两手抓着虫子使上全身的力气扯,扯……
“唔……”惨叫变闷哼,小水蛇疼得溅出了泪花儿,狼狈的踉跄起身,卸掉小牡丹拉扯的力道。
两只小胖爪被重重拍掉,白皙嫩滑的手背都被拍的红彤彤,有点疼,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小哥哥,小牡丹有点害怕,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开训,就挥动着两条小短腿儿,跑了。
自此一别,千年未见。
“我在南海边等了你五百年,连只影子都没盼到,你当真是狠心,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南风挠挠下巴,怪不得师傅叫牡丹,花儿嘛,都是很招蜂引蝶滴!
牡丹一条腿曲起,脚跟踩在椅子边缘,胳膊随意的搭在膝盖上,自有一番君临天下的潇洒气势,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