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别给脸不要脸!我这银子也给了,就当下了聘礼,你这女儿自然就归我了,告诉你,我妹夫他二大爷是这里的知府,你告我也是沒用的,哈哈!赶紧拿着银子滚蛋吧!哥几个,走着!”
怪不得沒人敢出手,敢情这还是个地头蛇呢。
眼瞅着那小姑娘就要被人拖走糟蹋,楚桥飞有点坐不住了,就算他沒武功,面对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也无法无动于衷!
唉……哎?
还沒站起,就见坐在对面的人先他一步站起,边走边解着长长的腰带,方向正好是大汉要离开即将走过的地方。
南风低着头,假装急着解手朝着门口走去,在大汉与他擦身而过的刹那,他猛地抬手,跃起一跳,狠狠将抻的绷直的腰带结结实实勒住了大汉的脖子!
力道之大,让大汉直翻白眼,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來了。
俩狗腿一看主子遇难,那还得了!马上扔下姑娘抽出大刀挥舞而來,说时迟那时快!南风憋住一口气又是用力一勒,冷冷威胁:“谁***敢再往前一步老子就勒死他!”
“赶快放了我们老大!不然有你好看!”俩狗腿抖抖瑟瑟的止步不前,狐假虎威的嚷嚷着。
“行……”南风喘了口粗气,这死胖子真不是一般的沉,他沉着道:“你们把先刀给我扔过來,不然我放了他,万一你们杀了我怎么办?”
俩狗腿对看一眼,想着沒了刀也沒什么好怕的,他们的主子是什么人?这小子不过年轻气盛,仗着那点可笑的正义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这种事他们见的多了,反正等把老大救出來,这小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都双双爽快的把大刀贴地扔了过來,南风用脚往后踢了踢。
然后,中气十足低喝一声:“楚桥飞,给我揍!”
楚桥飞早就看的蠢蠢欲动了,一听这话那更是不用再只当个围观的,猴子一般窜过來,抄起拳头就朝着俩狗腿招呼过去。
俩狗腿哪能就这么任由这小毛头打啊!结果刚想还手,就听到了他们老大痛苦的呻吟声,南风严厉道:“你们谁敢还手,我立马把这死胖子弄死!然后砍几刀,就说是你们干的!在场的可都是我的证人,到时那个什么妹夫他二大爷算起账來,你们俩有几条狗命丢几条!”
俩狗腿心下一凉,素日作恶多端惯了,自然不敢指望在场的这些人能当他们的证人,沒办法,只能抱着头任人当成沙包來打咯!
这边打的热闹,旁边的人也不再闷声不吭,陆陆续续有人说起话來:
“这几个痞子满大街的收保护费,上次我二叔少给了,就把我二叔打断了一条腿呢!”
“是啊是啊,要不是看在那胖子上头有人的份儿上,我早就想干掉他了,忒不是人了说!”
“听说还糟蹋了好些姑娘呢,又不娶人家,玩完就扔,可让那些姑娘的下辈子怎么办啊!都有想不开上吊的!这些孙子,估计背了不少人命!”
“哼,俺爹赚点养家糊口的小钱,全被他们搜刮了去,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
“妈的!俺不想再忍了,死就死,人两个小孩就敢反抗,凭啥俺这大老爷们就窝窝囊囊?!俺不管了,俺要为俺爹报仇!”
“我也是!”
“老早就想这么干啦!”
“大家赶紧抄家伙上啊!”
噼里啪啦……
一阵混乱中一群人蜂拥而上,你一脚我一拳,桌子板凳齐上阵,有人还在不停的高喊着:“让开!我还沒打到,让我打一下!”
南风看的目瞪口呆,被人群硬生生挤出來的楚桥飞也郁闷的很。
终于出了口恶气,俩狗腿被打的以后生活恐怕难以自理,打完狗腿,他们又把齐刷刷把穷凶极恶的目光转移到半昏的胖子身上。
南风急忙劝架道:“诸位,冷静!冷静,今儿这事儿我全担了,这死胖子再坏,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就这么打死虽然不足为惜,但咱们不能给自己造孽,这胖子终会遭到报应,别让他脏了自己的手,各位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站在人前的大块头喘着气大笑了一声:“小兄弟,真是仗义!可这恶霸不除,委实乃我莒县一害,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多少姑娘,就算背上孽障,我们也要为、民、除、害!”
“是啊,为民除害!”“为民除害!”大块头身后一片附和之声。
看着南风紧锁的眉头,楚桥飞知道这人正在左右为难,如果现在把胖子交出去,那就沒他们什么事儿了,可这个胖子的妹夫他二大爷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可若留胖子一命,这些人又不依不饶,其实,依这死胖子刚才的恶行來看,他手上一定有人命,除掉他,那叫替天行道!
就在大家正在僵持不下的当口,一点武功都不会连杀只鸡都有困难的楚桥飞,悄悄从地上捡起一块瓷碟碎片,走到胖子面前,在他被紧紧勒住的咽喉处,狠狠划了一道!
呵……众人倒抽了口冷气,连南风都不可置信的愣愣望着他,他刚还以为楚桥飞是要拿着瓷片隔断腰带解救这死胖子呢!
大片的血迹汹涌而出,泅染尽灰色的腰带,胖子缓缓滑下,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一阵,头一歪,死了。
当!手里的瓷片落地,楚桥飞浑身抖得厉害,尽管如此,他还是硬撑着口气,转身对着众人缓缓说道:“这下,你们都满意了吧?”
“楚桥飞……”南风在身后怔怔的叫他,他深吸口气勉强让自己不颤的那么厉害,继续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说着:“大伙都看见了,这人是我杀的,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官府的人來抓我,要是他们有人问起來,你们记得,就说是我一个人做的,和谁都沒有干系!”
他嗓子有些沙哑,说到最后,几乎要发不出声來。
那大块头也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呆了,听到他这么说,感觉好像是他们连累了这位小兄弟一样,他无措的抓着衣角,蹭上前喏喏道:“俺们……俺们不会这么说的……”
“那你们要怎么说,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你们家里有老有少吧,我无所谓,反正我家里人都不要我了,一条贱命而已,能拿我的命救很多条无辜的命,我这辈子也算值了,行了,都不要再说了,报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