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陆子夜任由他肆意盯视,听到他开口,不禁摆出一副要故人相认的架势。
“你你……”南风大大咽了口口水,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來,小心翼翼觑着他,小声道:“你是人是鬼?”
……一阵风阴凉凉的自背后刮过,带起一层鸡皮疙瘩。
陆子夜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脸色又黑三分,拧一拧,都能滴出墨來。
“人,一个找了你十年的人。”
“找我?”还找了十年?!他搓着额头苦恼的苦思起十年前到底借过谁的银子沒还了……
“你不记得我了?”
“我以为你是福鹤龄……”所以一直在用当年福鹤龄的样子來和他做对比。
“记得别人,却不记得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人微言轻吗?”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负手垂眸苦笑,那受伤又落寞的神情,竟莫名让他心下一痛。
“你、你不会是……”虽然改变很大,但那份独有的迫人气势,那张当年还未张开时就已俊逸非凡如今更是夺人眼目的面容,那无论是坐是站都始终保持挺拔如松的身形……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人。
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人。
“不、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曾经那么喜欢我……”
“那是曾经!”陆子夜咬牙打断他的逃避现实,“你在离他而去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有今天的报应!南风啊南风,你真是让我失望透了!”
每次寻找落空,每次等待无望,每次梦醒怅惘……十年里有多少个这样的每次,就感受过多少次心如刀绞的痛楚。
南风僵怔住,直愣愣的望着他,不知该做何回应。
暗沉的凤眸猝然冷凝,眼里具是薄情,邪佞一笑,他指着自己一身喜袍道:“看到了吗,今天,就是我成亲的日子,我等了你十年,早就累了,倦了,爱久成恨,前些日子偶然再见到你,就知道,我报仇的机会來了。”
南风浑身一颤,有些不敢看他冷魅狷狂的陌生面容。
“我蒙上你的眼睛,不是怕你认出我,只是为了让你也尝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觉,你不知道,看着你在我身下抗拒,挣扎,求饶,哭喊,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我有多开心。”
他蛮横锁住对方视线,让他转移躲避不得,满意的看到半圆眼眸里在听到这番话后蒙上雾气。
“可两个男人怎么能够长久呢?当年或许还有和你长相厮守的执念,但现如今,只剩玩玩就丢的残兴,因为,你不再值得……”
“够了!”
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南风踉跄站起,吸吸鼻子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刚才我从上面掉下來,为什么还要出手救我?看着我在你眼前摔成肉泥岂不更妙?”
“因为……我还沒有玩够,我要让你受的苦,岂止是摔成肉泥可比?呵呵……”他边笑边缓步靠近,走到南风跟前时站定,俯下身子,更近距离的看着对方无法控制蓄满眼眶的晶莹,它的主人正跟他较劲,使劲睁大着眼睛,试图不让代表着脆弱不堪的泪水滑落。
他忽然使坏凑近作势要亲吻他的眼睛,努力瞪大的眼睛不过轻轻一眨,就有泪珠不断滴落,只因积蓄的太多,早已承载不下。
“哭的真可怜啊……”他捏起对方下巴,大拇指细细在上面摩挲起來,“你这个样子,真是看的我‘性’致高涨呢……”
轻佻俯首在被泪水打湿的唇上落下一吻,又苦又咸的湿意瞬间在舌尖蔓延开來,他闭了闭眼,借机掩饰掉眼底深处涌现而出的深深怜惜与疼爱。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风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冷透了,十年來的惦念不忘在此时看來,是如此的讽刺可笑,可他连想解释的**都点滴不剩,“是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玩到腻为止吗?”
“聪明,”一只大掌不安分的滑过他的腰身,包住他浑圆柔软的臀 肉恣意捏揉玩弄,“打算反击吗?不妨试试,赢了就放你走。”
呵,十年前他就打不过他,十年里他什么都沒练,十年后会打得过吗?
从未有过的耻辱感溢满胸口,他曾沒有像现在这样,打从心底厌恶來自这人的触碰抚摸。
“……好,这算我欠你的,我还。”他放软身子,靠在对方肩头,任由对方亵玩狎弄。
只是,那只大手作乱了沒一会儿,便消停下來,转至他柔韧腰后,用力一收,就被人收进怀里,紧贴住即便隔着层层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气息和热度的身体。
耳边,是那人的低惑轻笑:“小傻瓜,不会真的信了吧?”
“什么?”他闷闷反问,嗓音干涩嘶哑。
大掌扳起精致的臻首,动作轻柔的拭去满脸纵横交错的泪痕,随即在被咬的红滟朱唇上落下缠绵一吻,他目不转睛的牢牢锁住南风视线,薄唇抿出一袭与当年相比丝毫不打折扣的柔情浅笑:“刚才说的,都是我骗你的。”
“你……!”南风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先开心还是生气好,“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十年前,你无缘无故离我而去,音讯全无,我等了你十年,老实说,不是不恨你的。”
紧揽着他的腰肢,陆子夜款款道來:“第一年,我告诉自己,你或许是出去办事了,再等等,就会回來,第二年,我告诉自己,你或许被什么事情缠住,所以无法回來找我,第三年,我告诉自己,你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无法赶回到我的身边,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等待是最能考验人的意志的,但想找回你,想问个明白的念头却从未断过,正是这股念头,让我不断变强,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南风理亏的咬咬下唇,“然后呢?”
“然后,就让我阴差阳错,再次遇到了你,见到你的那刻,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有多高兴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朝旁边的墙壁上打了一拳,结果真好,这次真的不是在做梦。”他抬起除去纱布,露出道道伤痕的手晃了晃,毫不在意的样子。
南风更加心虚了,抓住那只大手轻轻摸了摸,抽抽鼻子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想这十年不能白等,得让你吃吃苦头才行,所以就蒙上你的眼睛,捆住你的手脚,夜夜逼着你与我欢 好,甚至在刚才,还用那番伤人伤己的话來试探你的真心,顺便报复你当初的不告而别,不声不响的把我抛弃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