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边似乎有一点危险啊。”加利亚尼男爵尽管铠甲内外血迹斑斑,甚至脸上都有一处颇为明显的伤痕,但是还是对皇帝状况忧心忡忡。
南面传来的巨响给他很大的压力。
虽然他最初是被拉迪斯劳斯从米兰接引入哈布斯堡家族的势力下的,但是如今他已经是纯粹的西班牙臣子,需要以费迪南德的利益为自己指针了。
“没有必要担心,皇帝陛下身边的亲卫部队有足够的战斗力,除非真选教皇率领瑞士卫队和大量红衣主教直接出城攻击,否则皇帝不会有危险的。”拉迪斯劳斯对于费迪南德的亲卫信心十足,这支人数五百以内的亲卫是世上精锐完全有能力保护同样是当世高手之一的费迪南德从万军之中杀出来。
他也已经得到了奥伦治亲王对于罗马教会国新武器的描述,对于所谓的“上帝之怒”他总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间还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
随着那一声声巨响,他似乎越来越接近这个答案了,可是依然差了那么一点。
拉迪斯劳斯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大脑清空,专注于军事问题。
和建立在台伯河河口的锡耶纳公国港口不同,罗马城距离台伯河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所以西班牙舰队无法把部队像上次那样直接投送到敌人的眼皮底下。
可是拉迪斯劳斯依然找到了一个奇袭的办法。
梵蒂冈中心广场是闻名欧罗巴的神圣宗教场所,那里不仅能容纳数万信徒一起祈祷,还能在大雨淹没城市时给居民提供庇护。
尽管地势不算很高。但是这里从来不会积水。
之所以有如此神迹。只因为两千年前。那里有数十万信徒一起祈祷然后上帝亲自对这里施展了祝福,让一切风雨都无法浸没这信仰的殿堂。
当然这是西瑞克牧师的解释。
还有一个解释是,被西瑞克牧师斥之为对上帝陛下事业的卑鄙窃取的解释,这座古代罗马帝国时代就存在的城市下面,有古代帝国工程师精心构筑的排水系统,这些系统和那些引水桥一样,都和西瑞克没有什么关系。
拉迪斯劳斯对于这两种解释保持中立的态度,反正哪一种解释都不妨碍他攻克这座城市。
只是西瑞克的信徒就有点无法接受他们信奉的伟大神明部下的奇迹居然无法组织敌人潜伏这个事实了。
虽然古代罗马帝国建立这套下水道的时候。就考虑过敌人可能利用这条水道进入城市而修建了许多闸门并利用高低水闸使得水道的很多部分终年积水,还有落差很大的高低管,远远超过一般人能够潜入的长度和高度。
但是拉迪斯劳斯派出潜伏者,可不是一般人。
哪怕身体已经过了最佳状态,多利亚大元帅和他的几个亲卫也能憋气泅渡过对于凡人来说难以渡过的漫长水道。
海战之神维尔寇赐给了他和他的亲卫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泅渡能力。
但是他毕竟是人类之身而且在前一天的战斗中受了颇重的伤,最后一个上升通道实在是有点长。
上升超过二十米的上升过程带来的减压效应依然让他头晕目眩。
尽管如此,头露出水面接触到空气的一刹那,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张那张令他痛恨的脸。
不要说头晕,哪怕只有一口气他也忘不了斗篷之下,霍尔巴鲁卡鲁鲁的这张死鱼脸。
就是这个寇涛鱼人的首领勾结拉迪斯劳斯。它不仅出卖了多利亚大元帅的战略蓝图,还为西班牙人提供了宝贵的航道情报和水文资料。让皇帝将压倒性大军投入到了中意大利。
多利亚大元帅精心布置的局面,统统成了霍尔巴鲁卡鲁鲁的进身之阶。
多利亚大元帅身上带的伤也是因它而起,它在营地内部制造混乱,让拉迪斯劳斯的部队和被裹胁利古里亚部队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上万威尼斯人,小哥里提仅以身免。
多利亚大元帅当时也在尽管不情愿,但是依然勇猛攻击曾经的盟友,他的伤就是被小哥里提所伤,虽然判断和能力都很逊色,但是西瑞克实在慷慨,小哥里提真的杀出了重围。
获胜之后拉迪斯劳斯没有继续追击扩大战果,而是立刻向西前进直逼罗马。
因为寇涛鱼人还向拉迪斯劳斯提供了罗马城远古水道的情报,这些鱼人的祖先也许参与了这条水道的开凿。
这些鱼人作为开路先锋,游在突袭队伍的最前面。
当多利亚大元帅钻出水面时,他们已经肃清了下水道附近的几个罗马民兵,并在等到多利亚家族的人了。
“您好,尊敬的多利亚大元帅。”虽然如今寇涛鱼人成了哈布斯堡王室的座上宾,可是攀上了高枝的这位寇涛鱼人首领依然和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地向旧主行礼。
“狗东西,你他妈少来这一套!你把我们多利亚家族害的好苦啊,当年你们被沙华鱼人赶到地中海里,朝不保夕的时候,是谁冒着被人类世界弃绝的风险给了你们一条活路,当年你是如何痛哭流涕地说要如何如何报答我们家族对你们的存亡续绝的恩情,嗯?!现在你这狗东西就用背叛来报答我们多利亚家族吗?!”说话的不是多利亚大元帅而是米洛,卓尔精灵高超的折磨手法让他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但是却没有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芳内塞红衣大主教亲自出手之后他已经基本恢复了,甚至于还能参战。
只是心理上对背叛的痛苦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米洛虽然曾经对父亲的政策不是完全支持,但是对于以如此的方式被迫成为拉迪斯劳斯的马前卒还是切齿痛恨的。
“米洛,错的是我们,和大师没有关系。”虽然心中对于这个老部下的仇恨并不比儿子少半分,但是安德烈-多利亚大元帅明白,在强大的西班牙-联合王国联盟和利古里亚共和国之间选边站实在是太别无选择了。
往日的恩情并不足以平衡这个选择。
“并不是我们去和国王陛下联络,而是他找到了我们,如果不是他们找到了厄尔巴岛上来,我如何能猜到伟大的术士皇族会愿意给我们这些异族一条活路呢?”对于米洛的侮辱,霍尔巴鲁卡鲁鲁并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回应,反而尽力解释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过去的一天里,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多利亚父子独处。“我并不想……………..”
“您不必解释,大师。我完全理解,就和我的所作所为一样,您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您的民族有一个更好的未来罢了。”只是多利亚大元帅虽没有和儿子一样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是也没有让他说下去。
霍尔巴鲁卡鲁鲁知道多利亚大元帅虽然并没有恶言相向,但是这也绝对不是原谅,只是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再多说也不过是浪费感情。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放眼未来吧。”它一边将附在身上的软甲的植物给清理干净,一边拿着武器跳出了罗马城古老的下水道。“现在,让我们一起为伟大的术士皇族夺取这座伟大的城市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