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原来洪门总舵主竟然是阴门的主人......
石笋后面的莫残顿时呆呆的愣在了那儿,他想起了与郑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讲了赖卜住在耶古客栈时,郑阗推说自己有事儿出去一趟,而让陈堂主陪着自己聊天,原来他跑去耶古客栈抓走了赖卜。随后以阴门圣婴的名义诱骗自己去缅甸,盗取阿瑜陀耶王冠交换小飞云鼎,并继续那赖卜做为筹码逼迫再去吞武里刺杀坤啼。这一连串的阴谋都是出自这位洪门总舵主郑阗之手,说什么反清复明等等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不但自己被欺骗了就连陈堂主他们也全都蒙在鼓里,白白的为其送了命。
江湖险恶,可也没险恶到了这份儿上吧,莫残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儿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令他自责不已。
“想走,没那么容易吧?”国师铁菩提哈哈笑道,从石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国师?”郑阗大吃一惊。
“哼,本王早就猜到你把女儿送入宫中是险恶用心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不但哄得郑王为娘仙儿唯命是从,把宫里搞得乌烟瘴气,你是想趁乱好架空郑昭以便将来取而代之控制整个暹罗,是这样吗?”
“铁菩提,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夫虽然身为国丈却从未插手干预过国事,况且郑昭已经和老夫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必要架空自己的女婿,又何谈控制暹罗?”
铁菩提口中不住的冷笑:“郑阗,方才你与圣婴的对话本王都已经听见了,想抵赖可没那么容易。郑家想要控制暹罗目前只是时机还未成熟而已,派人刺杀吞武里的坤啼就是在逐步剪除自己的对手,盗取阿瑜陀耶王冠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你是想恢复大城王朝呢,还是预谋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郑阗面色铁青,怒道:“铁菩提,老夫念你身为僧王给你留足了面子,但也不要逼人太甚。”
“哈哈哈,郑阗,本王今天本以为只是剿灭阴门势力,没想到竟然碰巧捉到了你这条大鱼。别怪本王,是你自己暴露了阴门首领的身份,怨不得别人,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本王这就擒你连同娘仙儿押送吞武里治罪,让天下人都看清郑家的真实面目。”
郑阗长叹一声,淡淡说道:“铁菩提,你以为能治住得了老夫么。”说罢双手向身后虚空一抓,隔着丈许远竟然将石窟门口娘蜮所下的禁制凌空撕破。
第一个石窟里早已迫不及待的那些血婴们一拥而上,像猕猴一般灵巧的攀上了国师铁菩提高大的身躯,张开利齿随处乱咬。有两个大点约有一岁左右的婴儿甚至骑到了铁菩提的肩头,歪着脑袋咬主了他的脖颈。
郑阗见状嘿嘿的冷笑道:“暹罗僧王也不过如此。”
铁菩提不为所动,默默的忍受着不吭声,这令石笋后面的莫残大惑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还手。
那些疯狂的婴儿将铁菩提咬得遍体鳞伤,耳朵鼻子还有嘴唇也都给啃掉了,最后铁菩提轰然倒下摔在地上竟然无声无息,细看之下原来只是一个影子。
“魔影!”郑阗恍然大悟,此刻他才想起传闻国师最擅长的便是一种叫做“魔影”的分身秘术。
那些婴儿失去了目标,光着小屁股在地上急得乱转,口中发出愤怒的“嘘嘘”声。
与此同时,第二间石窟内传来一连串惊恐的惨叫声,郑阗转身一看,见铁菩提正在里面大开杀戒,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揪住那些飞头将其一一撕碎,鲜血脑浆以及滑腻腻的肠胃溅得墙壁地上满哪儿都是。
“哈哈,魔影在外面陪你们玩玩,待本王先杀掉这些鹦鹉学舌的狗头热热身,他们简直丢暹罗飞头降的脸。”铁菩提呵呵笑道。
郑阗手指掐诀衣袂渐渐的鼓了起来,莫残远远望去心想好强的气功啊。
铁菩提搓了搓两只血淋淋的大手走出石窟面对郑阗站住,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国丈,原来你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就让本王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好了。”
大凡高手对决,都不会先拳脚相加斗个三五十回合,而一出手必然就是看家本领,希望一击致命。
此刻郑阗更不答话脑袋急剧的晃动起来,竟如拨浪鼓似的来回摆动着,嘴巴对着铁菩提上下牙齿“哒哒哒”的快速叩击,且越来越快最后只能听到一个长长的“哒”音。
他的口腔向铁菩提定向发出了一种真气波,穿入国师的身体和颅骨内,身上衣服也为真气波的振荡而皲裂破碎成粉末,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露出了铁菩提巨型的骨骼肉身。但见他骨架奇大,两胁凸如牛肋,浑身上下除了皮就是骨头几乎没有肉,且粗糙如革生满了根根粗壮的黑毛。
郑阗继续不停地发动真气波攻击,铁菩提顿感浑身血液翻腾在迅速的升温,以至于颅内的脑浆也开始发热发烫,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怪异的功夫,方才一时托大而遭了道。
他双手抱圆想向外释放“魔影”,但仿佛筋脉甚至意念都受到干扰根本不听指挥,因此数度都未成功。
此刻莫残也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儿了,郑阗无疑发出的是一种真气波,与自己的气禁术有异曲同工之处。铁菩提眼下在真气波的攻击下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莫残想是否该出手帮他一下。
这时,地上乱转的血婴们趁机朝着铁菩提裸露的身子扑去,但刚一接近就被真气波给逼了回来,根本无法靠前。
郑阗嘴巴调整了一下角度,将真气波的攻击范围稍许上移,将铁菩提两只大脚暴露出来。血婴这才得以接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围着铁菩提的脚面脚踝啃噬起来。须臾,两只脚粗糙的皮肤被利齿撕裂,十只粗壮的脚趾也基本给咬掉了,鲜血冒着热气流淌下来,看样子国师很快就要丧命。
这位国师僧王在暹罗深受百姓爱戴,是吞武里王朝社会稳定的中流砥柱,与其接触的这些日子里,莫残也深感他不仅为人正直而且忧国忧民,是位难得的清官。
莫残悄悄的从石笋后面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郑阗的背后,铁菩提看见了这位大清钮祜禄家族的青年不知要干什么,此刻自己全力应对源源不断的真气波话也说不出来。
莫残想起了穆先生和薛管事,这位洪门总舵主比他们不知还要阴险多少倍,他下意识的提起手掌跃身拍向郑阗的头顶百会穴,并未使出全力。
郑阗此刻正全神贯注的发功,没能觉察到背后有人偷袭,当他觉得脑瓜顶上被重重的捶击时已经迟了,一股大力自上压下来,以至于牙床都张不开了,一时间眼冒金星。
就在这真气波骤然停顿之际,铁菩提得到了一丝的喘息机会,只见他将脑袋一晃,那颗硕大的头颅竟然蓦地离身而起,并没有连挂着胃肠。
莫残大惊,以为铁菩提的脑袋被郑阗的真气波给切割下来了。
耳边听到郑阗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三笑飞头降’,你是坤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