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生存于世间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挫折困难,听天由命不如主动尝试,世间无难事,迎着困难上,困难也就没那么难。木笼对困兽来说可谓克星。但是歇过了大半晌,阿寻终于拿出勇气尝试。好歹也是经过多种训练的军犬,怎么能把自己命运交给老天爷,就这样等死不如尝试咬毁木笼。
谁知咬了两口,还真有门。当初因为狗情紧急哈全顺哪里有时间定制铁笼。这木笼机关已经风吹日晒雨淋一年之久,比起一些大骨头是松软许多。
乌斑看着木笼易断也很高兴,尾巴乱晃摇着脑袋鼓励,可惜屁股在另外一边阿寻看不见。
这笼子乌斑和阿寻都呆过,知道是作什么用的,从来就没想到过能逃脱。
很快,阿寻咬断了几根,拱了拱,还有些费劲,又接着咬,最后终于费劲钻出了木笼,不过身上也被刮伤一道,现出血迹。乌斑好生心疼。
也不停歇,阿寻直接走到乌斑面前,前爪捣地开始刨。
虎落平阳被犬欺,想自己一代犬王,肚皮低两头高被卡在这里,无法支撑起身体根本刨不了地,只能依靠母狗救援,真太没面子了。眼前这阿寻也真够仁义,乌斑前爪抚了抚阿寻的头。
狗的嗅觉高出人许多倍,远处日军炊烟飘过,两只狗都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都咕噜噜的叫。这次和乌斑的惊险之旅太过劳碌,阿寻更觉得有些饿。会意的看了下乌斑,转身离开了。
一定要小心,乌斑看着离开的阿寻,只能默默的嘱托。
也不明白乌斑有什么可怕的,还是公狗那,阿寻搞不明白,这黄皮鬼子衣不是常见吗。阿寻确实没有象乌斑一样太过小心,它半隐半现的寻着味就去了。
正如所想,还真就没那么危险。有些士兵发现了阿寻。
“見て、あの犬を見つけた井上大佐(看,井上大佐找到那条狗了)。”“かわいそうね、調教犬員を犠牲にした、誰が見つける(可怜呀,驯犬员牺牲了,谁找到的)。”“知らない、きれいの純血狼犬(不知道,好漂亮的纯种狼犬
)。”
没有专门的驯犬员,军犬都自己出来找吃的了,阿寻在宪兵们同情的目光中走过。一直找到伙头营。
胖伙头正催促着打发走小厨子们去各营开饭。等小厨子们都走光,胖伙头刚一转身却连忙又转回身,冤家,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也许看错了,体型没那么大。胖伙头再次转身,真的不是那冤家,脸上没黑斑。是黑田大佐那条,哎。好可怜,黑田癫了,驯犬员死了,井上大佐不在。
“さあ、私の小さなかわいそう(来来,我的小可怜)。”胖伙头爱抚的拿出好多吃的招待阿寻。
还真是太饿,阿寻狼吞虎咽。心里惦记乌斑,所以吃的特别快。两只鸡并在一起,一口叼起准备走。
“小かわいそうねえじゃない、ノラましたが、私はあなたの世話をしましょう(小可怜呀,别流浪了,我照顾你吧)。”胖伙头居然双臂围起不让阿寻走。
看来乌斑的担心是对的,这些人是不讲理,吃点东西至于吗,阿寻左晃右晃没找出路。急了,口中鸡掉地。汪的叫了一声。
胖伙头看拦不下,别在因为狗找麻烦了。有大佐宠着,得罪了吃不消,算了。胖伙头站直身转身向外走去。
厨房道窄,胖伙头矮胖,过道不顺畅。阿寻真的急了,一下子扑上去。胖伙头正要到门口,不妨被这一扑,一下子被扑倒,额头正撞门口。还好手有支地,虽然没来得及全效,但也阻住了一些力,不然能磕晕。
胖伙头摸摸额头,一个核头大的包,“恩呵,哎呦,大丈夫、幸いにも私はやっていた(恩呵,哎呦,没事,还好我练过)。”胖伙头带着哭腔,嘴说没事,可是却迟迟不肯起来。
阿寻叼起两只鸡,从胖伙头背上跑了出去。
“恩知らず、おいのない恩知らず,哎呦,巴噶,今夜、あおむけに寝て元気に(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哎呦,巴噶,还好今晚能仰身睡)。”胖伙头看着跑远的阿寻骂着。
阿寻再回去,却是多了小心,它不在大摇大摆。遭到了拦截,吃完了还拿,有些理屈。它遛墙根贴墙角往乌斑那里跑去。
见到阿寻叼着鸡回来,乌斑好生感动,热泪盈眶。虽然乌斑有众多朋友,狗队同伴很多,但如果说同一品种的血缘相对近,等于亲狗,乌斑和阿寻在一生下来就极少能见到亲狗面。
这种不离不弃更是难能可贵,动物有动物的思想,虽然思想简单,但许多时候让人佩服,据说有个蜥蜴的故事,一只被意外钉在墙壁中的蜥蜴靠伴侣捕食养活数年,这种简单的义无反顾的壮举不光说明它们有思维,还有爱。
乌斑身形被卡住,肚皮贴地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只鸡。阿寻继续捣地解救,虽然洞口没有小太多,也还是让阿寻费了半天劲,终于将乌斑救出。干了半天活,乌斑让阿寻把另只鸡吃下。
两只够也没了什么念头,乌斑也忘了该做什么,本来目的就不明确,就是带同伴来看看。相互的救命之恩,彼此都很感激,一番相互感谢,一番细腻缠绵,忘却了侵略,忘记了战争,忘乎所以。
这一天也没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井上龟太郎有些沉不住气,沈家军绝对会派人刺杀,他派人以搜查为借口,把香奇居暂住的程家班成员编号似的统计询问彻底控制在视线之内。但是一无所获,一点预兆没有。
到了晚饭时分,有探子来报,星外屯西发现沈家军部分人马在集结。有大兴土木之态势。
这是要干吗,川上和井上搞不明白,集结人马有所行动是肯定的,大兴土木态势,所欲何为。而且是在星外屯西。就是形式上的瓮城,与星外屯要塞和南边高坡地势也是阻截东来队伍的瓮城。与星阳城无关紧要。
挑的晚饭时间,肯定是借助天色渐黑,日军不能有力进攻。明天将是隅口族内婚礼,欺负日军无将吗,晚不能攻明不能击。沈家军也太小看人了吧。天皇部队有着先进精锐的武器,有着英勇顽强的士兵,每个小队长都是经过专门军事训练。不会是想让隅口族内做第二个汪本宗吧,主动讨死。
井上和川上没有下令攻击,日军在中国战场上夜战很少,即便他们利用间谍所绘制的地图可能比中国自己地图还详细,也很少发动夜战,以日军的单兵能力夜战技术也应该高于中**队,有爱惜队友怕误伤的因素,他们拼刺刀都退出子弹。还有就是地利因素,他们要考虑就是地图再详尽,也毕竟是在陌生的土地上。当然还有其他种种因素。所以日军的强势就在于正面攻击,而且套路总是火力压制,火力延伸,步兵推进。在炮火和士兵素质上拼攻坚战,曾使**一路退败。
如今沈家军也大兴土木有攻坚战的可能性,看来收一汉奸抵日军百命就要成为事实。
还未曾交手,井上龟太郎对沈世昕便有了新的认识,这不是一个信口胡说的女孩。她所利用的就是日军最大的弊病,最大的弱点。就是只有战斗技巧,没有战术。日军虽然小队长以上都经过专门训练,但是都是教授的战斗技巧,什么阵前突击,时间战速度战,中心开花等打法。但是对兵法,也学过中国的孙子兵法,不过几乎不可以用。在上下级官兵和武士道思想里几乎只有一种打法,勇猛进攻穷追猛打。只要发现敌人就要去打。对付**自不必说,一味的正面攻坚战。对付八路游击队,强硬的追剿甚至铁臂合围,都突出了这种单一的勇猛。只要发现了敌人,就必须去打。上级不会给你时间运用什么迂回什么巧袭。比如说什么败中取胜兵不厌诈,你要是用了,就离降职不远了。有寿溪河阻挡沈家大营也就罢了,现在沈家军要在寿溪河北站住脚,以日军作风是绝对不可以的。
井上龟太郎命令川上安排工兵,明天的战斗肯定遭到伏击。命令川上多方打探,如果交战,以小队为单位进攻。而且绝对不能让隅口族内上战场,倒要看看沈世昕城内城外戏怎么演。
这城外的沈家军确实汇聚了各个主力小队。沈思学督阵,刘未招龙瑞辅佐。而且由岳海霞带队组建了一支三十骑骑兵小队,全部装扮只有两种,黑马青衣赤马银装女子。混迹在骑兵整队里。
开始计划的时候刘未招就有些质疑,建工事正面交锋,而且一定要有标志性的炮楼形状。这可能吗,抗战许久刘未招一直参加的是游击战,虽然是在中国土地上上,但建炮楼是鬼子的专利。别人谁能建,多少座坚固的城池都被日军瓦解,别说单一炮楼。
只是建工事,沈世昕这样向他解释,炮楼形状会更激怒鬼子,抢了他的专利,会让他们更急于进攻。日军着急,那支假象的骑兵小队才会凑效,城里行动才会更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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