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赐人没有拿方绒花怎样,有梦想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小岛非常坚持,他幻想能再次在方绒花身上实现家的梦想。幻想着时间会转变她的态度,小岛认为方绒花只是暂时还存有些中国泼妇的劣根,需要慢慢教化。他让士兵先将方绒花上绑,暂且将身体束缚,等平静了再说。
“小岛畜生,如果让我活下去,那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你报仇,哪怕同归于尽。”这是方绒花的真实回应,一个女子以嗜杀为生存目标,长久的和野兽抗争,在小岛面前,她已经被兽化,甚至不惧弱食强盗肉。
小岛赐人到是很有耐心,他让士兵将小不点火化,将骨灰保留,接着合衣睡在现支起的另一张床上,说是睡觉根本踏实不了,和一心想着杀自己的人在一起,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
不过起码小岛还能够躺下,汕本从恶就没那么安生,星阳城在这夜成了一座喧嚣的不夜城。
并不是整体的规模,许多地点交替闪现冒光。没有枪声,却时常有烟花爆竹围绕将军府。
这些给乌斑也带来了不便,它是不可能忘记自己的主人,可以说它比任何一个民义军成员或者星阳百姓更着急和担心沈世昕的安危。
自沈世昕被劫持的那一刻起,它就脱离了朱川壕的视线,紧紧的跟随着主人的身影。到了东城门它无法再跟随,自己的身形硕大已经不可能逃避守军的眼睛。甚至远远的就有士兵对它拉动枪栓,它明白了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对于日军来说它已经成了相当有威胁的一分子。
长期的与魔鬼打交道不管会不会变成魔鬼,起码会变的很奸诈狡猾,乌斑知道硬冲不是办法,拼命也不是方法,再着急也只能等待时机。就象在废墟城堡时没有军车出入它无法潜入一样,必须要等到城门守兵注意力被分散,自己才能顺利进入城内。
乌斑谨慎的顺着城墙根匍匐前行到守卫岗亭的后侧,保持着一定距离,等待着最佳时机。
是士兵晚饭的时间了,乌斑闻到了有肉的味道,它蠢蠢欲动,它已经不再为食物而冲动,甚至再饿也不会食弃肉,它只是觉得可能时机就要到来。
几个守城士兵们打开餐柜取出餐盒,正要进食,忽然间不知道什么方向或投掷或弹射出现了许多老鼠,有的还掉在了餐柜里,太恶心人了。日军并不惧鼠,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惊的大跳踢踏舞。也有投在日军身上的,既然不怕干吗还乱胡噜乱掸衣服。老鼠有死有活,日军开始报复,叽里哇啦大叫着不管老鼠死活一概再次殴打,也很有趣,并不是象棒球那样直接用枪托迎击,大多日军都是先躲闪,等老鼠落地在追打。
这时日军的注意力被分散,但却是在城门区域交叉乱转,并没有合适的线路和机会,并且乌斑还往后退了退,它险些被发现。
终于天色暗了下来,没等多久城门内几道光闪现,在城门楼上爆裂开来,好看的烟花,接着一道又一道。日军并没有以为有人在为他们庆祝,一个个拉动枪栓城内外四下查看。
屁股对屁股,目光分视内外,这时应该是机会吧,不管了,乌斑等不下去了,沿着墙根跑跑停停时快时慢象做贼一样,最后到了城门楼横下心撒开腿疾跑了起来,守城的日军再想瞄准已经来不及了。
乌斑以为自己没被发现,一个劲的撒爪子跑,却不知已经有电话告知汕本从恶,要不是速度和身形的优势,很可能乌斑会听到身后有枪声。
让乌斑出乎意料的是没想到整个将军府外围院墙几乎都十分危险,不住的有巡逻的日军通过,还和里边相互传话叫喊。找日军经过的间歇,乌斑凭记忆查找着以前的狗洞,沿偌大的将军府转了一圈,不光要躲避日军巡逻,还时常有钻天的烟花冲到府内上空爆炸,左一跳右一跳它吓了好几跳,让乌斑更没想到已经没有通路,它能经过的狗洞全被堵死,府门把守太多,根本无法通过。
好讨厌呀小鬼子,你们不是留了陷阱吗,干吗现在连进都不让了,凭什么把我的洞堵上。
乌斑转到正门,远远的望着正门处的沙堆堡,那里架着机枪,不管了,拼了。乌斑拉开架势,象被激怒的斗牛,前爪刨地,准备着要冲过去。
“乌斑”沈嘉国从身后猫腰跑了过来,抚着乌斑的背“你怎么进城了。”说着揪着乌斑的脖子往旁边的巷子拐。
哎呀你别拉呀拉我干吗呀我要去救主人,哎呀好痛。乌斑被拖拽进巷子,它喉咙里叽里咕噜的声音沈嘉国并没有听懂,因为被揪的痛,乌斑的挣扎很微弱,当然它也知道沈嘉国是自己一边的,只不过太着急。
终于挣脱了,好了,你在巷子里玩吧,你个没良心的,我要去救主人了。哎呀,呀,还有许望,凤巧,呀,人好多,猴王,程娇鹅也在,好久不见更漂亮了。呀那是谁,陶舒惠,我说个沈嘉国怎么不着急去救主人那,原来有她在。还有她哥,陶舒鹤也敢玩爆竹烟花,烟花,这烟花是你们放的呀,我明白了,原来你们也在给小鬼子添乱呀,巧了,原来大家为的是一个目标呀,那好你们人多我随你们,乌斑留在了队伍里。
宋青衣和刘武生跑了过来“沈队长,命令已经分散传达有一定范围了,还在继续往下传,我看我们可以了。”
要是平常在这个时间再晚些的季节,庆丰收可能备些烟花,那也是城外村落里多些。但在日军进驻以后就没有在这个时间段搞过庆祝,所以城里的这些居民烟花用的已经不多了,这些居民已经很尽力了,家家户户参与了灭鼠行动将自家鼠患彻底清除然后上缴用以扰乱日军,又贡献了烟花爆竹。有消息说城外百姓兵营还搭建了简易烟花铺在抓紧制作,但今晚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
驱逐日军是全体军民的是,星阳上下要竭尽全力,没有烟花还有人,贡献完老鼠,贡献完烟花,今晚再能贡献的就是人力,这些人的嗓子,喊破喉咙也不能让日军安生。星阳城内的居民就是要在今晚,在少数民义军的带领下,喝退日军,打一场声乐站,就是兵法所云的四面楚歌。
沈嘉国小队和程家班的人,拿着令旗四处分发传送的命令就是:白光冲天一呼百应,红光冲天万籁俱静。
不过任何事做起来远比想象要困难许多。四面楚歌的主义是许望出的,该怎样喝退,怎样才能有声势,不能象吵蛤蟆坑似的一起乱叫,也不能胡乱的骂骂咧咧,这非同一般的战斗很可能会成为一段时间传送的事情,要上得了台面,既然是四面楚歌,那就用歌唱。
要选好歌,要有力量,结果沈嘉国让未来大舅歌选歌,以为他学问高,哪怕选不出也能现写。
先试试音,沈嘉国让陶舒鹤想着,其余人就开始行动。沈嘉国冲一家茶楼顶的张翔挥了下手,张翔向天空打出一棵白色照明弹,接着城内四五处也打出白色照明弹,再接着七八处在更远打出。从高低和亮度上看,设备非常杂乱,有的很正规信号枪,有的就是自制。
先是一片寂静,接着沈嘉国清了下嗓子,高喊“小鬼子,滚出去,小鬼子,释放人质,大小姐,不要怕,小鬼子,滚出去。”
喊第二遍的时候,远处许望也跟着喊,喊到五六遍时,已经不少人在喊,直到最后全城各个角落都在齐声大喊。数千人的声音,那声音,整齐划一,海啸一般,震彻山谷。
城外的民义军听到了声音纷纷向城里遥望,接着不由得也跟着喊了起来。城内城外,喊声一片“小鬼子,滚出去,小鬼子,释放人质,大小姐,不要怕,小鬼子,滚出去。”
沈思学沈思闻听着,兴奋的流出眼泪,这是谁的主义,不让用枪,居然能想到这点子,这声音太有力量了,没有想到星阳的数千民众,就象变成了一股绳,一个人。这种团结让人感动,星阳真的不是在孤单作战。
山下屯的留守人员,薛家营幸免于难的村民也都纷纷跑出屋子向星阳城方向遥望,接着也跟着一起喊起来。甚至狗马营的狗,野狼谷的狼,土狗坡的狗,也都随着声音躁动。
将军府内的沈世昕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和苗子都跑到了院子里,望着天空中绽放的烟火,倾听着澎湃磅礴的声音。
“大小姐,是谁在喊,这么多人,都是你的兵吗。”苗子大嚷。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沈世昕止不住热泪盈眶。
“我说大小姐你有多少人马,这些人都是你的兵吗。”苗子加大了嗓门。
“不,不是,不都是。”沈世昕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肯定有许多人,大小姐你好威风。”苗子挑了个大拇指。
“不,不是我,这是星阳的民族之魂,星阳的声音,魂之声。是全体人民抗击侵略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