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青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三路首领的支持,缉拿狡猾凶徒自然要细心缜密,哪一条路都不能放过,让元凶只有死路没有活路。
王洪涛又将各路情形作了大致介绍,南路无日军,但是有和日军勾结的土匪,具体位置在寿石山东南侧。在以前是纯粹的草寇,拦路抢劫收买路钱,有时也下山袭村。在村里受到过游击队阻击,后来又有**上山围剿,之后干脆就投了日军。得到过少许好处,拦截袭村的事几乎不做了,专门对付抗日武装,还曾经配合过日军行动。
向东三路的上路有**部队,中路在过个小村子之后的吉阳镇有黄协军的治安大队和二十多人的日军小分队,最下边一条路在经过村落之后的吉安镇有汉奸组成的保安团和同样二十多人的日军小分队,中下路往东的一些是双吉镇,有三十多日军驻守。也就是说日军一个小队的兵力分割占据了两路三镇。
“照你这么说要是隅中寿生一个人逃亡可以不走大路,穿过野地只要部选择东上路,走向任何一地都可以和鬼子小队会合”苑英红先发疑问。
“是这样的”王洪涛接着说“我的大队就是活跃在这四路之间打游击,在先前望蛇村也是鬼子的治安维持会掌握,现在地主会长已经被我们正法,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防范星阳出逃的鬼子,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变成接管战俘了,所以我可以分掉一些人帮助你们追捕。”
“谢谢王队长,”郎青拱手抱拳“对付一个逃跑的鬼子,我们还应付的过,你们有你们的任务,不可闪失。如果我等有分身无力的时候自会相求。其实我们现在更需要的是线索和智慧。”
“是呀,单这几路不说,隅中有可能哪个都不选,直接自己趟更保险”黎虎有些担心“就是选了路,那老畜生要是晕了头转了向迷了路,岂不也是害的我等白瞎,我们可是沈家五虎,别在落个平川失手,传出去可不好听呀。”
“哎,怎么会”李开亮阻止黎虎“当初沈家军为救厨神刘品堂一家,全军出动,打了自己不善使用的阵地战,沈世昕亲自化装进城这些故事我们都是知道的,还有那老鼠号牌,一个号牌三痞人初次抗战,小夫妻弃子上阵,沈家军全军相助,世人只会说沈家军尽心刻意,不会耻笑兴师动众。如今一个凶徒你们五虎出阵,各路追杀,人们也只会说你们尽心敬业,什么平川失手,敢驰骋平滩,真虎也。”
“如此和尚是真虎”黎虎听的美不滋的。
“真虎,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就是日军嘴里说的边远地的蛮荒人,却各个是真性情的血性汉子”王洪涛被招惹的执意要诚恳相帮“既然你们不接受我调派兵力,但是有两个人你们必须要带,东去中路黄协军我们做了大量工作,李开亮也是常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对他们比较熟知,如果谁选了这一路李开亮一定随行。还有南行一路,寿石山南匪首土鳖龙,也是行无常性之人,方红署常年和这些土匪周旋,人也非常机灵,大家都叫他红薯,若谁选南路一定带上他。现如今日本投降,各地应该都大有变化,究竟情形如何我们都不明朗,应该是前路吉大于凶,不要说我王洪涛锦上添花就好。”
“这是说的哪里话,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多谢了”众人又都相互拱手欢笑,爽朗的笑声传出了院外,很远都能听到。
酒席过后,黎虎等人也不耽搁,连夜就要赶路。王洪涛带着他们到各村口勘察线索,一无所获,只好按照预先设定,兵分四路,分别追击。
刘秀红首先选择南路,苑英红顺意。两个女子难道不怕土匪吗,但是黎虎等人都明白用意,刘品堂举家南迁,说不定能得到家人相助。也不好阻拦,只能嘱托上路一定换做男装,并且一路小心。
郎青选择了东上路,如果此路苦寻无果,他会立即放弃路向往双吉镇方向谋求汇合。
云鹰选择了向东的中路,吉阳比吉安路途更远些,虽然绕路但是加上李开亮随行可能会顺利些,云鹰的目的也是想先于别人到双吉镇查看一番。
黎虎当然不让,选择了东向下路。各路追捕相继出发,誓要将凶徒缉拿正法。
其实路向何止四条,只要无险峻阻挡无深水拦截,哪里不是路,荒漠,平原田地,哪里不能趟出路来。而且逃亡者一般偏好不走大路,追杀,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样是猎人和猎物那么简单。如今的隅中寿生,非平常的猎物思维所能级。这个老畜生现在甚至连乌斑他都想斗斗。
当军车从乌斑身上压过时他就知道乌斑不会死,也没有下车来补上一枪。在星外屯要塞摆木台,对乌斑网开一面,都表现出他的得意。甚至他还能想的出,追出星阳的绝非只乌斑一犬。
星阳的边远位置,应属日军势力所够不到的地方,凭借土匪汉奸黄协军和维持会,使日军可以来去无阻。而正是隅中寿生发现了这香喷喷离嘴很远的肉,没成想这肉里的骨头硬到无法腐蚀消化。在星阳连吃败仗蜗居城堡数年,隅中可谓受尽了委屈,沈家军非一般的勇猛。他也知道沈世昕对他有刻骨的仇恨,能在她面前大摇大摆全身而退被隅中看成了最大的胜利,他不甘心这一次的胜利。在他脑子里构想着他和沈家军另一场战役的开始,那就是追逐战,猎人和猎物之间的战斗。他要把星外屯的木舞台延伸到回国的整个路线。
还真让黎虎给说对了,这个虎和尚别看不怎么用脑但有时说的话却总能懵到一些启发的点子上。他的荒地旅游畜生窝让沈世昕联想到隅中的藏身之处,而这次酒席宴上隅中不选任何路自己趟着走,却是正中这个老狐狸的想法。
隅中寿生还真就选择了田间地头跨垄迈埂,他的想法是走不留痕迹,停制造假想,而且尽量少停多走,日息夜走。
选对方向的只有乌斑,并不是它有所发现,而是对于动物来说,路的概念淡薄。此时的乌斑还不会用追踪术,它那灵敏的鼻子现在还只是摆设。它追出的方向正是它叼着黄鼠狼慌不择路的方向,对它来说田地无路可能食物会更多。
没跑出多远它就把黄鼠狼丢弃了,它受不了黄鼬的味道,如果是死掉的黄鼠狼,乌斑还可以接受,但是黄鼠狼主动放的屁,乌斑躲过了第一个却没办法招架它临死前最后的伎俩。狗的鼻子虽然灵敏,接受范围也大,不良习气中的吃屎和香喷喷的肉骨头是让人惊讶的跨度。但是黄鼬,另当别论。
朱川壕跑到百姓家鸡舍,顺着地上不多的痕迹,一个方向猛扎下去,好歹也算是跟对了领头者。但是想要追上也太不容易了。插田跃地是双吉镇的方向,那里有他遗留的罪恶,朱川壕拿定了主义一直趟下去。
清晨的时候乌斑终于捻上了隅中寿生,跑了一天时间没怎么吃东西,夜里又跑了半夜,实在太累,倒在地里就睡着了。因为肚子饿,醒的也很早,期盼着能有新的发现。
慢走着终于发现前边一个野兔,连忙潜伏追击了过去。没用多大功夫结束了战斗,却不知这时有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它。
隅中寿生默默念叨着:再靠近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选择自己趟出一条路虽然让隅中寿生感到很安全,但是同样道理在速度上自然不是很快。更让隅中头疼的是没有落脚地点。他虽然在军校经过训练露宿并不是太大问题,秋凉的夜风相比白天的温度会低很多,昼夜温差大,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艰苦环境了。
他坚持不让自己停下来,哪怕找个能背风的地方。走着走着终于看到了前边有几点灯亮,他走的更带劲了。不过越来越近他却泛起了嘀咕。选择人家肯定会留下消息,杀人也会留下线索。而且这么晚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会让人怀疑,尤其不知那亮着灯的房屋里是什么情况。
隅中四下看了看,月光很明亮,可以把周围看的很清。这应该是荒弃的田地,可能是因为战争,可能主人无法照看这么多地。应该是荒弃不久,在地的一边留有一个搭建的矮棚,应该是以前用来看地的。虽然大部分已经坍塌,不过容纳一个矮子应该还是可以的。
拿顶了主义,隅中走到了矮棚处。还不错,这土坯搭建的矮房只是外表看上去破旧,内里容身睡觉还是不成问题的。挡风遮雨应该没有问题。隅中钻进屋里倒在土炕上大睡起来,不许打呼噜,他嘱咐自己。
天刚蒙蒙亮就被狗叫声吵醒,趴头一看正是乌斑向自己方向跑来。吓的隅中赶紧掏枪就要射杀,乌斑却掉转了方向,被野兔带的一会左一会右。隅中寿生松了口气,原来是在捻兔子,还挺利索,这么快就逮到了,你就在那慢慢吃吧,让我仔细的瞄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