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吓到你,它用前爪抚慰的摸了下售货小姐的头,这一下子售货小姐抖的更加厉害,歇斯底里大发作,叫的乌斑有些耳鸣,脑子嗡嗡的再看四周,没了隅中寿生的踪迹。
有许多柜台和货柜,以穿戴为主,也有些化妆品,除了货柜还有那种衣裳架子。再想凭借气味,有些难以办到,人群已经慌乱,大部分往楼下跑,也有汇着胶棒向乌斑赶来的商场保安。
只能仔细逐角落搜索,乌斑就在柜台上开始了查找,这个柜台跳到那个上,没有柜台,就下到地上,找人缝往前行,大部分人都知道避让乌斑,这身形太彪悍,也有不惧怕的,乌斑分不清他们身份,混乱中身上矮了两棒,回头瞧三四个人在盯着它,也不知是哪一个,乌斑也不理会,接着在查找。
隅中寿生的王八盒子吓到了许多人,几乎大部分想占便宜的都是奔着乌斑下手,人数并不是很多,十多个围追堵截,但真正拦截到却又马上逃命,没有人敢正面和乌斑冲突。
有两个便衣也掏出了手枪,大概是帮会人事,对于这摸不清的状况也选择的保命,不分隅中也不分乌斑,一旦觉得危险他俩就补枪。
商场里乱七八糟各人各态,哪个方向跑的人都有,攻击哪里的都有,躲在哪里的也都有,只有隅中和乌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各种角色人物在商场二楼开始了捉迷藏。
隅中寿生七绕八绕围着各个柜台货柜打转,遇到挑选化妆品的妇女他会上去躲过香水胡乱摔向地面,对于单一的货柜还会推上一把。
乌斑一会窜到柜台,一会跃上展台,在衣服架子里来回寻找,有的时候甚至借助倒地人的身体。
众人也胡乱抛着商场的物品,什么香水化妆品,什么破布头,什么衣服内裤,有的开始趁乱顺手牵羊。
只几分钟时间,商场象经过鬼子扫荡一般一片狼藉,乌斑身上已经满是血迹,那是因为在化妆品的柜台,玻璃的顶面被扑碎,划的身上好几处留着血,它丝毫没有理会,终于发现了隅中寿生又溜回到楼梯口处,连忙扭身追去。
隅中寿生再要下楼只能选择开枪,楼下的人好像被组织好抓捕一样,但是他们手里没有枪,只能退让,让过之后继续围追,却不想乌斑又跃到身上。
隅中寿生躲门而出,街上已经有了吹哨的警察,连忙收起枪“救命,里边于狗”说完跑向了刚好路边靠站的电车。
乌斑也追了出来,对着迎面扑来的警察跑了过去,警察连忙挥舞掏枪,这狗速度太快,早知道就不这么勇敢对攻了,掏出了枪,乌斑已经从身旁跑过,吓出一身冷汗,原来不是针对自己,警察转过身举起枪,没有搂动,这狗在刚才怎么说也算放过了自己“站住,不许动,再跑开枪了”
乌斑冲着开走的电车一阵狂叫,接着追了起来,一个路口刚过,又出现了另一辆电车,来得好,乌斑一阵高兴,紧跑了两步飞身一跃,窜上了路边停放的小轿车顶,一气呵成,紧接着再一跃,窜上了二辆电车顶,爬了两下走到了电车前端,集中生痔,看你还往哪里跑,阿寻,等等,怎么搞的。
两辆电车开始分路开着,二辆拐向了岔路,乌斑惊奇又着急,在车顶来回溜达,车后边不少人在追逐。
好容易找到的踪迹,不能就这样丢失,乌斑运了口气,一咬牙从车后上跳了下来,好高,摔的后爪好痛,没等乌斑稳住神,一大帮好热闹的人追了过来,砖头瓦块酒瓶子什么都扔了过来。
干吗打我,我又不是坏狗,那辆车上的矮子才是,他是日本鬼子。乌斑掉转头改着方向左突右冲试图从人群中窜过,但最终没有成功,人群的攻击很猛,总有东西向它拽来,打的它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它惨叫着,只得掉转头,反方向小跑了两步,人群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嚷着在追打,乌斑彻底落败了,它只能忍着痛,一瘸一拐的加快速度,都是些什么人呀,黑白不分,集中生痔,你等着,事情还没有完。
隅中寿生没有再回到自己租的宅院,选了个宾馆落脚,还有服务生看门,应该算是安全,乌斑的身份,应该南靠近这里。
追打乌斑的人慢慢变成了一群孩子,比起大人这些孩子对追逐更有耐性,许久不肯放弃,也有凑热闹的在前边也做些攻击,乌斑只能一个劲的跑,很累也很疲惫,跑了许久许久,只跑到有些人烟稀少,追的人也渐渐的远了,乌斑放慢了速度,慢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一阵阵有些咸腥的风吹来,它来到了海边,远远的有几户人家,这是哪里,有这么多水,比寿溪河大很多,好饿。
夜很深的时候,乌斑被搬动弄醒,已经很靠近那几户人家,海风很冷,有人在搬动自己,弄的身上受伤的地方很痛,是什么人,乌斑无力的抬抬头,曾经给过它一块烤白薯,就当你是好人吧,乌斑没有挣扎,任凭黄海东把它放到黄包车上。
没几步路,黄海东到了家,将乌斑直接抱进了房屋,找了块木板,又找了块小被子。
“你弄个这么大家伙回来干什么,再伤着孩子”海东妻有些埋怨“养狗不应该是自小养吗”
“没关系的,这狗和我有缘,白天看见它追一个矮子,那矮子肯定不是好人,边跑边拿路人作挡箭牌,还拽倒了妇女”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海东妻边说也边帮着丈夫忙活。
“我只是觉得这狗不一般,前两天就见过它,你看这个头,还有这疤痕,我没见过一只狗有这样多伤痕的”说道伤痕,再看着乌斑身上的血迹,黄海东瞥了下嘴“看来白天的追捕很激烈,我去弄个湿毛巾给它擦擦,你去弄点吃的”
乌斑的脑子昏沉沉的,任由夫妻二人摆弄。
“咱家可没有什么大鱼大肉,这狗这样彪悍,粗粮它吃得了吗”
“放心,如果它吃不惯,那就和咱穷人没缘,撇它到外面自生自灭去吧”
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山芋粥,和几个馒头还有腊肠摆在了乌斑面前。
“还没少弄,你舍得呀”
海东妻心疼的看着乌斑“既然收留了,紧着它吃吧,你看它个头,饭量能小吗”
味道的刺激,乌斑动了下鼻子,虽然还是全身乏力,这乏力和食物有关,必须要吃,乌斑挪了挪身子,靠近馒头吃了起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乌斑用眼睛四下环顾,黝黑皮肤壮实黄海东,也是肤色微黑身材苗条的渔家少妇,里间屋应该还有人在睡,从夫妻二人一来一往的掀帘挑盖的几个瞬间,乌斑留意到里间炕上的应该就是这夫妻的孩子。
这普通的海边小房黄海东的家就成了乌斑自离开星阳后第一个爱怨交加的临时住所,热心的海东夫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抚,他们的心思很简单,只知道单纯的处处为别人着想,包括狗也不例外,以乌斑的食量不是穷人所能接受的,夫妻俩都是紧着自己的口粮尽量让乌斑和孩子吃饱。
而他们的孩子,不足十岁的黄参,好像注定和乌斑就是仇家,这孩子虽然年龄不大整人的招却是不少,对于道不出口的乌斑更是肆意妄为。或者是从他们的第一眼相见,这黄参就对乌斑结下了仇怨。
休息了大半夜的乌斑身体和神志都恢复的很好,第二天一大早,黄海东拉着车上街去找营生,海东妻到屋外去晾些整理好的烂咸鱼段,晾成干能存放的久些。
乌斑也没有贪睡,伸了个懒腰钻出被子下了木板,这主人家夫妻心眼真好,管吃管住还怕冷到,其实我没那么娇贵,礼数上还是应该有的,最先应该做的就是见过主人家,这两位大主人已经认识了,唯独还有里间炕上的小主人,乌斑用嘴拱着进了里间,跃上炕,哎呀这小主人长的还很好看,细皮嫩肉的,乌斑稀罕的趴在了黄参旁边,美滋滋的等着小主人醒来。
黄参一睁眼就吓的吗呀大叫,这庞然大物正紧盯着自己在看,居然离的这样近,一骨碌从被窝中站起后退到墙边,看着乌斑不住的带着哭腔喊“吗呀,吗呀,快来,有狗”
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打个招呼,乌斑也连连后退到墙边,还把身子顺成和墙一个方向的贴着,表示再无可退。
海东妻连忙跑进屋,这要算是她的疏忽,没有想到乌斑已经醒来,昨夜还是个懒秧子病秧子。对于陌生的哪怕就是观赏型宠物小型狗,在陌生期也应该有所注意,尤其是不能让它靠近孩子,要慢慢适应,海东妻上去抱住孩子“参啊,不怕不怕,这是咱家狗,不碍事的,你看它根本不咬人的”
海东妻冲乌斑招了招手,乌斑小心的靠近,任由海东妻抚摸着“你看是不,这狗不咬人,你摸摸看”
也是出于谨慎,海东妻松开孩子把乌斑转了个方向,抱着乌斑的头,让黄参从背后开始摸起。盘算着一会再让孩子喂它些吃的,也就算熟悉了,她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小黄参小心的摸了摸乌斑的背,没事,高兴的乐啦。想不到这小黄参报复心很强,头下是摸,二下就换做了拳头,落在乌斑身上还掐了两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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