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师妹,严正枫能够脱身和包月朋等人在院子中围坐石桌喝酒闲聊,向春梅蜷缩在屋子里,每一秒钟都是煎熬,这痛苦的等待让她焦躁不安,似乎这屋子根本不足以挡住外边的淫贼。裹在窗帘里又缩在窗角边,接着是躲在柜子后最后有悄悄的走到了门边,拔着门缝往外看。
师兄,枫哥,千万不要丢下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向春梅大气不敢出一下。
其实和李青一样,这种受了极度刺激和心灵创伤的人,没有选择死亡是因为还有她们的另一半,就是心所牵挂的爱人。压抑的幻觉没有战胜孔舒仁的关怀,同样,极度的恐惧也没有战胜严正枫的关心,向春梅开始有些为师兄担心,她后悔不该让师兄和锁子这样的人在一起,想起这名字都有些寒战,她努力的向外看,确保师兄不离开自己,更要看到师兄平安无事。
“我们是不是太久了,我有些担心梅子在屋里会受不了”严正枫同样有些担心。
包月朋也十分为难“这种事谁也没做过,真的不知如何面对”
朱川壕给自己,也给大家鼓着劲“象这样的独处以前不也很少有吗,况且这次还让她亲见恐惧,这说明她已经比以前强大很多,这完全是依靠对冷月枫的爱在支持”
“可我却凭仗着这份爱让她如此痛苦,你们不是在孔先生家也进展的很快吗,我们也早早结束吧”
在严正枫的催促下,众人决定开始下一步表演,要让向春梅走出自己屋门。几个人喝下杯中酒来了个满堂红,接着严正枫高声喧哗“怎么锁子,包大哥你们要走吗,让我送送你们”
向春梅立刻就流下了眼泪,师兄,千万不要,她屏住了呼吸。
其实有的时候,人真的需要战胜自己,朱川壕等人所做的,对于一个孱弱的女子来说有些残酷,其实让严正枫倒在院子里或者别处差的并不是很多,他们只是在努力的尝试,尽可能的让向春梅依靠自己。
几个人站起来往院门走去,向春梅禁不住在屋内呼唤着师兄。
“等下梅子,就来,我送出他们就来”严正枫的心在流血。
没有师兄的陪同向春梅是从未踏出过屋门,有严正枫在,甚至她还到过院子外边走过一段,可是现在,眼看着师兄走出了院门,屋子里就只留下了她自己,恐惧,焦急,越不敢去想,偏就越胡思乱想,她想象着院子外边的事情,阴毒的锁子,如果敢对师兄下手,我就跟你拼命。
一股香味在门前飘过,向春梅被刺激的几乎要吐出来,她全然没有了想法,脑子里一片空白,空白的只写着师兄的容貌,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屋门,冲出院子。
院子外有见过多次的邻家婶子,指着前边对她说“你师兄刚过去,叫你也去”向春梅虽然对这邻居没有印象,却听凭了她的指引,好像她也看到了师兄的身影,再召唤,顺着香味,向春梅不顾一切,光着双脚跌跌撞撞的追了过去。
不是很远,转过一个弯,再看到的师兄已经被张恩循抗在了肩上“这药劲还行,你就好好睡吧,不怕腊月梅不来”边说,边迈入了一户农家。
向春梅惊恐的捂住嘴,师兄怎么了,难道中了迷药,对向春梅来说迷药简直比毒药更可怕,她不敢回想那可怕的日子,只茫然颤抖着身躯,跟着前边的影子走进了一户香味四溢农的院里,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她喃喃低语,一直跟到了地窖入口“师兄,枫哥,不要进去,到梅子这来”
这个软弱的女子,至此还都是拿她的师兄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象个孩子一样无力的呼唤,她没有办法战胜自己的恐惧,她觉得没有办法呼吸,全身瘫软下去,倒在了地窖的台阶处。
她能感觉到张恩循的触碰,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只是无力反抗,浑身软绵绵的,被抱进了地窖,昏昏沉沉的。
阴暗的地窖出现了另外一个画面,严正枫被绑在一边,头上还带有血迹,呻吟着呼唤着师妹,贼人正对他拳打脚踢,这些向春梅能够感觉,她能听到师兄的每一声呼唤,这不是什么救命稻草,是需要保护的爱,她的呼吸逐渐的急促,她努力的驱动瘫软的手脚,她感觉心脏快要支撑不住呼吸的频率,她的努力没有白费,逃脱恶梦般她终于清醒了意识,拼进全力站起身向张恩循撞去“
坏人,打我师兄”
好猛,张恩循被撞倒在地,女人呀,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简直疯了,他连忙转身向后爬出几步,摆脱了向春梅想站起来。
又是一个扑跃,向春梅扑到张恩循身上双手拼命捶打,歇斯底里的怒吼“打我师兄,打我师兄,拼命”
“梅子”严正枫连忙叫了一声,手别太狠了,他是假的。
向春梅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放弃张恩循来搀扶师兄,张恩循借机爬出地窖。
“不要管我,别让他跑了”严正枫也不装了,扶着墙壁站起身,本就双手前面捆绑,碍不着事,跟着梅子一块追出了地窖。
张恩循已经出了院子,向春梅抄起一截门闩胡乱挥舞着也冲了出去,嘴里大喊着“抓坏人呀,还我枫哥”
“抓坏人呀”不少人在喊,因为向春梅若是没有严正枫的陪同,几乎什么人都不敢见,所以朱川壕争取了许多村民在戏中为向春梅出气,不少村民涌了出来,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他们鼓励着向春梅“别怕,梅子,坏人在哪,我们一起抓”
向春梅愣了一下,这情景让她意外,原来世上有这么多好人,接着马上一指张恩循背影“抓坏人呀,”说完就冲了过去,举动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神经质般乱舞,手持门闩时刻准备着打向坏人。
虽然向春梅手中所拿是于乐准备的门闩,打人并不疼,但是众人也还是怕张恩循遭到什么抓挠等更多伤害,这时的弱女子已经很疯狂,当然不是病态的疯狂,是常人失去理智的愤怒,也是很难缠的状态,还是尽量让她少接触的好,村民们将张恩循团团围住,你一拳我一脚一阵乱揍,只让向春梅偶尔的插上一手解气。
除了村民,陆续赶来的还有警察装束的,**的,八路的,程家班意图扮演各种角色,想的是让向春梅从新接受这个世界,接受形形色色的人。
总之最后的效果还是相当让人满意,向春梅再也没有了恐惧,军警装扮的韩霜于乐对五花大绑的张恩循进行了审讯,也向严正枫和包月朋问了经过,证实是奸人淫徒名字好像用的是金锁,这个被称作锁子的歹徒随朋友引见认识了向春梅,顿生邪念,喝酒的时候下了迷药想迷倒旁人对向春梅预行不轨,并挟持进了自己处心积虑事先挖好的地窖意图囚禁,没想到意外失手。
整个的审讯过程没有提以前的事,直到最后向春梅才觉得该有所隐瞒,好在没有道明以前的真相,不过她还是有所忧虑。
张恩循被押着游街,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枪决,向春梅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并没有表现的很高兴,严正枫把她带回了家,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并且决定带她离开鄠镇南村,去小棚庄找卉苑红和金橘六,在师兄的真诚和鼓励下向春梅终于鼓起了从新面对生活勇气。
第二天,全村人都来送行,向春梅这才想起这许多人的面孔原来都很熟悉,好像都曾经帮助宽慰过自己,她非常的感动,含着泪向众人告别。
乡亲们也十分依依不舍,这户人家带了来包月朋的包子香,朱川壕也向包月朋要了包子的做法,他说要让素馅肉味包伴随自己一路,让更多需要的人掌握一门生存技巧,包月朋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他没想到自己的手艺还有这么大用处。
韩霜于乐和项妃跟随了程家班,刘香却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朱川壕,包月朋说他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去哪里没有说,只说最终他肯定会回到星阳,刘香大哭了一场,在众人劝说下也跟着一同上了路。
在双吉镇,人们又耽搁了些日子,等待神父和济慈把严正枫小夫妻送往了小棚庄,留了些安神补脑的药方,又给金橘六夫妻传授了一些补身的营养之道,在确信这些人神智都已回复正常之后才离开。
没想到双吉镇的耽搁恰巧汇合了后赶来的沈世昕姐妹,说了鄠镇南村的经过后众人无不高兴,连沈世卿也赞叹大家的聪明睿智,想不到医学尚不能解决的魔怔和癔病在智慧面前得到了彻底治疗。更想不到,在抗战中尘封未用的程家班在战事停息之后作了一次胜利征讨,正义不光只是长存,该是我们每个人分秒在做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沈世昕也在没有了解散沈家军之后的失落感,星外之旅让她收获很多,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
一行人兴高采烈的踏上了回乡的路途,只有乌斑被狗链拴了一路好生的别扭,它不住的摇晃着脑袋,这都到家了,我不跑了,能不能把这玩意给我弄掉。
星外要塞上,青天白日里一声狼嚎,是孤狼小灰,乌斑离开的日子它几乎长在了要塞一般,一直在守候。沈世昕终于撤掉了狗链,乌斑撒着欢的向星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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