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吗?”听到林方的话,凤漆墨勾了勾嘴角,他要的便是不易!
“去送信吧,记住了,一定要是可靠的人。”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在林方疑惑的眼神中,凤漆墨并没有把话说明白了,只是用眼神示意林方去送信。
“属下明白。”主子不想说明白的,做属下的就别多问。俯身向凤漆墨行了个礼之后,林方便出了书房的门。
看着林方的背影,凤漆墨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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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有个传统,每年三月的第一天,都是全城同庆的日子。在这一天的晚上,烟花和花灯几乎会遍布上京的整个角落。也因此,这一天,被上京人称作是万花会。
一年一度的万花会,几乎是一大早,苏家的女人们便早早的起来了。上京有上京的传统,他们苏家也有苏家的传统。
每年过节要用的花灯,几乎都是她们亲手做的。
在蓝月嫁进苏家之前,砍竹子削竹签的任务基本都是由苏家的那三个儿子包揽。而如今蓝月进了苏家,这任务自然而然也就转给了她。
用苏子易的一句话说:大嫂做出来的花灯没法看,不过这削起竹子来可是谁都没她顺溜。
被苏子易的笑言给夸上了天,这蓝月削起竹子来就更带劲了。
只是苦了苏子文,因着这苏府之中只有他的院里头有竹子,所以,每年,一到这一天,都免不了要去他的院里砍两根竹子。
以前倒还好,好歹是自己动手,可如今这差事给了蓝月,每次看着她举着大刀的时候,苏子文都要心惊肉跳好久。而每当看到自己那秃了一块的小竹林,苏子文也只能默默垂泪。
他这个大嫂,每次砍竹子都毫无美感,瞅准了哪里的看着最顺眼,大刀挥过去,直接就是一片倒。
这手笔,也着实大了一些。
今年同往日一样,一大早,蓝月就举着自己的大刀,往苏子文的兰苑去了。
瞅着院门口被书写的行云流水般的两个大字,蓝月撇了撇嘴。
其实,早先的时候,他们就调侃过苏子文,为何要取兰苑这么个像女孩子家住的地方的名字,却道当时苏子文只是挥着折扇笑笑。
兰花,美其名曰就代表了那品行高洁的君子,对于他们这种文人来说,真是再喜再适合不过。
而每每苏子文这么说,苏家人都要感觉到一阵恶寒。
品行高洁,有见人这么夸赞自己的吗?
不再去纠结院名,蓝月直接扛着大刀进了兰苑。
一路上,兰苑里的小厮丫鬟们见到她都忍不住都要憋笑,而蓝月,只是一路往竹林行去,对于那些丫鬟小厮们的举动,就只当做没看见。
因为每次自己砍竹子的时候苏子文都要在一旁心疼的跳脚,所以,到了最后,苏子文竟也就不来瞧了,随她怎么弄,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左右瞅了瞅,蓝月咧了咧嘴,这丫鬟小厮们笑着这样欢,这老二肯定是怕自己到时候承受不住先跑了。
心中这样想着,蓝月又忍不住要叹一句苏子文的矫情。
一路来到被苏子文当做宝贝一样护着的竹林,与以往一样,蓝月先是在一旁扛着大刀打量,转了几圈,直到找到令自己满意的了,蓝月直接大刀一挥就给砍下来了。
因着只是做几盏灯,再想起苏子文回来后定是又要心疼的又吟诗又长叹的模样,蓝月撇了撇嘴,倒也没多砍。
三棵竹子砍下来,蓝月正要过去扛,却道一旁打的丫鬟小厮们眼疾手快,在她之前先给她扛起来了。见状,蓝月自是乐得欢快,哼着小歌,就往桃花坞里去。
因着已经三月份了,所以此时桃花坞中的桃花又开始盛开。乍这么望过去,虽没有十里桃花那样壮观,不过满树桃花开,也美的就如仙境一般,惹得苏子易和木嫣离两人平日里都呆在桃花坞中不肯出来。
今日做花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事情,自然是要呆在那同样美丽的地方。
蓝月到桃花坞的时候,苏家的另四个女人已经在了。搬了几张椅子茶几,四人都坐在桃树下喝茶吃糕点聊天,见她来了,便连忙招呼她过去。
见着被丫鬟小厮们送来的那三颗又肥又绿的竹子,似是想起晚点苏子文看到后跳脚的模样,四女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见着四人笑,蓝月似是想起了什么,也嘿嘿的跟着笑了两声。
东西都准备好了,五女又坐在一起笑闹了一阵之后,便纷纷开始动手做花灯了。
蓝月负责削又细又长的竹签做花灯的框架,苏子蕴负责画各种各样样式的花灯和上色,木嫣离把苏子蕴画好的花灯模样剪出来,最后,一切都由心细的楚氏再把纸都糊到用竹子做成的框架上面去。而至于苏老夫人么,因为已然年迈,所以陪四人闹腾了一会之后,便先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四人各司其职,一旁的小丫鬟们时不时的帮帮忙,虽然做花灯的时候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有做坏的地方,不过整整一天下来,四人倒也做成了二十来个花灯。
看着各式各样有花有动物的花灯,不必说,四人都很有成就感。因着花灯要晚上才好看,所以,四人先把做好的花灯放起来,准备等到时候吃完了晚饭之后,天色暗了,再出去街上玩。
因着女人都要在家做花灯,男人们在家也没意思,所以晚饭前,男人们一个个都没在家。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除了苏子易,苏家的另三个男人都回来了。
不必说,苏子文一回来,首先便是去看看自己的宝贝竹林,惹的其他人又笑闹了一番才作罢。
饭桌上,苏氏问起苏子易去哪了,木嫣离只是笑笑说他跟京城另三公子出去玩了,晚点的时候,两人打算在外头见,苏氏听了,虽是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自家的小儿子,比起以前的玩世不恭,现在已经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