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便宜了他们!”大龅牙几步上前抬手替换下了陆羽,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都是伤,身上也有,但是皮肉浅伤都不严重。
看着陈鱼的样子龅牙就生气,他没好气地拖着陈鱼往前走,生拉硬拽地非要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我草类,你们轻点行不行……”刚刚勉强站起的陈鱼被扯得踉踉跄跄,他捂着肚子紧跟在后还不忘发出声声抱怨,脸上的窟窿随着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像还在流血,看着挺可怜。
“你还敢说话!”拉着他的龅牙可算有了机会,一下就把自己被打那会的愤恨全都拿了出来,他回身就是一脚!这下正踹在陈鱼的肚子上。
“你还敢说!让你说!你不是会玩么!你不牛逼么!”
就这样一口气踹了十多下。
虽说踹的不重,但是有伤在身的陈鱼还是发出了阵阵惨叫。
“拉到吧!”小七看他一脚一脚地踹了没完,就及时劝道,“你再来两下,他就断气了。”
“断气了好,踹死他!”说着,龅牙又是一脚。
“踹死他你就开心了咋的,你不怕他们上来砍你啊!”小七向后一指,“他的小弟们可都跟着呢。”
龅牙回头,果真,整个通道里黑压压有的一群人正紧紧跟随,这些人和他们保持着大约十米的距离,紧追不舍。
“咋的?老大都来了,我还怕他啊。”
有陆羽在,龅牙的胆子又肥了几圈。在他的心里,陆羽就代表着胜利,不仅是他,整个飞鱼堂都这么认为,在飞鱼堂内部人员看来,陆羽就是十打十的精神领袖,是电是光是神一般的存在!
要不是陆羽强烈抵制,这些人恨不得做个泥像把他供上,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呵呵,你就老实点吧,就会给羽哥添麻烦!”
小七看他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忍不住笑骂。
龅牙一琢磨,也是,自己这次确实是丢了人。“羽哥,这次我龅牙挫了点,你下次看我的,我一定给你长脸!”
“下次……还敢有下次!?”陆羽抬脚就踹过去,龅牙灵巧地把屁股一撅,竟然灵巧地躲开了!
“嘿嘿~嘿嘿~不敢不敢~嘿嘿”龅牙露着两颗皓齿不断地赔笑。
在他们看来,陆羽就是一个可靠的大哥,对手下好的没法再好,出手大方更重情义,威武雄壮而且又没有丁点的臭架子,这样的好大哥哪个混混不愿好好跟随。
单说陆羽看看半死不活的陈鱼,特鄙视。这家伙可是真够挫的,一个名义上的老大就这么被秒杀了,现在连走路都费劲,以后还怎么好意思领着大家干,换成是自己陆羽干脆觉得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龅牙,你还是把他背起来吧。”陆羽打了个哈欠道。
“啥?”龅牙一听陆羽让自己背他,很不情愿地吭叽了好半天,到最后又在陈鱼的大腿上踢了一脚,才悻悻地将他背了起来。
“陈鱼,你服不服。”陆羽跟在龅牙身后有意调侃。
“不服。”陈鱼的肋骨八成是断了,捂着肚子的手一直也没松开,这人的主要毛病就是太能装逼,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其实,他真的是个狠角色,只是,这一次遇到了平生的第一克星。
属性相克是个挺尴尬的事,一物降一物谁也没辙。
“为什么不服?”陆羽问。
“就是不服。”陈鱼倒是倔的可爱,他也真的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比谁都清楚,要单挑,自己再来个六七百次也赢不了,要群殴,根本就没那个机会。
“呵呵。”陆羽偷笑,打了一架之后觉得神清气爽。他对着陈鱼轻轻地来了个反腿,用脚面斜向外一弹,踢在了陈鱼的身上,“跟哥说说,你是谁罩着的。”
“我草,你站稳了!说出来吓死你!我老头子是尚昆!形意门的掌门大弟子!”陈鱼一下来了劲头,学着旧时上海滩的规矩,不叫“老大”叫“老头子”,一口气爆出了尚昆的名号。
“这么说你也是形意门的喽?”
没成想,陆羽这一句倒把陈鱼问住了,“嗯……嗯……不是,我是踢足球的。”
“我草!”听到这句话小七和龅牙都是一声感叹:“你踢足球的混什么啊!”
“我乐意!踢足球的不能当老大啊!”陈鱼一甩头反驳道,他说的畅快眉头却是一直皱着,看样子肚子还在疼。
几个人在前面走,后面还跟着一群拿着菜刀的,空旷的过道里全是嘈杂的脚步声。
在那个拐角里有一摊血和几片摔下来的塑料零件,不看也知道是被小七扎了的那个小子留下的,小七站在捅人的那个位置,晃着脑袋转个圈,他没见到那人。再地上的血迹上看应该是往门口走去了。
他猜的不错,这个货真的到了门口,就这幅德行了还抱着手里的机器不放呢。
陆羽他们出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那十几个兄弟正押着他焦急地向里张望,他们站成一排,张嘴瞪眼,像是一尊尊于庙前镇守的石兽。
他们想什么不打紧,这幅模样可吓坏了不少行人,陆羽眼睁睁地看见两个小姑娘正抱着手提包躲在车的后面不敢出来,八成是把他们当做劫道的了。
“羽哥!羽哥!羽哥!”众人见了陆羽,大家喜笑颜开,老大就是老大,没他干不成的事儿。
“老大!”那个给陆羽报信的小弟一把搂住了大龅牙,痛哭流涕,一时间那场面火爆“基情无限。”
“上车!”陆羽一摆手,大家呼呼啦啦地跳上车,陆羽和小七坐在驾驶舱里,救过陆羽一命的出租车司机立刻打着火,“你们这是又牛逼了吧!还带回来一个”他爽朗一笑,指的自然是那个陈鱼。
“放我下来……”陈鱼无助地伸手,眼巴巴地看向了迅速被甩掉的兄弟们。
“死一边去!”龅牙又给了他一脚。
“老哥,要不你就给我当司机吧,不少给你钱!”陆羽坐在车厢里跟司机说,他没有看玩笑,眼看着事情越来越多这交通问题也亟待解决。这个开着出租车的老哥开起来小卡也一点不含糊,证件齐全是其一,对他放心是其二。
“我考虑考虑”,刮了大胡子的司机爽朗一笑,“问问我女儿的意见再说!”说着,他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这货车的年头已经不短,保守地估计也得和陆羽同龄,这么说吧,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就这样伴随着挺有节奏感的晃动,十几个人一路高歌地回来家,一辆叮当乱响的破车,一群鬼哭狼嚎的大老爷们,在这个临近傍晚的时刻洒下了一路的风景。
“大哥们,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啊!”陈鱼有点按耐不住,别人晃的挺开心,可他不行,他,很疼。
“羽哥,他问你咱啥时候放他!”一直闷声不吭的小锤子站在车斗里喊道,这事情自然要做老大的拿主意。
“你说什么?”小七把身子探出车窗,太嘈杂了陆羽他俩都没听清。
“陈鱼问!啥时候放他!”小锤子一字一顿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