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啊!要干啥?!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陆羽登时暴怒,别碰我的女人,这是他向来的底线,眼神一凛间,只听“砰”地一声,他手里的陶瓷酒瓶竟被生生捏碎。
校长那么个道貌岸然的知识分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惊得是目瞪口呆,可是,更惊人的是在这尴尬的一瞬间,二人的电话同时响起。
陆羽拿出电话一看,是龅牙,按断又来,像是有急事。无奈的他说了声抱歉便起身离席接通过去。
“老大,出事了!”电话那头,龅牙痛哭流涕。
陆羽一听,脑袋嗡地一声,“怎么回事?”
“我们让人打了!”
“你没事吧,小七呢!?”
“七哥在医院,抢救室——”龅牙的抽泣打断了下文。
“草,你在哪个位置,等我!我马上过去!”陆羽想要推开包间的门和校长告别,却见对方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他也刚接了电话,是主任夫人打来的,“政教主任进了医院,不会是你们——”
“是。”陆羽想也没想,直接答到。“对不起啊校长,我要去医院一趟,失陪了。”陆羽说。
“我送你吧。”作为老大的秦岚见他神色异样,赶紧站起身来.
“哦,哦!正好,我也有事,那今天这顿饭就到这儿吧。”校长很识趣,推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慌忙站起,他现在通身是汗,隐隐地觉察到了陆羽的不同凡响,想想刚才酒桌上的商定他也不由得后怕,假如当时的自己要是没有答应对方的请求,会不会也在半夜被人抬去医院呢。
从电话里得知,昨天晚上,政教主任双腿全数骨折,肋骨折了六根,肌理损伤无数,这么骇人听闻的恶性袭击是一个学生能干的出来的么。都说贺疯子心狠手辣,可他也不过如此吧。
“那,我就不送您了。”陆羽一听,稍一迟疑便捡起了地上的黑色包裹,三个加一起全都交在对方手里,60万的金额着实不轻,“今天有急事,不好意思,改天再跟您赔罪!”陆羽心中再急,嘴上依然极为客气。
“哪里的话,我们是自己人嘛,你忙,你忙。”校长同学一个劲儿点头,“你放心,学校这边还有我,有什么麻烦尽管说,能做的绝不推诿。”
“嗯,好!”陆羽一改轻浮的态度,还很客套地跟他握握手,随后,便匆匆下楼。
其实,校长那样的老江湖自然不傻,像秦岚说的一样,他没必要帮着佟泽。
和副校不同,那人帮着和上头有关系的佟泽是为了加大对付自己的筹码,政教主任死咬着陆羽是为了讨好领导同时报仇雪恨,可他呢,他帮着佟泽又有什么好处?铁定了是和副校长这个多年来的死对头穿着一条裤子,佟泽那几个小王八蛋怎么会领他的人情。
这笔账,他这老油条算得很清楚,养虎为患的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呆呆地站在楼梯口,校长同志在心底盘算,其实和陆羽的联合是个不错的选择,伟大的军师家拿破仑说过,两军对垒,绝对不要做出敌人想要你做的事来,这个很有道理的。他们想除了陆羽,这是明摆着的。
假如静下心来想想,陆羽成功地打了佟泽足可以让副校长这个在上级面前夸夸其谈的死对头颜面扫地,这样一来,对方失去了靠山而他却有了陆羽的支持。
再进一步想,如果陆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那么以他这般的铁腕作风势必会在四十九中称王称霸,进而形成校园江湖的大一统局面,无数的历史经验证明,没有纷争的**统治最有助于管理,陆羽要构建怎样的底下秩序他并不关心,只要表面上欣欣向荣安定有序就已足够。
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他却扭扭捏捏地迟迟不肯迈出关键性的一步,为啥?
因为他怕。
再牛逼的校长也不过是个有点权力的老百姓而已,顶多算是一个事业单位的公务员,要是道上的人物要归拢你,你往哪里跑?他虽然贪,但是不敢冒险,他要安稳,他要那种“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
前文说过,西方经济学里有个很普遍的东西叫做“经济人假设”,基于这样的一个理论,人在做出某项行为的之前都会做出一个对比,一个得失的对比,只有当他认为自己得到的比付出的更多时,他才会投入到某项活动之中。
他犹豫是因为当时得到的还不够多,不足以让他甘愿冒险,这样一来陆羽为了让他做出抉择便要加大筹码。筹码很多,比如说,钱,比如说,武力。钱被他抱在怀里,而武力就摆在那儿,政教主任的惨状就像一把“达摩利克斯”高高地悬在头顶,时时提醒着他莫要不识抬举。
“和飞鱼堂做个朋友吧。”他拍拍手里的袋子叹气道,毕竟依着时下的形势来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单说另一头,秦岚一路狂飙地到了医院,急急地跑到急救室的外边,一眼就看见了鼻青脸肿的龅牙,他的头上,腰上,腿上,先后左右都是绷带,一片片血殷像是朵朵梅花,眼眶上鹅蛋一样大的青紫色凸起,压住了本来就不大的右眼,本就不怎么像样的五官完全没了人形。
他坐在走廊边缘的椅子上,扶着拐杖,一直在哭。
“羽哥!”龅牙见了陆羽,一下子跪在地上搂着他的大腿哭成一团,“七哥他,七哥他......”他啜泣下,“他让人给捅了,捅了好几刀啊!都是我不好,羽哥你打我吧,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没用!”他说着一口气扇了自己七八个大嘴巴。
“怎么回事啊?”陆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忙问。可他越着急,龅牙越哭,鼻涕眼泪一起出来,嘟嘟囔囔地掖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龅牙,你冷静点行不行!把眼泪擦了,告诉我,怎么回事。”陆羽强压怒火,询问到。
“嗯,嗯,昨天,你不是说让七哥带我出来玩么,我俩就偷着跑出来了,在洗浴中心里找了两个小姐,然后,然后,按,按得正高兴呢,老板突然进来说,说有客人点名地要她俩,七哥不给,就跟她理论,然后,然后,然后——”
看他哽咽个没完没了,陆羽瞪起眼睛来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别哭啦!然后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