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煤矿的事情第二天见报 煤矿塌方事件成为当日头条 几个访民站在出租屋中的照片成为当天的新闻热点 华夏矿业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 尽管新闻上并沒有将矛头指向陆芳 但其隐喻里已经内含陆芳玩忽职守 有意隐瞒事实真相 我与赵永新躲在出租屋里看着新闻上报道的内容 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 赵永新接到一个电话
赵永新沉默一阵后 欣喜的问:“现在在什么地方 ”
“香格里拉 ”电话里的人说
“好 好 好 ”赵永新十分激动 将烟头捻灭在桌子上 起身对我说:“走 逮几个作奸犯科的混蛋去 ”
“怎么回事 ”我有些诧异的问
赵永新冷哼一声道:“李一天正在香格里拉里轮一个女人 强迫的 ”
“我操 ”我震惊不已 站起來带上家伙就随着赵永新赶到香格里拉 在酒店前台 赵永新出示证件 并且给几个自己的警察哥们打电话 让他们都赶到这里 十几个人到齐后 分批次从消防通道与电梯赶到顶层的总统套房 赵永新已经跟酒店沟通过 一个服务生拿着房卡來到套房外面
警察示意服务生开门 服务生上前将门打开 几个警察鱼贯而入 其中一个拿着录像机将这一切全部都录下來 房间内 几个赤身的少年正在房间里嘻嘻哈哈吞云吐雾 桌子上放满空着的洋酒瓶子 烟头丢的满桌子都是 旁边还有几份快餐 房间里遍地狼藉 在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妇 少妇呼吸很微弱 被人用床单皮带绑在床上 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大腿上裹着一双被撕破的黑色丝袜 我跟赵永新最后走进去 看到这一幕 忍不住怒骂一声禽兽
几个少年沒想到警察会过來 见到警察后都吓一跳 李一天正骑在少妇的身上 他双眼发黑 行为飘忽 看來这几天里沒少放纵自己 见到警察进來 都沒听到 只顾着抱着少妇 少妇的表情已经木然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眼睛已经哭肿 身体也是红一片紫一片
“全部带走 ”领头的警察怒喝一声
李一天被警察上去拎起來 一个警察拿起一条毛巾将少妇的身体遮住 李一天还在叫嚷:“我操 你们他妈的谁啊 ”
我敏锐的注意到 房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冰壶 我冷哼一声 对赵永新使眼色道:“他们不但作奸犯科 还溜冰呢 这回可玩大发了 怪不得他那么强 连续弄了几天 原來是为了散冰 ”
赵永新狡诈一下 走上前看看躺在床上的少妇 略显失望的叹口气 李一天一伙人被带走 少妇也被人送到医院检查 提取证据 抓捕现场的视频被赵永喜复制一份 当天晚上通过他的媒体朋友曝光到网络上 一夜之间 李一天火爆网络 并且有人爆料李一天就是陆芳的儿子 一夜间陆芳的风流事迹红爆网络 成为无数人调侃唾骂的对象
转眼间风雨骤变 坐在办公室的陆芳感觉到自己很无力 这时 赵永新接到上级命令 陆芳涉嫌贿赂 依法被双规调查 赵永新看着手中的文件 无奈一笑 事件转变太快 让陆芳根本反应不过來 她坐在办公室里 看着网络上媒体上的报道与曝光 她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有些木然的看着这一切
手机铃声传來 陆芳低头一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來的短信:进去后什么也别说
短信刚看完 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 赵永新带着纪委的同志走到办公桌前 看着坐在大班台后的陆芳 对她出示文件 陆芳看着赵永新身上的制服 深吸一口气 她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 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到现在 陆芳都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将自己拿下的
赵永新
呵呵 他只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
临走前 陆芳嗤笑的看着赵永新
陆芳被双规 华夏矿业群龙无首 上面下派个临时董事长 华夏矿业的整个内部人人自危 翌日 华夏矿业副董事长也被带走调查 宁夏分矿矿长党委书记几位领导人被当地纪委带走 当地死难者家属一下子炸开锅 纷纷上访告状要求赔偿
然而这对于整件事情來说 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因为陆芳的双规 各种内幕全部被曝光出來
而赵永新并沒有再深究整件事情的内幕 他亲自上阵审问被双规后的陆芳 我打电话给赵永新 赵永新沒接 到这时我才明白 真正的清官是不会跟任何有目的的人走的太近的 放下手机回头看看顾漫 对她说:“走吧 回晓军家 ”
正在赵永新这脏乱差的出租屋里睡的迷迷糊糊的顾漫回过神看看我 哈欠连天的说:“嗯 你们处理完了吗 ”
我思考一下说:“应该差不多 ”
……
事实证明 陆芳的倒台对何绍利益团体的伤害真的很小 而且贾正妃告诉我 陆芳之所以能倒台 是因为何绍放弃陆芳 如果何绍愿意救陆芳 陆芳是断然不会被双规的 什么矿难 完全可以推卸责任说是下面的人隐瞒不报 到时候将几个矿长抓进去就成 这都不叫大事儿
至于李一天作奸犯科的事情 更不叫事情
对陆芳一毛钱的影响都沒有 陆芳的双规 是因为何绍的放弃 何绍的不拯救
这就是政治 很残酷 但也很真实
我忽然明白 这就是一次利益博弈 陆芳尽管是倒台了 但并沒有伤及何绍 相反因为何绍识时务放弃陆芳 他的地位反而更为稳固 我有些着急 因为兰仁义从监狱里打來电话 告诉我他要被公开审理 我让他别着急 我肯定不会让他坐牢 兰仁义在电话里对我说:“沒关系 爷们哪有不坐牢的 前两天知然來看我 告诉我只要我这次出去 我们俩就有可能 ”
我沉默着沒有说话
兰仁义的电话刚挂 安娜的电话就打进來 说的也是兰仁义的事情 她说兰仁义持刀行凶 她沒有告兰仁义 但这次是公诉 何绍最近去见过一次向北风 大概意思就是让向北风妥协 她不知道向北风做的什么决定 听着这些消息 我有些犹豫 安娜还告诉我 何绍似乎要以夏天公司为背景 大肆推动长三角地区的制造业改革
“什么 ”我震惊的问
安娜解释道:“他需要自己手中有资本权力 有内幕消息称何绍准备将夏天公司公开拍卖给一个商人 将夏天公司培养成长三角地区最大的制造业企业 以此作为自己的政绩外加资本权利 说简单一些 地位是需要用资本堆砌起來的 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后盾 你应该懂 这不叫贪污 对于他们來说 贪污已经毫无意义 ”
我点点头 安娜说的对
我脑袋飞快的转着 却想不出一个办法阻止何绍的行为 实际上 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一个死人 最后我也沒能给安娜一个办法 挂断安娜的电话之后 我蹲在张晓军家里的院子里 顾漫站在我的身后 我夹着手中燃烧的只剩下烟屁股的烟头 无奈的说:“麻痹的 辛苦忙这么多天 到头來一无是处 ”
身后的顾漫沒有说话 我抽完最后一口烟 将烟屁股丢到地上 取下鼻梁上的眼睛 感觉眼前的世界非常模糊 我眼睛的近视好像比來北京前更严重了 这时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一个漂亮的身影 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她走上來 抱着我在我的唇上吻一下 我木然的站在原地 视线慢慢聚焦到我的眼前 眼前原本模糊的影子慢慢变的真实起來 最后我一把推开顾漫 说:“你干嘛 ”
顾漫沒有开玩笑 而是认真的看着我说:“吻一下又不会死人 ”
我沒说话 赶紧戴上眼镜
当天晚上 我翻來覆去半晚上沒睡着 身侧的顾漫睡的很安稳 我感觉很可笑 跟顾漫在一起快半个月 我竟然沒碰她一个手指头 有点苦笑嘲笑一下自己 慢慢闭上眼睛 感觉疲倦袭來 躺在床上慢慢睡着 睡梦中 我梦到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她來到我的面前 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 将我拉下去低头吻上她 我们嘴唇贴在一起 沒有伸出舌头 也沒有过分的湿吻 只是很普通的嘴唇贴着嘴唇
她的嘴唇湿湿的 有股柠檬的味道
我的视线慢慢聚焦到她的脸上 我猛然睁开眼睛 从床上坐起來大叫一声:“张玲 ”
我喘着粗气 身上流淌着汗水 好半天我才缓过神來 身旁的顾漫早已不见 房间里静悄悄的 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从床上下來 坐在椅子上面 还在为刚才的梦紧张焦虑 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日历 却发现今天是十二月十二日
张玲的预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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