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言此话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颜sè。
“放肆!无论谁对谁错,都有大师兄来做定夺,哪里轮得到你来辨别是非?”
一名紫霄殿弟子看不下去了,大步从人群中踏出,遥指空中的叶笑言。观其气势,也是浑身真元涌动,气境巅峰的修为,眼看即将进入元境,说话声音洪亮,看向叶笑言的神sè也颇为傲然。
“你不过是纯阳殿的嫡传弟子,就敢如此跟大师兄说话,实在是无法无天,不懂纲常。”
纯阳殿现在的情况,实力比其余四殿弱了数倍,就是紫霄殿一个气境的旁系弟子,都敢跟叶笑言这么说话。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叶笑言毫不让步,眼神直直的逼视对方,目光好似一道利剑,直透对方心神。
“你……”那名紫霄殿弟子抬手虚指,却在这道目光盯视下失去了全身力气,脸sè瞬间变得煞白,豆粒大小的额汗珠流落满脸,连连倒退几步,直到被身后的同门搀扶住为止。
“哼!”叶笑言嘴角浮出一丝轻蔑,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名弟子。
他这一招竟是模仿剑冢中遇到的曲意,以目力逼人,但是他终究不是曲意,用起来看似轻松,实则在暗中用出了不少的真元。如果对方只是一个凡人,在刚才那一瞬间就会被他直接瞪死,魂魄都会被绞碎,彻彻底底的化为无形。
然而纵使是这样,全场弟子也为叶笑言这一瞪惊骇不已,整个七星峰上竟无一人敢再说出话来。
谁敢说?
一个元境的宋俊清被几拳打成了重伤,刚才那个气境巅峰的紫霄殿弟子更是被其一瞪之下失去了战斗力量,只怕心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他们在场的除了宋俊清,也就只有巫云枫是元境高手,除此之外,谁又敢跳出来说叶笑言的不是?
“叶笑言……”巫云枫到底是对这场闹剧看不下去,在这寂静的七星峰上空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只是语调已经有些上升,“我道宗一直讲究五殿团结友爱,不允许有任何内乱发生,所以才特意成立执法堂,目的就是为了惩戒那些在宗内犯下乱事的弟子。我成为执法堂首席弟子多年,谁有错谁没有错还是分的清的……”
语气虽然温和,然而其中的意思却是再也明白不过:我身为执法堂首席,一切对错皆由我来定夺,你一个纯阳嫡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讨论谁是谁非?
“不过……”巫云枫降低了语调,话语有如清风,“我相信开师弟的为人,此次事件我已经有所了解……”
他一阵沉吟,弄得下方重阳、纯阳殿两方人连连紧张。
“重阳殿弟子此次主动挑衅,所有参与此次的弟子都要前去执法堂受审。至于纯阳殿弟子……此次完全属于被动,横遭祸事,没有过错。”
此话一出,两方人面sè均是大变,只不过一方如丧考妣,另一方欣喜无边。
“重阳殿弟子宋俊清不明情形就主动出手,念他已经受到重伤,ri后再与他计较。但是纯阳殿弟子叶笑言,首先打伤吕清源,再主动打伤张子楷,已经是犯下大错,需要与重阳一干弟子一并前去执法堂受审。你可有不满?”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叶笑言说的。
孙明本来听到巫云枫前面所说,脸上极为欣喜,在听到最后的话时面sè陡然一变,想要进言,却被叶笑言一个眼神制止。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也该有个终止,叶笑言的目的已经达到,纯阳弟子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有如紫霄殿弟子看向巫云枫那般,已经没有必要再往下闹去。巫云枫修为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再闹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自找麻烦。
“大师兄治理有方,责罚分明,笑言没有任何不满,既然师兄要我一并前去执法堂,那么笑言便一起前去就是。”
人也打了,人心也收拢到了,爽也爽到了,该做的都做完了,再在巫云枫面前故作强横,不过是自取其辱。与其被人难看的拖走,还不如坦荡一些,爽快的过去。
叶笑言轻笑一声,嘴角的那抹笑容与那些如丧考妣的重阳弟子看上去截然不同。
巫云枫轻轻点头,对于叶笑言不反抗的态度十分满意,五指一张,从远处天空摄拿下来一片白云。
重阳弟子颤颤兢兢,两腿发软,爬也似的爬上了白云,反观叶笑言,只是双手负立,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随后巫云枫衣摆飘摇,带着白云乘风而去,叶笑言则坦坦荡荡,踏着雷光紧随其后,给人留下一个无比飘然的背影。
众弟子面面相觑,看着巫云枫以及叶笑言离去,稍后一片哗然。
…………………………
天邢峰,执法堂所在的一处山峰。
叶笑言隔着老远就看到两尊数十丈高的人形虚影,相对而立,面相凶神恶煞,逼迫众人心神,让人忍不住就要跪伏,向其叩拜。
穿过层层山峦,他们终于到达这个道宗传言中最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方,重阳弟子已经皆是双脚发软,无法站立,相互依偎在一团,可怜巴巴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开亦飞。
巫云枫同叶笑言一样戴着面具,看不出喜恶,唯独开亦飞面带怜悯,露出同情。
想及开亦飞在紫霄殿的地位,重阳弟子纷纷趴伏在他的脚下,嚎啕着乞求开亦飞为他们求情。
然而已经到了这里,向谁求情都是枉然。
在这个掌握道宗弟子生杀大权的地方,任何人、任何话都不再拥有效用,除非执法长老苍梧点头,谁都休想逃脱责罚。
看着下方依偎成一团,面如黄土的重阳弟子,巫云枫也是连连皱眉,稍带不满道:“霍师叔的重阳殿下竟是出了一群这样的弟子,实在是……”
他话说了一半,却立马停止,惊醒过来:重阳殿弟子是重阳殿的事情,他巫云枫只管执法,至于其他方面,管那么多作甚?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何必多出闲言闲语,以致招人话柄,多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