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父亲,那个坏蛋呢?”
不多时,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来吃早餐的欧阳蜻看到院子中只有欧阳洪一个人四处张望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坏蛋?
听到欧阳蜻对张瑞的称呼欧阳洪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看来不仅是自己,就连自己的女儿都误会他来“回春堂”的初衷了。不过,欧阳洪却并没有向欧阳蜻解释什么,要知道,所有的一切误会可都是自己搞出来的。
欧阳洪尴尬地咳了一声:“咳……那个承风贤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他让我向你还有大林他们代好,对,就是带好,呵呵!”
“走了?怎么这么快?哼……”欧阳蜻一脸忿忿不平地说道,似乎有着什么想要说的又似有些不甘心。
“走了,难道这不是你期望的吗?”
“哼……有什么好期望的?花花公子一个,居然还想来染指本小姐,要不是他走得快,我就把他用扫帚打出去。”欧阳蜻双手叉腰恨恨地说道。
但是,虽然欧阳蜻的语气是那么的对张瑞不爽,但是她的眼神却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的凌厉,给人的感觉却象是在撒娇一般。
此时欧阳洪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今天的蜻儿很奇怪。
而至于欧阳蜻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奇怪的感觉欧阳洪却不知道,但是,他虽然只是父亲,但是他却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欧阳蜻的这一丝与往常的不一般。
不多时,马大林和张千也从房中出来,此时日已升起,天津城各处已经升起了寥寥炊烟,是一天劳作的开始了。
马大林和张千也询问着欧阳洪与欧阳蜻一样的问题,欧阳洪也如之前一般的回答着俩人。
相对于欧阳蜻的奇怪表现,马大林和张千两人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感觉,似乎张瑞三人的来与走与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太多的交集一般,只有马大林在得知张瑞离去的那一刹那脸上出现一丝欣喜之色。
天津城的早晨是清爽而又充满悲伤的,因为当一天到来之后所有人又将面对现实,面对那曾经离去的亲人、那被毁坏的家园、那又将为一日三餐奔波的劳作与饥饿……
在“回春堂”,陆续又有着前来寻医问药的病人前来就诊,欧阳洪四人又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开始,而张瑞三人似乎就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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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明朝的心脏——北京城,此时正酝酿着一场所有人都未能预见的大风暴,而在这场大风暴下到底会掀起怎么样的一场灾难谁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就算是身为始作俑者的崇祯自己也预料不到自己的那个决定将会在朝廷甚至整个大明朝造成怎么样的影响和震动。
此时,崇祯已经有几天没有上朝了,对外说是身体抱恙,但是一些朝臣却通过自己在宫中的耳目和收买的人知道这几天崇祯很是生龙活虎,与众臣所猜想的是由于不久前的战败而让崇祯没有上朝的原因根本就不符合。而且在崇祯这几天没有上朝的日子里,在那个御书房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没有崇祯的口谕和金牌所有人都不能接近御书房30丈之内,而皇宫大内的近半数的禁宫高手都被安排在御书房外围明或暗的警戒,可以说此时的御书房就如铁桶一般的坚固,就算有着满清第一高手之称的霍尔曼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守卫下接近崇祯10丈的距离就会被击杀。
看到两天前起御书房就出现这样的架势,所有的朝臣都急了,他们都不知道深宫之中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若不是知道此时崇祯仍然活着而且还不时地出现在侍卫的视野中他们都以为崇祯是被人挟持了而要准备清君侧了。
而一些权势滔天的军机要臣对皇上出现这样诡异的行为似乎有所明了,这似乎和两天那个出现在御书房的神秘人有关,他,或者说她到底是谁?在那几个时辰里他/她到底和皇上说了些什么而让皇上摆出这么大的阵势?
而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知道,也没人知晓。
也有不少的军机要臣想要询问当日值班的侍卫和身为崇祯贴身太监的王承恩,但是好象崇祯早已算到了所有人将要有的行动一般,不只是当日的值班侍卫全部调到自己的身边不让他们走出御书房范围一步轮班倒,就算是王承恩这两天也没能离开其左右。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朝臣都只能睁着眼看着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子就象是睁眼瞎一般。
此刻在御书房守卫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文臣武将,他们都在窃窃私语,都想从那铁桶一般的侍卫后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却都无功而返。在这两天的时间也不是没有人试图闯关觐见崇祯,但是都被守卫和禁宫高手给挡了回来,而一些性格暴躁的武将甚至被从御书房中传出的圣旨打入了天牢。从此,所有人都只敢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的逾越,虽然所有朝臣都知道那几为将军、骑尉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被无罪释放,但是谁也不想去天牢里去吃几天牢饭的。
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随便没有官员能随意进出御书房,但是却有着一些官员被征召进去,而所有进去的官员却都从未出来过,而这些官员却统一的全是文臣,一个武将都没有。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文臣进入到御书房里之后,一些眼尖的官员发现,这些官员却全是六部的掌笔官和御使之类的文臣,而这些文臣聚集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的是——传位,或者说得好听点就是为了朝廷的下一位君王的诞生而做前期准备。
准备诏书、执笔太监书写皇帝口谕、六部掌笔官记事、御使记录文案……
虽然从御书房里未传出皇帝即将传位的消息,而这些也只是众臣的猜测,而且进去的官员里也并没有六部的尚书以及一些能说得上话和决定太子之位的军机大臣,但是从种种迹象却表明这些官员在御书房里做的事绝对与所有人所猜测的一样。
就在崇祯的御书房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什么的时候,在内阁,十多人正愁眉苦脸地四处散坐着,耸拉着半个脑袋似乎都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这些人中有重伤未愈的兵部尚书杨嗣昌、文渊阁大学士陈洪谧陈龙甫、兵部郎中蔡肱明蔡靖公、户部主事卢若腾卢海运……可以说六部以及内阁中可以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朝廷重臣都坐在这个屋子里。这些平时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前程甚至是生死的朝廷重臣们此刻却都紧皱着他们的眉头。
“杨公,您到是说句话啊,这次我们这一帮人里只有你随皇上被征,而两天前也是你最后见到皇上,你到是说说当时的情况,皇上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文渊阁大学士陈洪谧陈龙甫(龙甫,是陈洪谧的字)一连急切地说道。
坐在首坐上的杨嗣昌身上还缠绕着不少的绷带,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偶尔的一声咳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此刻可和众人不一样,还是个病人。
杨嗣昌抬起他那双已经没有多少神采的眼睛扫过在坐的众人,映入杨嗣昌眼神的是众人那期盼、担忧而又焦急的眼神。看着众人的眼神,杨嗣昌轻叹一口气道:
“众位大人、众位臣工,杨某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说过很多遍了,你们还要我再说些什么?总不可能让我说些我根本就不知道的猜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