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可以吗”
红月手中拿着另一件白色绣暗色竹纹袍子木然脸上沒有表情君天遥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点疲累与无奈
已经试过六套衣物了君天遥也觉得有些累连带着身上冒出了细细汗珠他都想要直接开口说就这件吧可是不知什么心理看着那雪白不沾染一丝尘色袍子今日偏偏不想要看到这个颜色
隐隐猜测出自己心理君天遥唇边笑漾着一抹柔
“只是出去逛逛不需要这么讲究穿着随便找一件别颜色衣服吧”
穿着一袭宝蓝色书生服一支碧玉簪君天遥今日打扮像是一个富贵潇洒公子哥多过像一个莫测高深邪教少主
拓跋云若跟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每次看到那些或是精巧或是可爱东西都会停下驻足君天遥含笑看着被询问到意见时不置可否红月自觉付账
远远地跟着桃花眼男人捣了捣身边沉默男人:“我突然发现这位拓跋姑娘还是很配少主……”
不理会对方一瞬间暴露出杀气呵呵轻笑:“起码她那样直接说出來做出來结果反而不会错失机会像他那样心机深沉人这样女人机会挺大因为一眼能够看穿可以安心……”
男人身上杀气消散成了暮霭沉沉死气贪狼恨铁不成钢撇了撇眼睛:“我说少主很有可能会娶拓跋云若你信不信”
赌气说法贪狼第一个不相信君天遥那样深沉人会中这种程度美人计不应该说那样狠心无情男人怎么会将任何人放心上
阿弃微微侧了头反而不再看前面站一起颇为和谐人了让贪狼有种一拳打棉花上感觉:“你不是很乎他吗是个男人现就主动出击”
实看不惯阿弃这样死寂沉沉样子贪狼脱口而出他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相信能够让男人恢复斗志与生机唯独只有君天遥一个人即使不愿意承认
折扇敲了敲男人肩膀:“哎哎看到了吗拓跋姑娘笑那么开心我算是明白什么叫芙蓉如画柳如眉了一定是少主说了什么好听话想不到少主功力比我都深呀这才认识多久他们靠一起了靠一起了点儿……”
“闭嘴”
两个字冷声呵斥贪狼受惊似拍了拍自己小心肝儿:“你小声点儿我们现可是暗中跟随保护……”
“暗中跟随保护话我们应该做是盯着那些可疑人而不是这里嚼舌根”
拽住贪狼手阿弃向着一个他们前面不紧不慢跟着君天遥三人男人接近
他眼睛沒有看君天遥一眼贪狼严肃了脸上表情暗中做了一个手势暗影闪过自然有手下人跟着他握住男人手仔细看着他面无表情脸试图从中找出让自己疑惑理由可惜阿弃防护太好深刻五官线条不曾变化一丝一毫贪狼眨了眨自己酸涩眼投降般地将自己折扇展开挫败询问:“你们究竟怎么了”
他不喜欢阿弃一直追逐君天遥因为他从來不认为君天遥会给面前男人幸福但是他不想要面对现这样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男人
“……沒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阿弃淡淡地开口:“我只是有些累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
贪狼凛然了表情咬紧了牙根能够让一往无前男人如此言语君天遥肯定干了什么伤人至深事情
“他沒有做什么他什么都沒有做”
正因为那么漫不经心玩笑正因为无所谓态度才让他绝望
“你知道世间难把握东西是什么吗”
“……”
“是人心……”
“”
“我以为一直坚持下去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突然发现我从來不了解他……”
怎么能够一边冷酷拒绝他一边将他带进欲|望天堂怎么能够一边与别女子谈笑自若一边为他擦药包扎怎么能够一边让他有了希望一边将希望打碎怎么能够他将所有感情赋予时候打碎那份幸福怎么能够他想要挽救时候笑着说那只是一个玩笑
“也许从一开始我便只是被自己幻想给迷住了他从來便不是我能掌握住幸福我从一开始便错了……”
贪狼听着阿弃放弃似言语他应该高兴对方终于认清了正确道路终于要从君天遥这片泥沼中走出來可是冰色眸子中滚动酸涩分明是无可压抑绝望分明是生命败落
隐隐不安让他抓住了男人肩膀:“若是你自问已经付出了能够付出所有努力那么结果便从來不是遗憾”
他将阿弃身子往自己肩上一揽两个人胸腔震动这一瞬间相连
前面三个人还随意地转着只是一会儿红月和拓跋云若手上已经提了一堆东西连带着君天遥身上都多了几件小东西可是少女兴奋表情反而越发有些淡了
停住脚步脚尖地面上划了一圈抬起头有些泛红眼眶却是笑盈盈脸:“君大哥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什么”
君天遥眼角四处搜寻着怎么沒有人了他刚刚还感觉到那个人气息嘴角笑容柔和温煦丝毫感觉不出他漫不经心
拓跋云若眨了眨长长睫毛嫣红唇勾出一个灿烂弧度:“其实我一开始被哥哥送來时候特别讨厌你”
红月看着还是有些漫不经心君天遥暗自叹息了一声对拓跋云若倒是多了些好感起码这个姑娘看清楚而且够坦白直率
不动声色地退后将有限空间留给这对男女眼角逡巡着可疑人
“下理解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被所有人喜欢”
君天遥终于找到了那个人影唇边笑越发悠然只是下一刻眼角眉梢悄然染上阴霾两个男人当街搂抱一起还真是不拘小节
手指紧了紧看着自己不再是一袭白衣穿着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试图走出那个人影子原來差点儿落入陷阱
冷酷眸色拓跋云若他正对面看一清二楚:“是呀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讨所有人喜欢君天遥我讨厌你以后再也不想要见到你了”娇喝了一声拓跋云若转身便跑夜色中似乎有晶莹滑落
砰一声碰撞声拓跋云若被撞得一个踉跄幸亏被路人扶住而另一个小小身影则向着自己扑來君天遥掌心中防备功力看到扑來小女孩时下意识一松
右手腕握住一个小小手穿着浆洗发白粗布衣服小女孩左手上是一篮子鲜花小脸上惊魂未定表情第一时间便去看君天遥手中一篮子提花
“谢谢大哥哥”
伸出有些粗糙难看小手向着君天遥手中提花接去小女孩儿脸上露出了感激笑
“举手之劳鲜花很美不介意送大哥哥一朵吧”
君天遥随手捻起篮中一朵娇艳欲滴月季花噙着一抹浅笑手腕一翻叮一声小女孩儿手中银针掉落而那娇艳花瓣则以着肉眼可见速度迅速败落
左脚向上一踹噗一声小女孩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落到了一丈远周围行人瞬间惊慌逃跑杀人了喊声四处散播:“你你怎么会发现……”
她声音不再是娇嫩清脆而是沙哑含厉宛如夜枭嘶鸣
“你有一双伪装很好手百花姥姥”
“沒有丝毫破绽便是大破绽”
劲力一吐败落不成样子残花化为了一团灰烬徒留腥臭气体徘徊
百花姥姥杀手榜排行第十从來无人得见其真面目死她手上高手数不胜数
“好手段针有毒花有毒连你篮子都是带毒……”
“你练成了真气护体”
惊呼一声小女孩脸上惨白一片
踏前一步:“不要过來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杀了她”
拓跋云若脖颈上横着一把蓝汪汪小刀她眼睛微微张大惊慌难耐却不敢叫一声只要有眼睛都知道若是被划破了一点点表皮也是等死下场
顿住脚步落下君天遥笑温雅:“我正好想要见识你们毒药用人身上是什么效果”
如此残酷冷漠那个杀手愣住了拓跋云若抖着唇瓣脸色煞白连悄悄接近人影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