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剑轻声跟在他后面,走出城镇行至一道水湾,水湾清澈见底,湖面平静如镜,那个人居然走在湖面之上,而且湖面只是如同蜻蜓停在上面一般,只有一丝波纹轻轻荡漾开来,可是等那人走出湖水之上后,湖面又是一面静的出奇的镜子。
谁也没有自信可以做到这点,就连绍剑也不能,可是那个人却做到了,他的身形吸引着人,可是他的一切能力都被藏在身形之中,论谁也不能发现。
而宫娥却早已认出了那个人,即使那时已是傍晚。
高员外,这个人本来矮小,却偏偏给自己起了一个“高员外”,绍剑却知道,高的不是个头,而是他的实力。
“你是如何发现的?”宫娥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了。
“你忘了吗?我曾经打伤了一个人,胡大嘴,我打伤的地方是心脏的位置,若是处理不当,必将丧命,而靠近心脏的地方即使是伤口愈合也是剧痛无比,所以我猜想她会需要一种药!”绍剑悄声说道。
“什么药?”
“一种毒药!”
“毒药还要用?”
“不,这种毒药用的少是可以救人命的!”
“是什么药?”
“罂粟!”
“就是令人产生幻觉,减除痛苦的奇草?”
“不错,我问了方圆百姓,出云府只有这间药房贩卖这种药物!”
“那你又是如何判断他们会来购买,也许以前自己就有很多了!”
“这种药用多了就是毒药,所以是不会一次xing让客人买多,而寒月六友可以在江湖名声高就却又不知所踪的缘故是他们没有固定住处,他们也不肯能一次带上很多药上路,所以我猜想他们一定会来买这种药!”绍剑说完笑了笑,笑的很诡秘。
“原来你当ri不杀死他们,却又将那胡大嘴打的重伤,就是为了今ri可以找到他,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了的!对吧?”宫娥问道。
绍剑迎着风只是笑了笑,这就是回答,这种事不需要点头也不需要回答。
“幸好你是我的朋友,否则我想一定会很头痛!”宫娥也跟着绍剑笑了笑。
宫娥又问:“你为何又在这个时间,只是等了一个时辰就找到了我们想找的人?”
“这个本不是我能算到的,要怪只能怪我的运气一直不错!”
高员外踏着浪花已经消失在对面的山坡,上坡陡峭,而绍剑一看下面尽是一道悬崖,悬崖也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险”,景se幽绝,但是这面削壁万丈实在令人生畏,悬崖之中有一道垂帘瀑布,飞泻之下万丈有余,飞珠溅玉,轰隆隆的水落声极似万马奔腾。
而高员外却来去自如,他像一只壁虎漫游与光滑的墙壁一般,在瀑布旁轻松的向下爬去,这里并没有人影,为何他却选择了徒手下山,纵云明明比爬下去方便的多。
但是看高员外的身手,在峭壁上犹如散步倒是与纵云毫无差别。
绍剑望了一眼陡崖,又望了一眼宫娥,说道:“我下去一看究竟,你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若是他们有人出来,你万万不可阻拦!”绍剑说完却像是游龙一般在极为险要的陡壁上曼舞。
宫娥听完就钻进了石缝之间,紧紧盯着外面的碧玉蓝天,还有轻飘飘的白云悄无声息的划过去。
谁都可以想象白云之战会有多少人参战,而也绝不会都是使枪的人,出云府境内竟然围观了三万多人,而祖坛之下却没有任何人敢插足,因为呆在那里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意外身亡。
ri已被时光消磨的只剩下光亮的躯壳,白玉栏杆斜斜的影子勾勒在人群之间,也没有人可以越过这根栏杆。
而栏杆边上像是猎鹰一般站着三十个人,这三十个人个个炯炯有神,一身夜黑一般的绸缎贴身锦袍,双手紧紧相贴,表情严肃而谨慎,想必就是云尔的侍卫,他们负责的肯定是让这场比赛不受任何干扰。
大殿前坐着一身华丽的冯叔周以及冯玉,这种场合偏偏姜先生不再,就连冯叔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殿右边站着一群出云府的堂主,而冯叔周却似乎是一个例外,只有他有胆量坐在大殿之前观赏这场比赛。
就在ri晷的指针到达午时三刻之时,一阵东风袭来,一道白影落在了祖坛之上,又是一道令人紧凑的西风袭来,另一道白影落在了先前白影的前面。
东方站的是云尔,毋庸置疑,他的神采并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得上的,垂发没有任何发髻,眼里闪烁着与猎豹一样的光,一身白se,纯洁而不可侵犯,一身腱子肉裹在白衣之中却依稀可见。
西方站的是单孤烟,一头白发,眼睛微微眯着,眼珠有光而又有杀气,一头冲天冠,两鬓垂下两根长长的发丝,风一吹就更加潇洒了,这本事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此刻站在祖坛上,栏杆外的女人已经止不住心里的yu望,放肆的叫着chun天到来。
二人迎风而立,风即使他们自己又是他们对方,风此刻是杀气,是令人窒息的气氛。
二人眼神逼视,也只有这二人敢看向对方的眼。
单孤烟看上去气se不错,想必这个机会他等了很久了,他并没有一丝畏惧死亡的表情。
相比单孤烟,云尔脸se煞白,血se不足,而风一吹他有些颤栗,想必假货在单孤烟面前也是胆寒心惊。
“别来无恙!”单孤烟首先说话了,他语气平淡。
“承蒙你手下照顾,侥幸安好!”云尔嘴角翘起,声音低沉沙哑,咬肌鼓起。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以前的云尔了!”单孤烟怔怔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真的?”云尔眼神眯起来,像一只装睡的猎豹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如果不是我,难道你认为凭绍剑一己之力可以找到你吗?”云尔说话声音很大,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而恐怕也只有天露出了yin森的表情,天知地知,还有单孤烟自己知道,但是还有谁知道?
“你为何不杀我?如果你杀了我,也许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云尔死死的盯着。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你我公平比一场,若是我再输,即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单孤烟似乎已经抱了必胜的决心。
“难道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与我决斗?”云尔诧异的问道。
“不错,但是你已经贵为尊主,决不能再与我们这样的人决斗,可是我偏偏不甘心,若不是云尔自己提出决斗,恐怕谁也左右不了你的意志!”单孤烟笑着说道。
“所以你找了一个替代品!”云尔紧皱双眉,眼神涣散。
“可是他始终只是一个废物,我也知道他绝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单孤烟居然笑的更加猖狂了。
“可是以你的力量,应当没有能力将势力渗透到这里来的!”云尔更加诧异了。
“不错,我是没有,可是有一个人却有!”单孤烟轻声笑道。
“你说的是谁?冯叔周?他没有这样的胆量!”云尔又问。
“究竟是谁我也不知,可是他允诺了我与你的决斗,其他事情我都不用管,只要与你一战已经足够!”单孤烟露出渴望的眼神,那是经久没有生意的ji女想要男人的眼神。
“你好糊涂,只是为了一场决斗却败了出云府千年的修为,你怎能不知那人是为了灭我们出云府而设下的陷阱?”云尔很痛,为单孤烟痛,为单孤烟已经迷失了自己而痛。
“绍剑也知道对吗?”单孤烟突然问道。
“不,我并没有告诉他!”云尔叹着长气说道。
“谢谢!”
“看来你找到了一个不舍的东西!”
“不错,我这一生最庆幸的有两件事情,一件事是我有你这样的敌人,另一件就是有绍剑这样的朋友。他的坦荡,他的率直,他的心思,恐怕即使你我也难比得上他万分之一。”单孤烟笑道,那是如此率真的笑容,只要说到绍剑,单孤烟的脸上已经爬上的很从容的笑容。
“不错,当ri我与贺坤一战就是为他!”云尔说起了陈年往事。
“我也听说了,为何你那时却选择不带回他?”单孤烟问道。
“因为我遇到一个人!”
“什么人可以让你做这样的决定?”
“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篷的人,他是黑夜的化身,全身漆黑···”
云尔并没有说完,单孤烟接话:“他手持一把黑se的短枪,脚踏黑se邪云?”
“你也知道?”云尔诧异的问道。
“真是巧的很,这次助我的人也是他,恐怕他当ri告诉你,如果你不把绍剑交给贺坤,他必将血洗出云府,对吗?”单孤烟扬起头问道。
“不错!”云尔却垂下了头。
“看来今天你我一战在所难免,恐怕再很久以前,那个人已经决定了这场战局!”
“不错!”云尔抬起头望向云端。
“如果今天你我都没有死,那么我将从此听你处置,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摔破出云府一片瓦砾,一个酒杯!”单孤烟铿锵有力的说道。
而此时云尔已经露出笑脸。
白云相聚,而绍剑与宫娥却坐在出云府的湖边,清风微抚。
“你难道不去看这一场旷世决斗?”宫娥问道。
“已经知道结果,我又何必再去?现在的时间等人是最好的!”绍剑笑着说道。
“等什么人?”
“一个血洗出云府的大恶人!”语出天惊,湖面荡漾开急匆匆的浪花。
“你要见到的人都死了?”宫娥又问。
“都死了,可是等到他们死了,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