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等人开怀畅饮,却沒有发现在座的人之中,坐在最下手的一个小胡子的男子眼珠一转,脸色却是有些不自然。
等到酒会结束,小胡子男子随着众人出得大将军府,紧接着确保沒有人之后,马上就投入了夜幕之中。
夜幕之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看身影所去往的地方,正是皇宫大内无疑,惊奇的是当身影在门口被拦住之后出示了一块令牌,之后守卫就轻松放行了。
而此时的大内深宫之中,一群人也是围坐在一起,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会议。
“张公公,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要召集大家一起前來啊?”这时,十个人之中有人对着最上首的一个人说道,不过听他的声音与一般的男子不同,声音之中透漏的是尖细之音,不像是男人的声音倒像是女人的一般。
“咱家也知道诸位兄弟一天辛苦了,不过咱家此时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大家商量。”最上首之人开口说道。
原來,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鼎鼎有名被天下人称之为“十常侍”的张让等人,在座的无一不是宫中的宦官,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之前为什么他们说话那么的尖细了。
“哦?不知道让兄要与我等商量什么?难道是皇上那边出了什么岔子?”这时下手一个也是宦官打扮的人对着张让问道,此人乃是“十常侍”中另一重要人物赵忠,赵延之兄,与张让备受汉灵帝宠信和重用,灵帝公然觍颜称:“张常侍乃我公,赵常侍我母”,可见对于他和张让的信任可见一斑。
“啪啪!”只听张让的手一拍,这时从外面走进來一个人,若是何进在此的话一定能够认得,此人正是他晚上在大将军府开会之时在座的一位。
“你跟众位大人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让对着來人傲慢的说道。
听到张让所言,來人并不以为意,而是谄媚的说了声“是”,然后就为其余“十常侍”们讲述起刚刚在大将军府中所说的一切了。
众常侍们听到此人所言,不由的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几乎从來就不知道刘琦这么一个人。
“你继续回去监视何进,这件事咱家记下了,将來好处定然少不了你的。”张让对着來人摆了摆手,來人听到张让所言,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接着就朝着朝着在座的诸位常侍们躬身一礼之后就离开了。
等到來人走了之后,这时张让忽然对着在座的诸位常侍们说道:“诸位怎么看这件事情?”
这时听到张让的话,众人方才如梦方醒一般,考虑起这件事情的利弊,“十常侍”乃是一体,同荣共辱,利益休戚相关,每次在决定做大事之前张让都要将大家召集起來,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了。
“依我看來,这件事好像颇为蹊跷啊,这何进怎么好端端的要给予那不知名的小子那么大的奖赏,难道就是仅仅要拉拢刘表吗?”赵忠这时率先开口道,提出了他的怀疑。
“赵兄所言却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刚刚那个人不是说了嘛,这何进是想要通过刘表作为外援,希望有朝一日想要铲除我等呢。”段珪此时忽然开口道,一边说着还一边冷笑。
“段兄所言甚是,这何进亡我等之心不死,实在可恨!”听到段珪所言,赵忠不由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等现在怎么办啊?”这时一旁的常侍曹节担忧的说道。
“我等必须得想出一定的解决办法,万万不可让那何屠夫得逞!”这时常侍郭胜也随声附和道。
场中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众常侍开始发动他们的脑子思考该怎么做了。
“不知大哥欲要如何做啊?”这时常侍毕岚看了张让一眼,急忙向张让询问道。
听到毕岚所言,众人的目光不由的都集中在了张让的身上,想要看看张让能否想出什么好的主意來。
“我们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是要像何屠夫那样讨好刘表呢?还是要和何屠夫对着干不让何屠夫得逞呢?”张让此时抛出了问題的关键。
“这......”听到张让之言,就连张让下手的赵忠此时也不由的犹豫起來,权衡这二者之间的利弊。
顿时,场中的众常侍们开始激烈的讨论起是否应该奖赏刘表的儿子刘琦的问題起來。
“大哥,我觉得我们应该跟何屠夫对着干,既然他何屠夫要赏刘表的儿子,那么我们就将这个机会给他搅黄了。”这时常侍侯览大大咧咧的说道。
听到侯览所言,众人尤其是张让和赵忠不由的眉头一皱,显然对于侯览这个“莽汉”有些不满,说话不经大脑。
什么叫做只要何屠夫支持的自己就要反对?难道何屠夫支持皇上自己这些人还要反对皇上不成?
侯览说完之后众人都沒有回应他,侯览自讨沒趣,只好乖乖的又回到了原位。
“不知蹇兄你怎么看?”张让这时对着自己另一边下手之人问道,而张让这次询问的语气却是多了那么一丝柔和在里面,因为现在受宠幸的程度,蹇硕并不比张让差,只不过是张让资格老,所以张让暂居上首而已。
“这个刘表的儿子刘琦我知道,他曾经跟我们蹇家之人还起过冲突,想必在座的诸位也曾有所耳闻。”蹇硕沒有直接说正題,而是先向大家说起了往事。
众人听到蹇硕所言,略微一思索,果然想起了当初的那件事情。
“那刘表毕竟也深受皇上信任,其也代表着一定的势力,所以当时我为了顾全大局,忍着沒有找那小子算账。
我现在也不是想跟大家说要为我公报私仇,我只是要对大家说我蹇硕就算是跟他有仇怨在身,但是却是不会因为这样就盲目的去报复。
我的看法是我们不仅不应该反对何屠夫的决议,还应该卖刘表个人情。”蹇硕对着众人说道。
“哦?怎么说?”张让有些惊讶的对着蹇硕问道,其他人也不由的看向了蹇硕,因为平日里蹇硕可不是这样一个大度之人。
“何屠夫想要买个情面给刘表,我们若是横加干预,这样显然是等于得罪了刘表。
刘表他们在朝堂上的声音虽然有些偏向何屠夫,但是却是从來沒有明确的支持过何屠夫,我们横加阻挠岂不是让正合何屠夫之意吗?”蹇硕向众人分析道。
“依着蹇兄的意思,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赵忠听到蹇硕所言甚是有理,不由的对着蹇硕说道。
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蹇硕不由的一阵得意,不急不缓的对着其余常侍们说道:“何屠夫能够卖刘表一个人情,我们又何尝不能卖刘表一个人情呢?”
听到蹇硕之言,众常侍不由眼前一亮,暗自懊恼之前实在是被以往的思维定势给固定死了,总感觉何屠夫要做的事情自己就一定要千方百计的破坏,总应该和何屠夫对着干。
“蹇老弟的意思是我们先何屠夫一步向皇上上奏,奏请那刘表之子刘琦成为江夏太守?”张让也不是本人,顿时便明白了蹇硕的意思,于是还是像蹇硕确定了一下。
“正是如此,这样一來原本是何屠夫给刘表的人情,马上就变成了我们给刘表的人情了。”蹇硕兴奋的说道。
“蹇老弟此计甚是高明,咱家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到时候何屠夫脸上那抹憋屈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张让这时对着众人说道,说着说着就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其余常侍们听到张让所言,也仿佛看到了何屠夫眼中那种有苦说不出的表情,不由的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